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唐宇?”金雷被我的话吓了一跳。
因为过于吃惊和觉得不可思议,他的音量一个没有控制住,大了些。
金雷这是要死啊?病房外面可还守着人呢?他这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我们还是怎么滴?
我恨不得捂住金雷的大嘴巴,冲着他一阵瞪眼呲牙。
金雷反应过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静静等了好一会儿,病房外没有什么动静,我这才松了口气,却还是狠狠地瞪了金雷一眼。“你小子干脆大喊大叫的,把外面的家伙给嚎进来算了。”
对讲机里传来了金风的声音。“你们两个现在什么情况?什么叫做‘他不是唐宇’?”
我们五个人的对讲机都是同一个频道,我和金雷说的话,外面的人当然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金雷一个劲儿点头,松开捂着嘴巴的手,这回开口的时候总算记得压低声音了。“对呀,什么叫做‘他不是唐宇’?这不是唐宇还能是谁?你看看他的鼻子他的眼,不是唐宇还能是谁?别说现在他是躺在床上,这牲口,就算是烧成灰我都认识。就是他,错不了!”
我把金雷拉近一些,让他仔细看看躺在病床上的人。“你再仔细看看!”
金雷疑惑地又认真打量了他一会儿。“就是这牲口啊!”
我吸了口气。“你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自己刚刚说的话,又给忘了?”
金雷搔了搔自己的后脑勺。“我刚才说了那么多话,哪知道你问得是那句?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你直说不行啊?非得玩神秘,好显摆你的高智商啊?”
我只得把刚才金雷说的话,又给他重复了一遍:“你刚才说‘别人住院都住得皮包骨头的,唯独他住院躺了几个月,还皮光水滑’这句话,是你说的吧?”
金雷点头。“我说过,怎么了?”
“这句话就很不对劲!唐宇是为什么住院的?车祸,成了植物人了,几个月躺在病床上,不能吃饭不能动。人体所需要的基本养分都是通过营养针来维持的。你觉得这样的植物人,就算能醒过来,难道还能短时间之内吹气一样,就突然从‘皮包骨’的状态回复成这副溜光水滑的状态吗?你看看这小子的皮肤,比我们的还有光泽有弹性,像是植物人的皮肤么?”怕金雷不明白,我索性把话说得清清楚楚。
也是让外面的金风、陈副队长他们帮忙判断一下,“唐宇”这样的状态,是不是很不对劲。
即便我对自己的看法有至少九层的把握,可是这次行动毕竟不是我自己一个人的行动,是大家伙通力合作的结果,我必须得听取别人的意见。
“我刚才还没有往这方面想!”金雷搓着下巴,垂眼看着病床上的“唐宇”。“可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对讲机里沉默了一会儿,金风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我觉得王野说得对,一个在病床上做了几个月植物人的家伙,哪怕医院的医疗手段再高明,也不可能在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就马上恢复以往健康时候的状态。这个人,可能真的不是唐宇。”
很少发表意见的陈副队长,这回也难得地说了句话:“这会不会是那个姓唐的局长,故意设置的,引我们上钩的陷阱?”
我现在感觉很不好,脑子也有点乱糟糟的。
如果眼前的这个“唐宇”只是一个替身,唐局长大动周章的找了一个和唐宇如此相似的人,代替唐宇躺在病床上,还找了这么多人看护和保守病房,到底想做什么?
“会不会是唐宇那逼崽子没有醒?”金雷问了句。
我摇头。“不会!我觉得真正的唐宇应该是的确醒过来了。否则唐局长不会做这么多的动作。他应该是怕我们知道唐宇醒过来的消息之后,对他儿子出手,才故布疑阵。一方面是因为他早就怀疑唐宇的车祸是我的‘杰作’,只是苦于手里没有什么直接证据可以质控我的罪名,所以通过这么个陷阱引我们上钩。可以把我直接套到他的陷阱里去,也可以顺便为他的儿子扫清以后的一切威胁。”
应该就是这样。虽然不敢说我猜的百分之百准确,但应该离事实不远了。
至于孙竟康为什么要替唐局长传消息,那就更好猜了,或者说连猜都不用猜。有机会除去我,让我不要在何远君竞选市长的时候瞎参合、瞎捣乱,还不用付出那个照明过程做为代价,他们何乐不为?
在这件事上来说,唐局长、孙竟康和何远君都是目标一致的。
他们的目标嘛!不用说,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