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湄很明显的感觉到,自从那次雨中檐下谈话之后,容湛对她的态度比以往好多了。
最显著的变化就是,唔,他给她涨薪水了。而且,还不少。
顾湄能说,被涨薪水的感觉真的很好么?
她捧着手里白花花的银子,激动的内牛满面啊内牛满面。然后一激动,她就跑这年代的裁缝店里去给自己挑选布料订制衣服去了。
挑布料和确定最终的款式的过程中她忽然热血沸腾了下,然后,然后,这孩子就给清平楼里的每个人都订做了那么一套。
顾湄这孩子搁现代的时候,那也是个豪爽的主,时不时的拍着胸脯说着,随便点,姐们买单。
至于到底有多豪爽,取决去她兜里的毛爷爷有多少张。
这不容湛给她涨薪水了嘛,她就当第一个月没涨好了,给店里的其他人都做一套衣服。
咱不说收买人心,可人际关系那得搞好吧。这样往后也能好混点。
反正她挑的料子都不是顶值钱的料子,七套下来,也花不了她多少银子。
于是,当那天她去取了七套衣服回来后,这孩子特豪爽的将包袱往柜子上一拍,抖着腿斜靠在黑油油的柜台上,当场拎住正要去跑堂的小年糕的衣服后领子,豪爽的说着:“小年糕,过来,姐送套衣服给你。”
小年糕闻言,脚下立即刹车,转身极快的来了个完美的九十度大旋转,谄笑着:“顾湄姐,你给我做了套什么样的衣服?”
顾湄得意洋洋的一层层的揭开包袱皮,就拎了套衣服出来。
丝麻材质制就,很简洁的上衣下裤,而且都是很宽松的那种。
顾湄劈手就将手中拎起来的那套淡黄色的扔给了小年糕。
小年糕一只胳膊夹了托盘不能动弹,另一只手抬高接过,满面欣喜的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
这样的衣服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宽松也就罢了,立领,上面的衣服一排盘扣下来,就是袖子口,也那是两行盘扣。
他面上表情雀跃不已:“顾湄姐,这是什么衣服?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顾湄得意的笑,这是太极服,小样你能见过吗?搁这年代,只怕都没人听说过太极剑和太极拳的好吧。
但这孩子虚荣啊。她忍着笑,一本正经的说着:“这是我自己设计出来的衣服,怎么样,好看不?”
小年糕急忙点头,小嘴跟抹了蜜似的甜,一个劲的赞美:“好看,好看。没想到顾湄姐这么有本事,不但能算账,还会自己设计衣服。”
顾湄那是相当的受用。她喜滋滋的一挥手:“赶明儿我高兴了再给你设计套。现在我先去给其他人送衣服去。”
她给小豆子的是浅蓝色的一套太极服,那孩子腼腆的笑,但看得出来也是很高兴的,轻声的说着谢谢。给李掌柜的是一套麻灰色的,上面还隐隐的印有松柏花纹,看起来那是相当的有档次。李掌柜的摸着花白的山羊胡,口中矜持的说着谢谢,虽然他枯木似的面上是没什么表情变化,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喜悦之光还是被顾湄看到了。
至于送给老赵和小孙的,则是颜色更偏深点的。没办法,他们两整日的在厨房跟油盐酱醋打交道,太浅的颜色那根本就不耐脏。
老赵接到衣服的时候,手在围裙上反复的来回擦了好几次,这才小心翼翼的从顾湄的手中将衣服接了过来。他憨厚的面上是真诚的笑,当场就拍着胸脯豪爽的说着:“顾姑娘怎么还送我衣服了?往后顾姑娘要是想吃什么了,尽管跟我老赵说,千万别客气。”
顾湄急忙点头:“咱俩谁跟谁啊。在我眼里赵大哥那就是我亲大哥,哪能还跟您客气呢。”
跟老赵和小孙寒暄完,这娃就给她真的亲哥送衣服去了。
她亲哥容湛正躺在躺椅上看书。听到敲门声,起都没起来。
“进来。”清越的男中音,好听的让顾湄都想迎风流泪了。
她推开门,一眼就看到容湛正以一种很舒服的姿势躺在窗下的躺椅上,手上半握着一本书。而他的身后,窗外一树紫薇开的正好。
很美的一副画面。色调和谐,青衣紫薇,白手黄卷,光线更是恰到好处。
顾湄觉得,如果她是个画家,或者是个摄影师,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就拿起画笔,或者按下快门,记录下这堪称完美的一刻。
当然,要是他的这张脸再美一点,顾湄估计都能想到李青莲的那句诗了,名花倾国两相欢。
她尽量的掩藏住目中的惊艳神色,捧着手上的衣服踢着小正步走了过去。
容湛放下了手中的书,微微的直起上半身,看着愈走愈近的顾湄,开口问着:“有事?”
虽然他的面上是跟平常一样的没有什么变化,问出来的话也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但是,他的这句问话,很温和。
犹如柳条轻拂水面,春日清风卷过枝梢,顾湄可以很确定,他并没有一丝的不耐烦,更不会有什么传说中的杀气。
所以她原本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容湛,”她开始笑,笑的看起来那叫一个没有心机啊,“我给酒楼里的每个人都做了一套衣服。喏,这套是送给你的。”
说完将手中捧的衣服递了过去。
容湛的目光终于从她的脸上转到了她手上捧着的那套衣服。
淡青色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的,只可见上面的一排盘扣,和衣料上面隐隐印着的青竹。
他一时没有接,顾湄觉得有些尴尬。她索性就将衣服抖开来,比划给他看:“容湛你看,这套衣服很宽松的,而且一点都不累赘。现在不是八月么,天热的很,我看你们整天的穿着那些累赘的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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