nbsp;“没事!可能是下面草地上或者树上什么虫子在叫!我看了,外面没人!”男人说道。然后是一阵椅子脚和地面摩擦的细微声音。
大概是那个男护工坐回到了椅子上。“哎呀,都没注意到,已经三点多了,怪不得我这么困。我眯一会儿,你半个小时以后叫醒我。”
“你还敢睡?外面的人可是要半个小时敲门进来看一眼的,被看到会被扣钱。”女声有点不满。
“所以啊,我不是让你半个小时叫醒我么?等我眯过了,换你眯一会儿。这样一宿一宿的,谁熬得住?”男声说完这句,就再没有声音了。
我知道,不是他真的觉得困了,而是金雷手里的喷雾剂开始发挥作用了。
那东西霸道得很,喷多了,我怕病房里面的两个人都睡死了,到时候外面的人敲门都听不见,我们的行动就该露馅了。
我对金雷做了个手势,让他悠着点喷。
他咧嘴对我笑了笑,做了个“老子知道”的表情,还继续往里“嘶嘶嘶。”
过了两三分钟,病房里彻底安静下来。
金雷手里的一整瓶的喷雾也都喷完了。
我让他暂时停手,自己攀住了斜上方阳台的底部,一个手撑就翻了上去。
怕里面的人还没有“眯过去”,我在阳台的落地玻璃窗上轻轻敲了两下,敲完快速闪到一边。
病房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真的“眯了”?
我不放心,又敲了两声,这回用力了些,声音也大了一些。
还是没有动静。
“行了,我都用了一整瓶喷雾里,里面别说是两个人,就是两头牛也睡死了。”觉得里面的人都“眯了”,金雷也敢在对讲机里开口说话了。
说完把空了的喷雾剂的瓶子塞回到胸前的背包里,双手牢牢抓住玻璃窗底下的水泥窗台,脚下一蹬,人就荡了过来,也落在了小阳台上。
我和他一左一右盘踞在落地玻璃窗前,探头探脑地往病房里看。
病房里只开了一盏小夜灯。蓝色一闪一闪的小夜灯把整间病房弄得跟鬼屋一样,蓝汪汪的光线还一明一暗的。
凭着小夜灯暗淡的光线,我看到正对着病床的椅子上坐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病房门口的小凳子上靠墙也坐着个女护士。
两人的脑袋都耷拉着,看起来像是真的“睡着了”。
和金雷比划了个手势,我们一人一边,拉住落地玻璃窗的推门,同时往自己的方向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