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肱骨大臣,左膀右臂,柳丞相来说一说吧……这些弹劾奏疏都是怎么回事?”云齐帝将一摞奏疏扔到了柳尹面前,坐在龙椅上用手撑着额头。
柳丞相伏在地上,沉默不语。
“贪墨受贿,克扣军饷,结党营私,中饱私囊,就连朕之户部,尔也能染指进去,怕是朕再知晓晚一些,这江山都该换人来做了吧。”
柳丞相大呼不敢,他痛哭流涕道,“圣上啊,老臣十余年矜矜业业,勤勤恳恳,未有一日耽误朝政。
就连家中母亲病重也不曾放下担子,那三年丁忧,恰逢圣上需要老臣,老臣秘不发丧,到现在母亲都不曾入土为安。
老臣日日夜夜为圣上分忧,平徽州,定北疆,安抚南城,老臣从未懈怠片刻,如今才六十不到,早已华发丛生,皱纹横生……”
他一边哭诉,一边打起感情牌来,“当初圣上需要老臣,老臣义不容辞,而今有人污蔑于我,老臣不服!”
柳丞相说完后,抬首死死盯着裴文风,那眼神像是要将他撕碎一般。
云齐帝听后,脸上晦涩不明。
程亦站在一旁,脸上平淡,心中却为柳丞相捏了一把汗。
柳丞相此话一出,便是拿云齐帝刚接手云朝时,他帮云齐帝力排众议,安定朝堂之类的旧日情分来说事,意在让云齐帝念在柳丞相曾于年轻时,帮云齐帝巩固帝位,剪除异己的份上,网开一面。
可如今的云齐帝,哪里还是年轻时那迷茫而又势单的孤家寡人了,这话一出,岂不是火上浇油,拿功要挟?
“你不服?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对朕处理郭潘之事心有不满,朕以前念在往日情分上,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你倒好,越发胆大妄为了。”
云齐帝走到了柳丞相面前,额前的玉流苏晃了晃,他叹了一口气,“如今云朝内忧外患,偏生是你于朕危难之际做出这等事来,那一箱子罪证看得朕一夜未眠,朕只问你一句话,户部你到底有无染指过……”
裴文风眉头一皱,他手持玉板,站在原地犹如寒松。
云齐帝不问青川城贪腐案,也不问结党营私,卖官鬻爵之类的事,偏生问了户部的问题,看来其中还有内情啊……
柳丞相期盼地看着宋抒怀,希望他能站出来帮自己美言几句。
宋抒怀却一直低着头,站在原地岿然不动。
当官的人都不傻,如今的情势,宋抒怀避之都来不及,怎么敢站出来替柳丞相说话,这种事随便摊上一两件都是死得不能再死的罪。
柳丞相乃圣上伴读出身,情份不一般,圣上若要饶他,无论再多罪责,无需别人多求,最后也会安然无恙。
可圣上若是不饶他,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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