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战事胶着,云朝大军接连吃了几次败仗,群臣激愤,上奏疏要求云齐帝召回郭大将军,另派将才上阵。
而徽州誉王虽实力薄弱,不知为何,竟并未像云齐帝所猜测的那样,快速被剿灭殆尽,而是盘踞在徽州征兵买粮,养精蓄锐,等待下一轮到来。
云朝财政本就入不敷出,还要支撑两个战场,确实已经岌岌可危。
云齐帝不再散漫,而是端坐在龙椅上,双手扶着膝盖,看着朝堂上那群争论得喋喋不休的大臣,眼神愈发沉郁厚重。
片刻后,柳丞相手持玉板站了出来,义正言辞地说道,“圣上,郭青云北疆凉河之战不听监军劝诫,正面硬刚北疆大将阿尔汗,致使我军主力损失十余万。
他仗着是郭贵妃的哥哥,贪功急进,一意孤行,实在不堪此大任,还请圣上急召其回京惩治,另换大将,实乃良策。”
十来个大臣纷纷出列附和,“请圣上急召郭将军回京治罪。”
柳丞相再次作揖道,“郭将军的嫡子郭潘,罔顾云朝律例,在南院行凶杀吾儿数月,尚无定论,圣上英明神武,曾答应老臣三月期满定有结果,如今三月期满,还请圣上定夺,为老臣做主!”
说完,他撩开朝服,跪在了地上。
朝堂顿时安静了下来。
云齐帝头戴冕旒,威严华丽,他身体前倾了稍许,似在审视着诸位大臣。
玉冠上垂挂下来的十二絽玉流苏,轻轻触碰间,发出一丝淡淡的玉石之音。
他的神情被掩盖在玉流苏后面,令人无法窥视。
“裴爱卿,柳钰一案可有定论?”
裴文风立刻出列答道,“回圣上,臣已查清当日真凶,乃郭潘的贴身小厮王土生所为,人证物证俱在。”
“噢?”
听闻此言,朝堂上,众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片刻后,宋抒怀出列质疑道,
“圣上,当日许多候榜学子皆言,目睹郭潘行凶,若如此草草结案,不拿出一些说法,恐怕难以服众吧。”
云齐帝点了点头,“裴爱卿还是得拿出让人信服的证据来。”
裴文风扫视了周围一圈,最后停留在大理寺少卿魏文德身上,微微一笑道,“圣上派我协同大理寺共同审理此案,但主审一事,皆有魏大人担任,我只负责从旁协助。”
事是一起干的,结果话里话外,裴文风都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听到此处,魏文德咽了咽口水,只得出列硬着头皮回话,“禀圣上,柳钰一案真凶确是王土生无疑。人证物证俱全,其亲手画押的证词上诉说了杀人缘由和过程。
是以,会审最终判了王土生斩立决,其罪行先交由刑部核准,又经过了督察院参核,最后到了大理寺审允。昨日我已收到判决文书,审允确认,正准备今日呈报给圣上。”
云齐帝沉吟了片刻,“柳爱卿,你也听见了,此事已有定论,你若有异议,朕许你亲自去大理寺翻阅案卷卷宗。”
柳丞相自知争论下去毫无用处,拜谢后,起身站回到了原位。
“至于郭青云战败之事,朕自有看法。如今派遣至徽州的先锋军队吃了败仗,诉求增援,朕欲选一位大将,临危受命,奔赴徽州,各位爱卿有无合适人选?”
宋抒怀那日同裴文风商谈过后,便去了柳丞相府说了此事,柳丞相既忌惮裴文风手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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