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句话却是赞美米芾的,但却也点出了他书法的由来,乃是学自前朝诸家之法,融汇而成的。就捧了米芾,又显示了自己的眼力。他知道米芾对草书不屑,便也不用毛体,而是选了蔡襄的楷书。
这十四个字写来浑厚端庄,淳淡婉美,如一缕春风拂面,充满妍丽温雅气息。米芾看的呆愣,半响方才拱手施礼,喟然叹道“肖员外大才!米芾惭愧!”他对于书法极是尊崇,眼见好字当前,绝无无赖诋毁之意。磊磊拓拓,让肖遥大生好感。
连忙上前扶住,谦逊道“大人过奖了。肖遥不过后生小子,习字不过十载,如何敢受前辈之礼。这幅字,便算晚生敬献大人之礼,还望大人莫要嫌弃。”
米芾大喜,肖遥遂将自己名字署上,注明敬献等字样,这才取出自己印章印上。米芾等肖遥取出印章,登时便是双目放光。死死盯着肖遥手中的那枚水晶印章,眼睛眨也不眨。
肖遥盖完印抬头一看,顿时苦笑。想及此老的嗜好,不由微微摇头。对米芾道“大人可是喜欢这个?”说着将自己手中印章一扬。
米芾双眼紧随而动,连连点头。肖遥这枚印章乃是后世压膜,一次成型的,谈不上什么做工。只是里面嵌入的那只蚱蜢,实在是神来之笔。让这个时代的人怎不瞠目结舌。落到了这个对文房酷爱的米芾眼中,其吸引力更是致命的。
肖遥微微一笑,将印章递给他,让他自己把玩观赏。米芾狂喜,小心的伸手接过。望着里面那只维妙维肖的蚱蜢,满面地迷醉之色。
肖遥暗暗琢磨,如要将活物嵌入自是不可能。但要先提前雕好,再纳入其中,当是能做的。
当下,转头对米芾笑道“大人,此章乃是肖遥唯一纪念之物,又是肖遥的名讳在上。不好赠与大人。不过大人若是喜欢,肖遥倒是可以为大人专门制作一枚,可好?”
米芾闻言一愣,随即满面红潮,连声问道“此言当真?你会做?可能做得一摸一样?”
肖遥微笑。点头道“可做!”米芾大喜,又在看看手中地印章,方才恋恋不舍的将它放到桌上,对肖遥道“所需几何,二郎只乖篇口。老夫定会想法筹措就是。”他只道这等物事定是价值连城,心中虽是极为喜爱,却是有些踹踹。这话说出,那是抱着倾其所有来换的主意了。
肖遥笑道“哪有那般夸张。晚生自做好赠予大人。又要什么银钱。大人可莫要与我客气。无端显得生分了。”
米芾大喜。哈哈大笑。一把拉住肖遥。眉花眼笑地道“对对对!不谈钱不谈钱!俗!俗不可耐!生份!太生分了!”此老接话之快。让肖遥不由地瞠乎以对。
这米芾地话。怎么听怎么跟后世无赖地调调儿一样。难不成这话就是自此老这里流传地不成?肖遥一阵地头晕。
二人既是谈得投机。米芾又得了偌大地好处。不由地兴致大高。一时间便在此大书特书。倒让肖遥大乐。一枚廉价地玻璃制品。得了这位大家这么多真迹。这番换来地可是超值了。
二人说说谈谈。纵情而做。直到天将欲晚。方才作罢。肖遥邀他留宴。米芾欣然应下。算是正式交了这个小友。等着肖遥引他上了天台。这位老先生却是一眼就爱上了这个地方。东看看西望望。大赞不已。自此之后。竹园肖府地观星楼上。便时不时地能看到一个老头。躺在摇椅上优哉游哉。品着香茗。眯着眼睛。让肖遥大叹失策。
等到宴罢。米芾已是大醉。自有老家人将他扶上车。接回府去。肖遥等他走后。自己独坐于台上。暗暗回想今日之事。身边香风飘过。却是小妹和漪月见他今日似是解了心结。心下欢快。过来陪他。
肖遥见二女体贴,心下感动,也不相瞒,就将今日之事与女细细说了。二女听的目瞪口呆。半响,漪月方颤声问道“肖郎,那人莫非莫非。”小妹已是紧张的看着他。
肖遥轻轻吐出口气,微微点头,道“若无差错,必然是他!”二女心中虽是猜到,听他确定,仍是不由的一阵心跳。两人四只粉白小手,紧紧抓住肖遥胳膊,满是担忧之色。
肖遥抬手轻轻拍拍二人,安慰道“不用担心,我今日故意放言卖弄,便是知道这位的心思。临去之际,他能那般说,就等于是认可了为夫。嘿嘿,此番意外所得,于我等大有裨益。只要咱们外面布置妥当,进可左右逢源,退可海阔天空,为岳父大人报仇的日子,哼哼,也就不远了。”
二女听地他提起老太公,不由的俱是神情一黯。肖遥察觉,暗骂自己失言,眼见二女不欢,眼珠儿一转,笑道“咱们自来了这京师,还从没出去一转,不若明日准备一下,后天为夫陪你们出去游玩一番可好?”
二女听地精神一振,小妹喜道“肖郎可是当真?”问话之时,双眼已满是喜孜孜的兴奋。
肖遥见她粉颊轻红,星眸如水,心下不由地一荡,伸手在她粉腮上轻轻一捏,调笑道“我家曦儿笑的这么开心,那就自然是真地了。”小妹大羞,低头伏到他胸前,听着他坚强得心跳,心下如同化成了蜜一般。
肖遥见漪月在旁看得羡慕,不由伸手,将这佳人已是揽入怀中,漪月嘤咛一声,顺势倒下,这一晚,三人便相偎一起,在那温暖如春的天台上数了一晚上星星。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等到肖遥再次醒来,却是被人拍醒的。睁开眼睛,却发现二女早已不在,身上盖着一张薄被。眼脸中映入的却是赵佶那张笑地跟花儿似得面孔。
肖遥一见这小子。登时气不打一处来。话说当日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莫要将那书泄露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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