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围而上。
但这样霸蛮甚至嚣张的战斗方式,显然很消耗体力与精神,徐有容如果不是想用这种方式震慑住当场数百名凶悍的汉子,那便是她有自信直接把所有敌人拍死!
段天道看着徐有容的背影,看着这个在雨中嚣张前行的女人,看着在她剑下不时惨嚎飞起的汉子,看着那些在远处泥水里呻吟不起的人,匝巴匝巴嘴:“真好看。”
眼看着平时悍勇无比的队友被那个女人轻轻一挥衣袖便拍飞,眼看着对方越走越近,一向见惯生死血里来火里去从不畏惧的血煞小组,身体忍不住开始微微颤抖,无法压抑地生出强烈退走的念头。
但是想到队长的命令,想到阎王,他们咬着牙,发出最狠厉的吼叫:“大家一起冲上去围死她!用炮!”
那些鼓起余勇拿着军刀嚎叫前冲的血煞成员用最快的速度散开,拼命远离徐有容和段天道身边,将他们团团包围,而前方人群则散开,露出两个精壮的大汉,手里拿着两根火箭炮,手指按在炮环正要开炮。
徐有容手中那把巨剑‘嗡’的一声响了起来,以极恐怖的速度高速震动,将剑身上的雨水血水尽数震成齑粉,然后‘咻’的一声消失,化做一道灰淡流影撕裂雨帘,飞向那两个大汉。
似一道灰淡流影,实为迅捷之剑,剑迹精微妙渺,剑锋所向,那些纷纷扰扰扰着春梦的仿佛悬在夜空里的雨滴被粒粒刺破,刺破雨滴最外那层皮,刺透它的心,再贯穿而出,刺破人身最外那层皮,再刺穿它的肉与骨,再贯穿而出,紧握着炮身的手指像藕节般段段落下,然后断口处才开始喷出鲜血。
耳旁只听到‘噼噼啪啪’剑尖刺穿雨滴的声音,‘锃锃锃锃’割断手指的声音,就这样随着雨滴一同散落,然后沉重的火箭炮随之落地,砸在满是雨水的柏油路上发出闷响,最后才是两声惨嚎!
他们的反应很快,动作也已经很快,受伤的同时飞速倒退,然而就在电光火石下一刻,那抹灰淡的剑影便掠过了他们的脖子,只看见血水一飙,他们就觉得天旋地转,然后画了道凄楚的血线,惨然堕落于不远处的地面,画面看上去异常血腥。
小雨下的高速公路一片死寂,徐有容站在雨中,看着四周仅剩的血煞成员,看着自己那把巨剑时隐时现引发阵阵惨嚎,面无表情。
与此同时,在市中心出城的一处小巷。
雨水稀稀疏疏落在地面,迅速被平日积着的灰尘染脏,渐汇成溪流向街畔的下水道,又迅速被经年的污泥薰臭,正是老鼠们最爱的环境。
一只皮毛有些溃烂的老鼠用两只脏黑的前爪扑着一根人类的断指,兴奋地不停噬咬,偶尔歇阵舔舔毛上沾着的血水,在高处视野里发生的那些人类厮杀与它没有关系,它只希望那道淡淡的影子能多割几根手指头,企盼雨水能把那些指头冲到自己身前,老天爷保佑,一家大小这些天的食物就靠您赏赐了。
‘啪’的一声,一坨东西呼啸着砸了过来,就砸在这只老鼠的身前,溅起满地污水和血水,老天爷是觉得自己太贪心了所以要砸死我?
老鼠惊恐万分地快速跑开,快要钻进下水道的鼠洞时,有些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眼快要被啃噬成白骨的那根手指,然后毅然决然甩尾钻了进去,如果它仔细看两眼,发现那坨溅起雨水血水的东西是一个人类的脑袋,它一定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老鼠钻出鼠洞,便再也没有办法后悔了,在被那只坚硬的军靴踩成肉泥的那瞬间,不知道它的遗憾是不是没能告诉同类人肉的味道有多美妙。
男人缓慢收回穿着军靴的脚,看了一眼脚边血肉模糊的老鼠,听着巷外的声音,缓步退回队列,用手式向队友比划了一下外面战斗的情况,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枪,确认雨水没有让枪簧出问题。
十名穿着深色战斗紧身服的血煞精锐沉默无声站在小巷后方,手中拿着刀枪棍棒,巷外四周此刻杀声震天,却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们的存在,这些人沉默的像是一群石雕,无论是风雨还是厮杀都无法让他们面上的表情有丝毫变化。
而在巷外,一个男人手持军刀在人群中游走,每一次的挥刀,每一次的劈斩,必有一名血色骷髅的杀手倒下,倒在血泊之中。
他的刀在光线之下反射着寒光,比刺目的阳光还要渗人,刀身上雪白如新,鲜血沾落其上,却因为太过于柔滑,无力的朝地面坠去。tqR1
他的举止是那么的轻描淡写,表情是那么的平静如常,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任谁也无法将他和此时的场景联系在一起,谁又能够想得到,这个帅气的男人,竟是如此的恐怖。
被团团围住的男人,并没有丝毫的不良反应,就像村子里的屠夫,正在屠宰养猪场里的猪似地,一刀下去鲜血飞溅,他自己的身上却一尘不染,雪白的衣服依旧干净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