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造起来倒是容易,甚至比烧造白瓷碗还要容易。”/p>
秦钺问道:“王伯,不知咱们窑上能否烧造彩色釉的陶器或者瓷器?”/p>
王伯再次看了看小样,一副恍然大悟大样子道:“小老儿知道了,原来少郎君要烧造的这些瓷器是冥器啊!这个也没什么难度,咱们窑上以前也经常烧造冥器的。”/p>
秦钺这个郁闷啊,这么漂亮的东西咋就被人家当成冥器了呢?/p>
一旁的焦遂看着秦钺和王伯说烧造瓷器的事,因为不太懂制瓷工艺,一时也插不上话,就端起酒杯对秦七郎道:“七郎兄弟,他们说他们的,咱们喝咱们的。”/p>
秦七郎也举起酒杯:“感谢达之兄的盛情款待,我敬达之兄一杯。”/p>
焦遂道:“七郎兄弟何必如此客气,不过是一些寻常的农家饭菜,酒水也是农家自酿的米酒,值不得什么的。来,咱们满饮此杯!”/p>
秦七郎也喝了杯中酒,焦遂似乎还觉得不过瘾,抹一把嘴,对一旁的韩三郎道:“难得寒兵兄弟和七郎兄弟前来做客,今日也没有外人,就不讲那些待客的礼道了。韩三郎,去拿大碗来,大家痛痛快快地畅饮一番。”/p>
韩三郎起身去拿大碗,秦七郎由衷地赞叹道:“达之兄真是好酒量,真是率性之人!”/p>
“饮酒嘛,图的就是个痛快,不喝痛快了还不如不喝!”焦遂笑道,“七郎兄弟,你那是不知道,焦某在长安城里有几位朋友,个个都是豪饮,我们在一起喝酒,那才叫喝酒。”/p>
又对李红道:“红姑娘,你也别看着,随意吃,随意喝。”/p>
李红微微颔,报以微笑道:“焦大哥只管喝自己的,小妹不擅饮酒。”/p>
秦钺看着焦遂和秦七郎他们在那里推杯换盏,他此番前来并非为了喝酒而来,所以也不去凑热闹,随口又问王伯道:“你们那里的瓷釉都有什么颜色?”/p>
说到颜色,王伯如数家珍:“秦少郎君,要说颜色那可就多了,常见的有黄、白、绿、蓝、青、赭、黑等,而且不同釉色搭配在一起,还会产生不同的色彩,光是蓝色就有深蓝、浅蓝、淡蓝等几种颜色,所有颜色加起来数都数不过来。”/p>
“你们烧造的冥器一般用几种釉彩?”/p>
“大部分都是单彩,也有二彩和三彩,颜色太多反倒显得过于花哨了。”/p>
这个秦钺是知道的,所谓的唐三彩,其实远不止三种颜色,也不是每样器物都是三种颜色,单彩、二彩的也很多,有些仕女俑衣衫鲜艳,加上头的颜色,釉色甚至多达四五种。/p>
唐三彩之所以叫唐三彩,是因为清朝末年在洛阳北邙山出土的第一批唐三彩大部分都是三彩陶器,后来人们便把这一类的唐代彩色陶器统称为唐三彩。/p>
秦钺又问道:“不是冥器难道就不能施以彩釉吗?”/p>
王伯解释道:“不是不能,而是没人这么做过,按咱们大唐的习俗,实用器皿讲究的就是个干净光洁,要是涂上彩釉,反倒有画蛇添足之嫌。最为关键的是,谁家也不可能用死人的冥器吃饭喝水,那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p>
秦钺不禁在心中叹惋,唐代人在前几个朝代的基础上明了这么多釉色,将瓷釉的色彩丰富到了无与伦比的程度,对中国陶瓷业的展可谓是居功至伟,但唐代人却因为某些忌讳而没有把这些色彩大规模使用到实用器物上,没有将中国陶瓷业的展推到一个令后人景仰的高峰,实在是太令人惋惜了。/p>
秦钺猜想,唐代的窑工不可能没做过把彩釉涂在实用器物上的实验,但估计是没掌握好分寸,烧造出来的器物不被世人接受,最终才导致了失败。看来要想让唐人接受带彩釉的实用器,一开始绝不能在餐具上做文章,必须在餐具和冥器之间找到一个理想的切入点,而且一上来也不能搞那些浓墨重彩的瓷器。/p>
既然这项工作总要有人做,秦钺便想成为历史第一人,做那个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让浓墨重彩的瓷器也登堂入室摆上活人案头,让后人不再认为彩瓷注定只能做冥器。/p>
但秦钺不知道的是,其实在晚唐时期,唐人就已经开始慢慢接受带色彩的实用瓷器了,不然宋朝的彩瓷艺术也不可能那么辉煌,宋朝不但有红绿彩瓷,甚至出现了三彩瓷,秦钺只是捷足先登了而已。/p>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这种事又没办法考证,谁先占了就是谁的。/p>
没准千年以后,真会有历史学家考证到,在大唐盛世时期,确实有个叫秦钺的人,是他让彩瓷变成了实用器物,让彩瓷走进了千家万户,他便是彩瓷实用化的奠基人。/p>
【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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