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队正有些为难:“秦少东家,这个恐怕有点麻烦,杨校尉是我们的上司,人犯也是他送过来的,他要提人,家里的兄弟们是无权阻拦的。”/p>
秦钺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盏道:“队率大人,你没明白秦某的意思。我不是让你们去阻拦杨校尉提人,你们就把我说的这些话原封不动地向杨校尉复述一遍就行,多余的话一句都不需要说。至于杨校尉如何决定,那是他的事情。而且我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把我的话说给他听,他以后不但不会记恨你们,还会在心里感激你们。”/p>
老板娘端起茶壶走到秦钺身后,默默地给秦钺斟了一杯茶,然后就站在了秦钺身边。/p>
也许是刚才给秦钺磕过头叫过叔叔的原因,加上一屋子都是陌生人,门外还有那么多可怕的人,刚刚三岁的囡囡也对秦钺产生了一种亲近感,见她娘站在秦钺身边,小姑娘也从桌子下钻到秦钺身前,靠在了秦钺腿上。/p>
秦钺伸手把囡囡抱起来,让小姑娘坐在了自己腿上。/p>
何队正看看秦钺,看看秦钺怀里的囡囡,又看看身材惹火的老板娘,似有所悟,站起身道:“好的,秦少东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下官亲自带一个兄弟马上赶回武侯铺去,等安排好了下官再回来。”/p>
何队正是个聪明人,他知道秦钺和赵诚都不是普通人,他们能为了这家瓷器行和一伙泼皮无赖大打出手,而且瓷器行的老板娘还是这样一个尤物般的女人,秦钺和老板娘之间的关系就肯定不简单。看来这个杨校尉是动了他不该动的人,如果不把那个人犯移交上去,杨校尉估计还没什么大事,真要把人犯移交上去,估计杨校尉也就离死不远了。/p>
这种既不得罪人,也不用承担责任的顺水人情,何队正当然愿意双手奉上。/p>
可何队正不知道的是,那个杨校尉不但私自扣押了老板娘的丈夫,还敲诈过老板娘,甚至企图逼奸老板娘,就算他不把瓷器行老板交上去,离死也不远了。/p>
秦钺也抱着囡囡站起身道:“那就有劳队率大人了,等中午去了酒店,秦某一定好好陪队率大人喝几杯。”/p>
何队正正义凛然道:“秦少东家不必客气,为保长安百姓一方安宁,这都是小人和属下军士们应该做的。”/p>
等何队正走后,赵诚问秦钺道:“寒兵兄弟,你打算如何处置门外这些泼皮无赖?”/p>
秦钺从怀里掏出一块足有五两的银锭给囡囡拿着玩,然后对赵诚道:“淳正兄,你就安心坐在这里喝茶,等着看戏就行。”/p>
然后又对秦威道:“七郎,你出去一趟,让淳正兄的两位兄弟把潘胖子给我拎进来,但别让军士们进来。”/p>
秦威答应一声,快步走出门去,不一会就和国舅爷府的两名家丁把五花大绑的潘胖子架了进来,扑通一声扔在了地上。/p>
潘胖子连忙跪起来,紧爬几步来到赵诚面前,磕头如捣蒜道:“赵公子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是国舅爷家的公子,冒犯了赵公子的虎威,小人该死,还望赵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人这一回。”/p>
赵诚伸出一只脚,用脚尖挑起潘胖子的下巴,看着潘胖子道:“你知道你犯的是什么罪过吗?”/p>
“小人……小人不知,还请赵公子明示。”/p>
“那我告诉你,你可听好了。你犯的是扰乱治安、敲诈勒索、强买强卖、毁损官私财物、无故殴伤他人、横行街市为祸乡里之罪。你犯下的这些罪行,如若逐条论罪,虽说算不上什么大罪过,还不至于判绞判斩,但只要把你移送有司衙门,先杖责一百,再判你个三年两载的劳役总不为过。这还算轻的,如果是数罪并罚,判你个流刑,充军边关也并非不可能。如果再有个什么人给你美言上两句,半道上把你弄死,你都没地方伸冤去。”/p>
潘胖子向后退了退,继续磕头如捣蒜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p>
赵诚指了指秦钺:“饶不饶你我说了不算,你得问他,他说饶你,本公子也不难为你!”/p>
潘胖子看向秦钺:“这位公子是……”/p>
家丁头目呵斥道:“瞎了你的狗眼,秦少东家乃是雍州前任长史秦大人家的公子。”/p>
“雍州……长史……秦……秦大人……”潘胖子嘴里一阵拌蒜,看来他是真不知道。/p>
“那你总知道东市上的众乐坊吧?”/p>
“这个小人知道,听说是一家专门售卖玩物的店铺。”/p>
“秦少郎君就是东市众乐坊的少东家。对了,你在西市上横行街市,总不至于连霸春都不认识吧?霸春和崔八郎是因为什么被抓的,东城武侯铺那个姓赵的队正是怎么死的,这个你总不至于没听说过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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