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人自是紧张得都盯着门口,不到片刻只见一个不到乔卿莫肩高的男童打了帘快步进来,几步就走到秦太夫人和乔卿莫跟前,站定时还带着屋外的寒气。
男童当即行大礼道;“外孙儿请外祖母金安!君止请长姐金安!”
“哎哟喂!我的外孙子!!”秦太夫人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扶起乔君止搂住了就又是‘肉儿’又是‘心肝儿’的唤。
其次是屋里的丫鬟和阮妈妈反应过来皆行了大礼;“奴婢,请表少爷金安。”
最后才是乔卿莫,只见她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一手拧了拧脸颊确认不是做梦后,眼里的泪花才开始打着转儿凄凄唤道;“福...福哥儿!”
“长姐!”乔君止出了秦太夫人的怀抱,看着自己的亲姐姐比分别时瘦了不少,不由的鼻头微酸,眼中瞬间起了晶莹。
乔卿莫捧起幼弟有些憔悴的面容心疼极了,温声道;“你也真是的,怎的回来也不写封信跟家里通通气,姐姐也好叫人去接你才是。”说着,一颗眼泪珠儿顺着面颊就滑落。
乔君止懂事的从怀里摸出干净的手帕轻轻为乔卿莫拭泪,装作没事的模样笑道;“腊八的时候学院就放了假,我本想着就留在书院里温书待明年开了春再上京都的,可父亲来信提及长姐从未一个人在异乡过过除夕,心里挂念,所以我便想着早上京都晚上京都都是一样,早些赶回来还能吃上大表哥的酒席,所以这才日夜兼程赶来京都,只是想给外祖母和长姐一个惊喜罢。”
而乔卿莫见乔君止用的帕子,还是幼时自己练针线时给幼弟绣的歪歪扭扭不成样子的‘金榜题名’字样的帕子。眼泪再也遏制不住,瞬间像那断了线的珠子哗啦啦就往下落。乔君止自然也是受不住的,数月的南北相隔血亲分离之情瞬间涌上来,竟同乔卿莫一起下起无声的暴雨来
“哎哎哎......我的老天,造孽哟。”秦太夫人说着起身一手搂一个,边落浊泪边‘心肝宝贝’的唤。
这屋里一时如那水漫金山,主子哭丫鬟婆子也泣,好一会儿才作消停。
因着乔君止直接入府还没收拾箱笼行礼,今日又是迎娶平昌侯嫡姑娘的大日子,旁的都忙得不可开交了于是姐弟俩在芙德堂用过早膳后,乔卿莫就先带乔君止回萝梦阁暂且安置下。
到了萝梦阁,乔卿莫让绾青领了梧树下去清点收拾箱笼,自己则领着乔君止往正屋去。
“这儿是母亲从前的闺房,你自幼在凤阳长大还没见过罢,快来瞧瞧母亲在闺中画作的无题叶落悲秋图。”乔卿莫领着乔君止观赏那副挂在墙上裱好的画作。
乔君止认真端看起那画,随后双手负于身后,故意揶揄道;“母亲才气斐然,此画作虽比不得名家大家之作,但比起长姐画的‘乌鸡野鸭斗眼图’来,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泥里。”
“好啊,在外读了几个月的书就是不一样了,竟敢笑话起长姐来,看我不给大堂嫂写信让她向豫章书院的院首告状参你一个以小犯长之罪。”乔卿莫说着佯装生气,一转身作不想搭理乔君止的模样。
乔君止忙绕道乔卿莫正面拱手认罪;“幼弟糊涂,幼弟有罪。不该顶撞长姐,长姐那画的分明是凤凰与孔雀,哪里是什么乌鸡野鸭,都是幼弟眼拙,还请长姐歇歇火儿。”
此话一出,侯在一旁有幸见过乔卿莫画作的佩蓝和魏紫愣没憋住,皆以衣袖为遮掩‘呲’声偷笑起来。
乔卿莫跟着被逗笑,顿觉得眼前这个快及自己肩高的幼弟,又恨又可爱,伸手便要去捏他同样白嫩的脸蛋,哪知乔君止作拱手躬腰礼‘不经意’的躲过了乔卿莫的黑手,一本正经学着夫子先生们的口吻道;“长姐请自重,男女授受不亲,男女授受不亲呐。”
乔卿莫一顿,缓缓收回了手,也是一副明事理的模样道;“既是授受不亲,那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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