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秦钺有些后悔,但他也知道,这种事他不可能提前知道,根本无从后悔。/p>
老板娘道:“他说他今天再来听消息,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p>
秦钺腾地一下从藤椅上站起身来,在满是破烂瓷器的地上走了两个来回,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老板娘道:“如果再见到那个混蛋,你保证能认出他来吗?”/p>
老板娘肯定道:“能!虽然他戴着一个斗笠,还用纱巾遮了脸,但奴家只要看到他那双眼睛,就能认出他来,而且他的左眉梢下还有一颗蚕豆大小的黑痣。”/p>
“他是哪里口音?”/p>
“他说的虽然是官话,但明显带着河南道睢阳口音。”/p>
“你能确定吗?”/p>
“能确定,奴家以前认识了个姐妹就是睢阳的,我一听就能听出来。”/p>
秦钺重又坐在藤椅上,喝了一口茶水道:“娘子,不管那人说的是真是假,只要我让人一查就知道。从现在开始,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如果你夫君现在还关押在武侯铺里,只要没向上移交,我保证最迟明天下午就能把你男人救出来,快的话今天下午就有消息,而且不用你出一文钱。”/p>
闻听此言,老板娘也不管地上的有没有碎瓷片了,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又一把拉过偎依在身边的女儿,啜泣着道:“囡囡啊,咱们这是遇到贵人了,你阿爷有救了,快过来叫叔叔,给恩人磕头。”/p>
囡囡也跪下来,嫩生嫩气道:“叔叔,你救救我阿爷吧,囡囡给叔叔磕头了。”/p>
看到母女二人跪在自己面前,秦钺的眼睛瞬间潮湿,连忙站起身,一只手扶着少妇,一只手拉着囡囡,将母女二人扶起来,口中连声道:“快起来,快起来,不须如此大礼!”/p>
想救人就要知道名字,等母女二人起身后,秦钺又问少妇道:“你夫君叫什么名字?”/p>
老板娘道:“我男人姓史,叫史朝贵。”/p>
“娘子的芳名怎么称呼?”这和救人无关,这是秦钺想知道的。/p>
“奴家姓林,小字晚娘。”/p>
秦钺点点头:“好,我知道了。”/p>
正在此时,忽听大街上人声鼎沸,秦钺朝外看时,只见一队武侯铺巡街军士押着十几名五花大绑的青年男子来到了瓷器店门前,当中一人不是旁人,正是自称潘老虎的那个胖子,赵诚和秦威也带着一众家丁护持在左右。/p>
“跪下,跪下!”/p>
军士和家丁们一阵大呼小叫,把一众泼皮无赖按跪在了地上。/p>
被家丁们打得满脸青淤的潘胖子朝一名二十郎当岁身穿九品武官官服的武侯铺队正求告道:“何队率,小人平时可没少孝敬您老人家,您不能这样对小人啊!小人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小人这一回吧!”/p>
“住嘴!”何队正大吼一声,“你不要满口胡言,本队正向来做事光明磊落,什么时候接受过你们这些泼皮无赖的孝敬?你小子再敢胡说八道,不用等到把你们移交长安县县衙,信不信我现在就让军士们先割了你的舌头?”/p>
潘胖子立马噤了声,连嘴都不敢张了,因为他知道这些武侯铺军士真能做得出来。/p>
那名家丁头目照着潘胖子身上就是一脚,叫道:“你小子胆不小啊,不但在这西市上横行街市,还强买强卖,连国舅爷家公子的朋友都敢打,看来你们这是活得不耐烦了!一会把你们都押到长安县县衙去,那些衙役和狱卒可没我们这么心慈手软,只要递个话进去,那些活阎王非活剥了你们不可,也让你们这些人渣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p>
潘胖子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小人错了,小人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p>
赵诚、秦威、何队正走进店铺,秦钺连忙快步上前相迎,笑着道:“淳正兄,事情办得还算顺利吧?”/p>
赵诚也笑道:“很顺利,弟兄们都是按寒兵兄弟的吩咐办的,包你满意!”/p>
秦钺让小伙计搬了三个凳子过来,让三人坐下,请过茶后,又对何队正道:“队率大人辛苦,敢问高姓?”/p>
何队正一拱手道:“秦少东家客气,下官鄙姓何,是京兆折冲府来长安城番上的军士,现在左金吾卫麾下充任武侯铺队正之职。”/p>
“何队率想必认识向飞将军吧?”/p>
“向将军是下官的上司,但下官也只是从远处见过几回向将军,并不熟识。”/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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