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圣厅门口动了动耳朵——
“先停手,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听到大祭司的指令,站在白檀溪两旁的圣骑士立即停手,收起了手上的鞭子。
白檀溪虚弱的趴在地上,身上的白纱裙早变成了一堆红色的破布片。他的整个背部都暴露在空气里,上面的鞭痕纵横交错,一片血肉模糊。
似乎是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色发青嘴唇发白,趴在地上微微的发着颤。
粘稠的鲜血散发着浓郁的腥气,一刻不停的从他身上涌出,将白檀溪原本柔顺的长发粘黏成缕。他一动不动的服趴在冰冷的地面上,似乎完全丧失了生气与灵魂,连眼珠子都不会动了。
“阿曼达,你倒是挺会装死的。”
大祭司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白檀溪,冷笑着将手里的法杖重重的砸到了他的背上!
——梅丽尔的权杖足足有小两米高,权杖顶上还嵌着一颗桃子大的黄水晶,又好看又有分量,抡起抽人横扫千军。
白檀溪背上又挨了这么一记,直接从嘴里喷出一口血来。
滚烫的血液喷洒而出,淋了梅丽尔一脚。
大祭司的脸当场黑了。
“打,给我继续打,打到肯讲实话为止。”她喘着粗气,显然被气得不轻,“每打半个小时,给他一个治疗术。我倒要看看是他的嘴硬,还是我的手段硬!”
训斥声,鞭子落到皮肉上发生的闷响声,不绝于耳。
隔着一堵墙,一扇门,娄卿听到心里一阵冰凉。
他抬起头望了望这座高耸入云的圣厅——这是一只猫无论如何都爬不上去的高度。
队友在门里受苦挨鞭子,而他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为什么在关键时刻总是无能为力?
因为他现在只是一只猫,并不是那个呼风唤雨的黑暗神。也许他只有抛弃这具猫的躯体,他的灵魂才能脱离束缚,重新回到黑暗神的身体里。
然后为他遮风避雨,护他世世安宁。
娄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猫爪——这只爪子上伤痕累累,上面的指甲全部折断,这是他刚才扒门留下的痕迹。
——有点疼,不过马上不疼了。
他放下前爪,后退几步,对着那扇门狠狠地撞了过去——
“咚”的一声,雪白的门上开出一朵血色的花来。
娄卿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鲜血从他的嘴里、耳朵中竞相涌出,湿嗒嗒的糊住了他的猫毛,让他看上去像一只可怜的落汤猫一样。
忍着浑身的剧痛,他又撞了上去。
一次又一次,一声又一声,门上的血花绽开了一次又一次。
从疼痛难忍到意识模糊,从筋疲力尽到本能重复,黑猫身上渗出的鲜血渐渐地染红了脖子上的蝴蝶结。
无数次重复后,一只黑猫在圣殿门口缓缓地倒了下去。
直至死时,它的眼睛仍旧直勾勾地盯着面前那扇染血的大门,不肯合上。
而它脖子上原本素雅可的白色蝴蝶结,如今已被鲜红浸染,赤红一片。需仔细分辨,才能发现这枚蝴蝶结的正中央还缝着一颗小小的心形红宝石。
这时,那扇门“咿呀”一声开了,几个盛装打扮的圣女从里面走了出来。
“刚才门外好像有什么‘咚咚咚’的声音。”
“啊……死猫!”一个圣女惊呼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
另一个圣女指着那只猫,结结巴巴的说:“这,好像是阿曼达的猫……它居然撞死在圣厅门口了……”
在此时,圣厅大门后又转出一个姑娘来。
克里斯蒂娜看着地上的死猫,突然笑了起来。
她略显嫌弃的弯下了腰,捡起了那只猫的尸体,然后扬长而去。
深夜,光明圣殿的地牢内。
白檀溪被铁链高高的吊了起来,脚不沾地的在空气里晃了晃去。
白天挨了一顿鞭子,晚上又挨了一顿鞭子。如果不是系统切断了他的痛觉,估计他能直接归天了,永享安乐。
好在光明圣殿没有强行撸走他的储物戒指,更没有阉掉他,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宿主心大,系统倒是心疼了个半死。
好歹白檀溪喊它一声爸爸,它怎能不心疼他?这莫名其妙的挨了两顿打,还受了不轻的内伤。虽然因此完成了背叛光明圣殿的半个任务,可这代价实在太大了。
“儿子,你一会儿把狗牌放出来。等黑暗神一召唤你,你嘤嘤嘤,知道吗?”
“……我连个白眼都翻不动,还嘤嘤嘤?”白檀溪想做出一个嘲讽的表情,奈何一扯嘴角胀得厉害,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成皮笑肉不笑起来。
“没想到这次功败垂成成早起洗裤衩上了。”系统叹了口气,“克里斯蒂娜真是个疯子……儿子,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吗?”
“有,”白檀溪有气无力的说:“白瞎我昨天刮了一下午的腿毛腋毛……”
系统:“……你这种出息,感动13言情十大宿主肯定评不上。”
白檀溪感受着地牢窗口送来的阵阵寒风,冻得鼻涕差点下来了,他不禁抱怨起来:“我这又流血又流泪又挨冻又挨打的还评选不上,那谁能评选得上?”
“那必须是那种牺牲自己拯救别人的宿主啦!”
在白檀溪和系统你一言我一语的扯着淡的时候,地牢里响起了一阵细碎的高跟鞋声。
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于是系统和白檀溪来人的谁的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系统:“我赌五毛是海伦娜,她和关系最好。”
白檀溪:“为什么不是玛丽,她胆子最大!”
系统:“也许是安娜祭祀呢?人家今天亲自给你求情了。”
白檀溪:“你怎么不说是亚尔维斯从禁闭室里逃出来,夜探地牢英雄救美呢?”
系统:“那拭目以待吧,我出五毛!”
白檀溪:“呵,我出一块。”
结果,来人谁也不是。
来人是克里斯蒂娜。(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