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过后第三日,迎来了一个慵懒的雨天。
宋羽姿独自窝在自在居的一隅里,享受短暂而又惬意的安宁。
而与之相反的栖霞阁则是一副热闹非凡的景象。
柳芸娘的身子已经调养好得七七八八了。
雨烟端来一碗黑乎乎的中药,上前扶她坐了起来,“夫人,秦郎中说今日这药,是最后一次了……”
柳芸娘抬起头,一张秀脸煞白,“他要走了吗?”
她青灰的嘴唇一开一合,抓着雨烟的手问道,“那个稳婆,你有没有……”
说罢,她的目光从雨烟身上扫过,其中蕴含的意味令人窒息。
雨烟看着她,想起了秦郎中交代的那些话,忙点了点头,“稳婆那人我们已经处理妥当了,她本就是个寡妇,我派了人送了她一千两银子,又嘱咐她同左邻右舍讲,要去投奔北疆的亲戚,此时恐怕已经到了益州城那边了。”
柳芸娘应了声“好”后,又眯了眼,小憩一会儿。
突然,她惊厥了一下,又拉着雨烟的手吩咐道,“不行,我这心里不踏实,人常说,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找个机会让兴儿找几个人扮几个土匪山贼,把她除在路上……”
雨烟放下药碗,低眸回答,“是!”
柳芸娘眉毛一挑:“今日来了多少客人?”
“除了晋王府和郭府没人来,京中的达官贵人,高门勋爵都来了。前厅可热闹得很,我瞧着比以前给太夫人办大寿还要热闹得多。对了,我还忘了告诉夫人一个好消息呢。”
柳芸娘微微笑着,忙问道什么好消息。
“宫里二小姐来信了。等会儿奴婢拿你看。”
柳芸娘苍白的脸上逐渐爬上欣喜的笑容,“别等会儿了,现在拿给我。”
雨烟见柳芸娘心急,唤樱草前去取了书信过来。
柳芸娘拆开一看,一会儿哭,一会儿又笑,最后眼色凝重地将信合了起来。
如果信上所言皆是真的话,那么……
想到这儿,她捋了捋发梢,让雨烟给她梳妆,她要起来去参加宋岳的百日宴。
雨烟有些着急,忙阻止道,“夫人这身子虽说大好了,可秦郎中说,还是得躺着再静养几日,现在出去吹了风,落下了病根怎么办?”
“月子都坐过了,修养了快三个多月了也差不多好了。给我梳妆吧,我有事要同老爷说说。”
柳芸娘起身,在樱草的搀扶下挪到了梳妆台前,她细细地打量着铜镜中自己憔悴的样子,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脸颊,忧伤道,“怎么感觉老了这么多……”
她只要一想到丝柔和珍珠那娇嫩妩媚,年轻貌美的样子,心底一阵阵发寒。
为了生个嫡子,行此险招败了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划算与否。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着雨烟手里拿着给她梳头那檀木梳上丝丝缠绕的头发,一阵酸楚涌上心头。
宋抒怀这段时日虽经常过来看望她,但大多数时候都呆在耳房那里逗弄宋岳,偶尔进了内室来瞧她两下,说不上几句话便借口事务繁忙匆匆离开。
“这阵子老爷呆在丝柔那边比较多,还是呆在珍珠那边比较多?”
柳芸娘看着梳好的发髻,嫌太素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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