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素净了些,让雨烟多簪两只步摇。
雨烟瞧着她柳芸娘稍见头皮的后脑勺,叹了口气道,“在丝柔姨娘那边比较多。”
雨烟不是不愿意给夫人簪步摇,而是夫人现在的发量不允许承受太重的发簪步摇。
于是,她建议道,“夫人,咱们要不用发包吧,以前那边还有几个,我叫樱草取来。”
柳芸娘一听,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翻在地,面部狰狞道,“休要胡说,我的发量还很多,需要用发包吗?”
“你要是梳不好发饰,换樱草来!”
她实在不愿意接受自己发量不如从前,从雨烟手中夺过檀木梳子自己梳了起来。
谁知这一梳子下去。
发丝成团成团地往下掉,散落一地,吓得她扔掉木梳,捂着脸无助地大哭道,“雨烟,我可怎么办?怎么办呀?”
雨烟抱着她,抚摸着她的背部安慰着,“夫人,秦郎中说你是失血过多,血气不足导致的,咱们这几个月好好补补,会长回来的。”
柳芸娘抬起头,恨恨道,“都怪她们,都怪她们,是她们逼我,如果不是她们在那儿虎视眈眈,耀武扬威,我又何苦行此险招!”
说完,她阴森森地盯着跌落在地上的铜镜,用脚将铜镜踩了又踩。
雨烟怕她太过激动,又伤了身体,急忙拦住她把她扶回床榻边。
柳芸娘休息了一会儿,终于平静了许多,她张了张嘴问道,
“她……还活着,是吧?”
雨烟知道她在问四姑娘的事,忙点头,“夫人,刚开始四姑娘还活着呢,身体虽孱弱了些,但到底还是被秦郎中给救回了。”
柳芸娘眼睛一亮,“她在哪儿?”
雨烟别过头,看着她那期盼的眼神,啜泣了起来,“我怕事情败露,按你的吩咐,让兴儿带了几个小厮借着抬东西的名头,把四姑娘装在了樟木箱子里的一个广口花瓶里给抬了出去。”
她又用帕子擦了擦眼泪接着说,“可后来,兴儿回来禀报,说抬到了郊外的庄子上的时候……就发现她……她……”
柳芸娘狠狠抓住她的手,歇斯底里道,“她怎么了,你说啊!”
雨烟有些吃疼,往后退了退,这才心有余悸地说道,“夫人,四姑娘她没气息了!兴儿也抱去找过大夫,说是四姑娘太冷了,又没人清理口中污秽之物,活活被呛死了!”
柳芸娘两眼空洞,浑身无力瘫倒在床上,半晌回不过神来。
雨烟摇了摇她身体说道,“夫人,你要振作起来,其实这样也好,你永远只有小公子了,再也没有把柄在别人手上了!”
柳芸娘这才幽幽回过神来,细语呢喃,“也好,也好。小豆子那些人都处理好了吧。”
雨烟点点头,“秦郎中帮了很大的忙,说过会儿就会处理好,只不过他说他今日过去,便要离去了,让我给你带口信,说太夫人派了人跟踪他,他不方便过来看你,让你小心太夫人……”
柳芸娘这才缓过气来,她打消了出去迎客的念头,渐渐闭上眼睛,靠在床边休息起来。
梦里一会儿是小女孩儿的啼哭,一会儿又是小豆子拖着血糊糊的身体找她报仇的面容,一会儿又是崔慧茹惨白着脸,大吼着她看错了她……
突然,她睁开了眼,摸了摸鬓角,再也睡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