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名泼皮正闲得慌,嘴里正叼着根草棍儿在那里嚼来嚼去地解闷儿,似乎根本就没想到会有人押挑战一方的芦花鸡,听了秦钺的话,并没有接秦钺手中的铜钱,而是上下打量了打量秦钺,然后继续嚼着嘴里的草棍儿道:“今儿个这是怎么了,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连小叫花子都到斗鸡场下注来了!不过这可不是你们这种人想掺和就能掺和的事儿,我看你还是待在一边看看热闹得了,留着你这俩儿钱等讨不到剩饭时也能买些蒸饼什么的吃!”/p>
秦钺不服气地看着泼皮道:“难道我这钱就不是钱吗?”/p>
泼皮想不到一个小叫花子和他说话的态度竟然如此强硬:“你个小叫花子,虽然年纪不大,看不出来还他娘的挺倔,老子这可都是为了你好!”/p>
霸大先生连忙走过来,看了看秦钺手里的那点铜钱,笑着道:“进门都是客,既然没人押蛮子的这只芦花鸡,我们就接下这位小兄弟的赌金了,也省得空了一门不吉利!”/p>
“好的,霸大先生。”见霸大先生了话,泼皮连忙点头应道。/p>
泼皮接了秦钺的赌金,在一张纸条上给秦钺写了一张二十七文的赌票,然后熟练地大声唱收道:“又有一位爷……下注,挑战一方的芦花鸡,二十七个小钱!”/p>
这回泼皮的唱说可没有刚才那么溜了,唱说完还把嘴里的草棍儿吐到地上道:“呸呸呸,真他娘的晦气,老子这肯定是他娘的叫顺嘴了,竟然管一个小叫花子叫爷!”/p>
听着泼皮管自己叫爷,不但泼皮别扭,连秦钺自己都有些不适应。/p>
秦钺转身回到红妹身边,看到红妹正在抹眼泪。/p>
秦钺知道这是因为他把赌金押在了山东汉子的芦花鸡上,而没有押红妹看好的庄家的那只猛张飞,小姑娘是害怕他把他们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这点钱都白白输掉。/p>
红妹一边抹眼泪一边道:“三郎哥哥,你说你这不是犯傻吗?别人都把钱押在了霸大先生那只又高又壮的猛张飞身上,可你偏偏把钱都押在了蛮子那只瘦弱的芦花鸡身上,这不是故意想把红妹好不容易攒下的这点钱输掉吗?”/p>
“红妹,比赛还没有开始,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p>
秦钺并没有和红儿解释什么,因为在没看到结局之前,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决定到底对不对,所以只是随便安慰了红妹几句,便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了斗鸡场中。/p>
看到只有秦钺一个人押挑战一方的芦花鸡,霸大先生眼中虽然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兴奋之情,但还是故作姿态地对围观的看客们道:“各位看官,还有没有押这位山东客人芦花鸡的?”/p>
眼光在周围围观者的身上逡巡一番,霸大先生接着道:“按照赌场上的规矩,在赌赛开始前,霸某还要啰嗦上几句。常言道两军阵前没有常胜的将军,这斗鸡场上同样也没有常胜的斗鸡!斗鸡场上千百年来的规矩就是愿赌服输,霸某可要把丑话说在前面,一旦客人的芦花鸡胜了,可别怪霸某没有提醒大家,到时候后悔不迭啊!”/p>
“这怎么可能?”/p>
“就是,霸大先生,您的猛张飞可是这东西两市上所有斗鸡场里战无不胜的鸡王,每次赶上斗鸡场主人之间进行赌赛,猛张飞都是独占鳌头,怎么可能输给这蛮子的芦花鸡?您就不要和我们开玩笑了!”/p>
“就是,霸大先生,您这不是逗我们玩吗?”/p>
几名赌客一边嬉笑着,一边讨好着霸大先生。/p>
霸大先生笑了笑:“不瞒各位,霸某也不相信我这猛张飞会输给客人的斗鸡。但既然是赌赛,肯定就会有输有赢,何况霸某也不了解客人这只斗鸡的斗性如何。作为庄家,既然开了这家斗鸡场,霸某就没有理由不接受大家的投注,也没有权利左右大家的选择,既然大家都不听霸某的劝告,不肯把赌金押在客人的斗鸡上,我想还是在比赛开始前把丑话说在前头为好,也省得各位一旦输了钱折怨霸某!”/p>
似乎有些热了,霸大先生一边说话,一边脱去身上的汗褂,露出了胸前一寸多长的护心毛,臂膀和脊背之上还刺了一身如九纹龙史进一般的花绣。一改刚才的和颜悦色,说话时脸上已经露出了一种不言自威的气势。/p>
熟悉历史的秦钺当然知道,实际上人体刺绣并非近代产物,而是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出现了,最早甚至可以追溯到原始社会时期,那时候的人们就已经懂得利用朱砂、炭黑、靛蓝、槐黄等天然染料在身上和脸上刺绣了,到了后来的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甚至还演化出了一种在奴隶和犯人脸上刺字叫做墨刑的侮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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