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步伐逐渐放缓,最终停了下来,她高傲地转过身,冷冷地盯着远处略露嘲意,眼神探究的惜茹,说道,
“蝼蚁尚且偷生,可蝼蚁妄图撼动大树就是卑贱;烛光堪能照明,可烛光妄图比肩星辉就是卑贱。
而你明明可以好好当个忠心耿耿的奴婢,却总是肖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就是卑贱!
惜茹,我母妃以前也只是太后身边的一个安分守己的小丫鬟而已,她从不避讳她的出身以及那段别人口中的不堪回忆,反而从中学到了很多为人处世的方式和道理。
强者从来都是默默的努力,而不是像你这样整副心思都写在脸上。我肯帮你,是因为以前同你合作过,觉得你还有利用价值罢了。你若不让我看到你有价值的话,下场会怎样,你是知道的。”
往日云慕仪总是同她父王一样,嫌弃母妃的出身不好,让她在这云京的名利场里,空有嫡长女的名头,却始终内心自卑不已,自觉矮人一头。
所以她从小便讨厌晋王妃,不太将晋王妃的管教放在心上。
云慕仪和同样讨厌晋王妃出身的云盛亦,云盛君走得很近,反而疏远了听母妃话的泽世子。
直到在“落水事件”上吃了大亏以后,晋王妃连夜去跪求太后帮忙,头都磕破了以后,她才了解到,晋王妃对她的爱护有多深,知道晋王妃的教导是多么的有用。
可惜,她现在才去亲近长兄泽世子,已经来不及了。
现在只能抱希望于这场来之不易的婚姻了。
母妃说过,女人这一生,幸与不幸都是从一场婚姻开始的。
可是不管婚姻好不好,女人都要学会照顾好自己,爱自己。
这世上没有离不开的爱人,只有权衡利弊的输赢;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有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的魔咒。
天下没有天生就般配的夫妻,只不过一个懂得包容迁就,而另一个懂得适可而止罢了。
所以,崔良辰喜欢谁,于云慕仪而言,真的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奴婢知道了,谢云姑娘。”
惜茹听完云慕仪这番言论以后,手摸了摸腰间那封如芸表姑给她写信,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选择拿出来给云慕仪看。
等到云慕仪走后,她抬眼望着晋王府角门处,虚眯了一下眼睛,决定再等等。
等云盛亦,云盛君,或者更好的话,能等到泽世子。
利用男人比利用女人更方便一些。
至少在惜茹的认知里,女人总是为难女人的。
她在桃花阁的那几个月,感受到来自女人的恶意,要比来自男人的多得多。
那些原配不去责怪自家男人好色多情,反而说自家男人恪守本心,憎恨是她们使劲浑身解数挑逗勾引,引得自家男人夜不归宿。
惜茹知道云慕仪打心眼里看不起她。
她摸了摸那封她看过无数遍的信,心里觉得,那些自傲的高门贵女有什么可炫耀的资本?
除了身份,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