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
原来有公廨本钱放贷,武怀玉捉钱令史放贷出身,那时三原县衙就有九个捉钱令史,后来三原跟池阳合并,县中人口更多,级别也上升。
还有人对百姓下手,把不值钱的东西估很多钱,把差地评上田,其实也只是想趁机敲诈百姓的一笔钱,
为何如此?
“能够维持运转就行,你就按现在的这些官吏胥吏差役的数量,列一个单子给我,
我们呢给他们拟一个工食钱,加上些杂料补贴,还有衙门所需办公经费、食堂食料钱等,
看看到底需要多少钱粮,”
各地流官以下,其实都是用本地人,且基本上都是从地主、大户里挑的,毕竟胥吏首先得能读会写,差役也得有一定的威势,这就使的县衙,其实就是朝廷任免的县官们,跟这些地方豪强代表的胥吏,加上乡里的里正村长,一起统治着全县。
其它脚钱、束钱、仓钱等也是收的大头,
“这笔工食钱定多少?”
“怎么筹,还是向大户或是百姓摊派?”
事实上在他们之下,还有大量的编外的书手,没有编制就意味着没有俸料,他们的收入,是县里自己负责的,包括福利。
“都是些陋规旧习,下官一定好好监督。”赵仁本咬牙。
六曹都有编外的人员,
同样的县衙里三班衙役,正式的也就四个问事、十个白直、十个典狱,可实际上哪里够呢,所以有大量的编外三班衙役,负责行刑、站班、看管监狱囚犯、捕贼揖盗、开路等等,
虽然地方上会把各种差事,分派给县里的青壮轮流服役,但有些事情比较专业,就需要常设,就如捕贼等,所以这些人就不轮替,也成了拿工资的衙门编外人员,跟百姓轮值的色役不同。
不要把这些胥吏们想象的多高大,他们这些绛衣吏皂衣役,其实也都是为养家糊口,
不过朝廷中央部司,早统一取消了捉钱令史,原来六七百正编捉钱令史,取消后,改成把原来公廨本钱交给常平仓去经营,又从天下选七千富户,让他们三年一更替,每年向朝廷缴一笔钱,称为胥士,朝廷每年直接财政给各衙拨一笔官员的公廨钱,用做办公经费和官吏食料杂项,这等于取消了衙门自己小金库。
人家一个县,副县长就九个,甚至有一个县有过十五个副县长。
武怀玉的解决办法是不管有没有编,只要现在是衙门里的人,就编表造册,然后定好工资、补贴等,算出一个总的开支来,按这个表来筹一笔钱。
都是要衙门给发工钱的。
但各衙门也会有样学样,比如三原县,就把原来两个县每年十八个捉钱令史捉钱利息七百二十贯,也直接摊到县里富户头上,甚至后面,还给普通百姓也挨家挨户的摊了一笔,这钱收的反倒比以前放高利贷还多。
二十一个佐,四十个史,还有两个账史,这些都是杂任,
另外十个典狱、四个问事,十个白直,都属杂职。
如三原这样的京畿大县,说实话就这么一点人,是根本管不过来的,方方面面,几个官几十个吏,说句那啥的话,放后世,还没有一个县局的人多。
“现在试行新法,各种问题暴露出来,发现一项我们就得正视,并解决一项,今天就谈一下这胥吏的俸料,还有编外胥吏的工食钱,
“怎么监督?有些事情,其实是禁之不绝的,或者说,本来嘛,朝廷也不是不知道这些事情,对此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以前那一套也还是勉强维持,可现在另行新法,这方面就得有个替补办法,否则你这县衙是无法运转下去的。”
其实就是摊了人头钱。
“老赵,不破不立,我们干脆打破旧窠,重建新的一套规则。趁着现在有试点的难得机会,动作大胆点,
赵仁本则说要是取消这笔摊派,那就会缺个大窟窿,又从哪堵?本身这次新税,就已经导致出了不少新窟窿填不上,胥吏们办事都不积极,甚至有胆大的已经开始受贿、敲诈百姓了。
这些钱哪来?
主要就是靠陋规旧俗来的,比如收粮的时候踢斛淋尖,把百姓粮食装斗的时候堆个尖,狠狠踢一脚,掉出来的就都归胥吏们所有了,
三原县五十多万亩地,假如说只摊那七百多贯公廨钱,那其实一亩也才摊到一钱半不到。
“三原县摊的这笔钱毫无根据,十分乱来,应当取消。”刘仁轨直言。
肯定不能定太高,只能定的偏低一些,但如此一来,胥役肯定也不满,他们手里有权,还是会贪会捞。
但这七千胥士,只是取代原来京城部司的那七百在编捉钱令史,其它衙门自设的捉钱令史,朝廷不管,经费拨给也有限。
“现在许多吏员出了问题,有人趁机收受大户的钱财,以替他们低估财产降低户等,有人则把大户的良田好地改成中田劣地,
不能想怎么摊就怎么摊,想摊多少就摊多少,得立正式名目,有条例可依,受监督管理。
“这不一样,以前朝廷没给这些人工钱,他们要吃要喝要养妻儿子女父母,那衙门也只得睁只眼闭只眼,否则谁来办事?
可现在朝廷既然给他们解决了这个问题,那谁再乱来,我们出手惩治也有理有据,再一个就是原来都是陋规潜规则,现在放到明面上来,统一征收,负担合理,统一分配,公平公正,比以前那种怎么也强上许多。”
“贪官污吏,永远禁之不绝,但我们仍要想办法减少和打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