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疯狂的想法我按住了她的手。
我是如此用力的按住她以至于我感觉到手背上的血管一直在膨胀膨胀得像要爆炸。
“阿新怎么了?”杜芳湖疑惑的问我所有人也充满疑惑的看着我。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死死的看着陈大卫他依然在抚摸他的橙子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和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一模一样。我大约看了他二十秒钟的时间我依然看不出任何关于他底牌的蛛丝马迹。
他的确是世界最尖的牌手他隐藏得极深我知道我看不穿他。
但是我脑海里的那个影像越来越清晰了清晰得就像陈大卫是翻开牌和我们玩一样——我用另一只手把杜芳湖面前的筹码全部推进彩池。
“你疯了吗?阿新!”杜芳湖怒不可遏的想要站起来但她忘记了自己的右手还被我按在桌面上她没法保持平衡。
在杜芳湖的头部狠狠撞击了我的肋骨之后她又被迫坐了下去。
她撞到了我的伤口我感觉很痛我竭力想要把自己的注意力从这疼痛转移开然后我闻到了一股洗水和沐浴露混和的香味那是从杜芳湖身上传来的。
“等一下这位姐。”陈大卫终于把他的目光从橙子移开他看着我们双手虚按桌面示意杜芳湖冷静下来“我们都还没有翻牌我给你一个机会更改这位先生的决定。”
“不不用更改。”我一直看着他的脸“你是世界冠军我们什么也不是。但你自己知道这把牌你赢不了我们。”
我慢慢的把手从杜芳湖的手上移开然后我抓住了她的两张底牌我感觉自己的手在痉挛我的胃也是一样;但我还是翻出了她的底牌——
草花1o红心9。
我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那一刻身体所有的疼痛和不适都离我而去了;我唯一能够确定的是我还站在那里;我的脑袋乱哄哄的一片就像有几万个声音在同时争吵。
我根本没想到敢于在翻牌后跟注四千的杜芳湖竟然会是这种底牌!
她太奔放了如果这种牌是我拿到的话在翻牌前它们就已经被我弃掉了!
“你只有一张1o?只有一张1o你就敢跟我的全下?”陈大卫轻蔑的看向我然后他问杜芳湖“这是你的决定吗?姐?”
杜芳湖颓然的坐了下去她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再把头抬起来了。但她还是勉强的了头然后用只有我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要死就一起死吧。”
我艰难的把目光从那两张底牌上移开死死的盯住陈大卫的眼睛然后我听到自己用冷酷的声音对他:“你的牌不是45就是56。你在等顺子但是你没有等到其实不管她是什么牌你都赢不了;而我们要赢你只需要一张比7大的牌就足够了。是的一张1o……已经足够了。”
这话是我的吗?我怎么敢用如此肯定的语气对陈大卫话?他是世界冠军我只是一个输得破产的蹩脚牌手……
但是脑海里那个画面再度清晰起来就像是有一个洪钟般的声音在告诉我:“你得没错是这样的!”
陈大卫的手终于动了。
我盯着他的手几乎所有人都看着他的手……
陈大卫的手终于动了但他只是再度抚摸了一下他的橙子而已。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真是不可思议……你竟然只有一张1o就敢跟我……”
接着他笑了起来很难相信长年板着一张扑克脸的他也能笑得如此灿烂。他用肥短的手指拿开压在底牌上的橙子就像电视里的慢动作一样翻开了他的底牌——
黑桃4方块5。
他翻牌大约只用了两秒钟的时间但我却感觉像是过了一千年那么久。我感觉全身都已经汗湿了。我的思维离我而去但我知道我们赢了。
我看到牌员把杜芳湖赢到的筹码推了过去;然后陈大卫从桌边站起来围观的人群则纷纷散去。另一个穿着赌场制服的人从桌下拿出几个筹码盒把陈大卫的筹码装进去。
陈大卫走向我他认真的看了看我的脸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一句话。然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走出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