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杰拉尔德依然难以平静下来,但作为克莉丝汀夫人的仰慕者,杰拉尔德一直在试图吸引她的注意力,靠近这个女人,杰拉尔德就总是有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于是他握着连弩,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举起,对准了自己的眉角。
杰拉尔德不知道试验过多少次,然而这一次他却像一个新手一样,完全不知道要用多大的力气扣动机括,尝试了几次,居然没有扣动,他看了一眼旁观者各种各样或惊讶,或不屑,或激动兴奋,或反对的表情,闭上了眼睛。
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身体的肌肉似乎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心脏疯狂地跳动着,那种急剧的跳动,牵扯着他的身体每一个部分都在战栗,终于那种牵扯扯动了他的手指,决绝地扳动了机括!
杰拉尔德只觉得一股凌烈的气息猛地撞击到皮肤上,带着一种刺痛穿透了皮肉,一声清脆而蕴含着强大力量的声响鼓荡着耳膜欲裂,灌入脑髓,杰拉尔德浑身冰冷,身体似乎失去了一切机能,软塌塌地倒在了赌桌上。
掌声热烈地响起,也包括克莉丝汀夫人,然而杰拉尔德却没有机会看到克莉丝汀夫人略带惊讶的赞叹表情了,克莉丝汀夫人确实没有想到,那个斯文绅士模样的杰拉尔德有这样的勇气。
杰拉尔德昏了过去,他被吓晕了,他只是听到了机括扣动的声音,实际上那个位置并没有一只箭矢。
然而并没有人嘲笑他,这种赌徒式的玩命法虽然并不值得称赞,但漠视的旁观者自问没有这种勇气,对自己如此狠辣。
"让他休息一会,我们继续。"安德烈公爵面无表情地把连弩推到下一个人面前。
这位帝国第一舰队的上将高登巴姆在军部的地位虽然比不得安德烈公爵,但也手握着樱兰罗南海海域的兵权,他更喜欢在旗舰上用望远镜观战,而不是冲杀在前线,更不用说玩赌徒搏命的游戏,虽然迫于安德烈公爵的威压,他没有办法拒绝离开这个带着点疯狂味道的赌桌,但他可以放弃。
"我认输。"高登巴姆举起双手,只差没有摇个小白旗了,露出可怜的模样,顺手将身前的筹码都推进赌桌中央。
看到高登巴姆的模样,几个还没有轮到的人轻松地笑了起来,有一个带头放弃的,他们自然可以认输的更轻松随意。
接下的帝国第二舰队上将利奥波德也放弃认输,陆军大臣菲列特里加也放弃了。
克莉丝汀夫人和托拜厄斯夫人作为女人,都已经被排除在这个游戏序列之中,然而当连弩要推到陆斯恩身前时,克莉丝汀夫人却将连弩握在了手中。
"夫人...这个游戏,不是女人能玩的游戏。"安德烈公爵微笑着道,目光炯炯地看着他的妻子。
樱兰罗帝国虽然没有像许多保守的教国一样立法规定女子不能参与某些领域的活动,但女子依然没有机会主导樱兰罗帝国。
至于安德烈公爵这句话中有没有蕴含着这种意思,那就没有人知道了。
克莉丝汀夫人一手握着连弩,闭着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瞄准了安德烈公爵,长长的睫毛垂下眼帘,嘴角稍稍倾斜出一个危险的笑容,"很多时候,女人都很明智地不会参与游戏,因为她们在等待着选择胜利者,这似乎比亲自玩游戏,还要有趣一些。"
说着,克莉丝汀夫人的手指在机括上轻轻扣动着,透过瞄准镜望的眼睛挤了挤,轻哼了一声:"公爵殿下,你觉得我会不会突然扣动机括,让你提前进入游戏呢?"
安德烈公爵原本端正坐直的身体却放松下来,随意地靠在椅背上,淡然的笑容,似乎完全不在意,看不出他是不相信克莉丝汀夫人会扣动机括,还是漠视生死。
这样的场面极其诡异而紧张,旁观者们面面相觑,屏住了呼吸,他们已经能够体会到这种对话中隐藏着的一丝丝危险的信号。
"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是让你提前退出游戏。"克莉丝汀夫人颠倒众生的笑容愈发妩媚。
她用最简单的方式轻松地掌握了游戏的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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