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疾驰如飞的马碱,冲起漫天黄尘!哄喝着冲向东野牧场主的庄院,立即使得庄上乱上加乱,人心惶惶!
庄上的马师仍有不少,火速奔出,分别守住庄院围墙四周,拔剑,拔刀,一个个磨拳擦掌,忙着准备拼命。
尚文若在客厅独坐无味,她也走向庄墙!这时恰好遇着程英!
程英本来走向后院,可是他还未陷进上房就听到庄上的警钟大鸣、立知又有大批马贼来攻庄了,来不及见庄主,急与众同事守庄,这时-见尚文若,慌忙问道:“小兄弟哪医去了!”
尚文若笑道:“他去拦截马贼,你们不必惊慌!”
程英大惊道:“听说这是对方最大规模的一次行动,起码也有百余骑,小弟怎能阻挡!”
尚文若道:“我们上围墙看看,怎的尚未听到声音!”
二人登上围墙,遥见尘头尚在数里外!尚文若道:“距离还远!”
程英道:“成人都骑良马,不须多久了!如无前面那块高地,人马早就看得见了。”
这时有个白胡子老人持剑走到墙下,抬头向程英道:“英儿,这位姑娘是谁?”
程英道:“爹,这是内地来的老乡!”
尚文若忽觉老人十分面熟,略一迟疑忽然叫道:“呀,您不是十年前到过我家的程大辉伯伯呜?”
程英闻言一憎,老人诧道:“姑娘贵姓,怎会认识老朽!”
尚文若立即跳下见礼道:“程伯伯,我姓尚,住在山海关外的尚家庄!”
老人猛地跳起道:“姑娘是尚北斗前辈的孙女!”
尚文若笑道:“伯伯比家父大不了多少,怎的这么快就白了胡子。”
老人哈哈笑道:“姑娘这就搞错了,令尊虽然只比老朽小两岁,但他没有老朽这样操心劳力阿。”
尚文若啊声道:“也许你老是因了什么意外受了伤的关系吧?”说着只见老人微微点头叹息。
老人虽在叹息,但他仍很兴奋,立向程英道:“英儿,快见见这位妹子,他是为父常对你说的‘四海苍龙’尚北斗公公的孙女,尚公公武功高绝闻名武林,今日你能会到尚妹妹,那真是莫大的幸事!”
程英向尚文若拱手道:“原来姑娘是自己人,那真太失礼了!”
尚文若回礼笑道:“我见到程叔时,年纪还只七岁,今日我认出程叔,可是程叔却不认得我了!”
老人大笑道:“女大十八变,老朽真设法子认啦,但姑娘的记忆却十分惊人,十年啦,时间可不算短!”
程英突然道:“爹,尚妹子还带来了一个小兄弟,听说他单独迎斗大群马贼去了,这真是危险至极,怎么办?”
老人闻言大惊,急问尚文若道:“孩子是谁?”
尚文若笑道:“程叔放心,百把骑马贼还不如一群兔子,你老听听,马贼至今还未到哩,显然已被堵住了!”
老人惊道:“孩子到底是谁?”
尚文若苦笑道:“说起他来,天下武林恐怕知道的太少太少,不过他的大哥二哥也许程叔曾经有个耳闻!”
程英急问道:“他大哥是谁?”
尚文若道:“中原武林有个字号名曰‘黑色太阳’的,程叔听说过嘛?”
老人猛惊跳道:“新‘剑王’黑色太阳!”
尚文若却愕然道:“什么‘新剑王’!”
程老人变色道:“今早武林传出公论团的紧急通知,天下武林正邪一致承认黑色太阳为天下新选剑王!难道侄女还不知道?”
尚文若啊声道:“好快,天池大会竟然提前了!丑大哥去还不到几天哩!晤,也许是他与北海帝君未到就决定了!”
程老人莫明其妙,简直不知她在说些什么东西,惊问道:“侄女说些什么?”
尚文若豁然道:“我在自言自语,程叔,我告诉你,黑色太阳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在三日前,不,应该说五日前啦,被北海帝君请去白头山天池赴会,那就是参加选拔新剑王的事,想不到消息在今早就发出了!”
程老人大喜至极,口念佛号道:“阿弥陀佛,我的天,有你的关系,本庄有救了!”
尚文若笑道:“你老想请黑色太阳来解危?”
程老人相求道:“侄女,你作作好事!救救本庄望!”
尚文若娇笑道:“你老真是,眼前有个和黑色太阳同样本事的人已自动出手啦!”
程老骇然道:“你是说那孩子!”
尚文若点头道:“他与他大哥的武功虽然各有所长,谋事的智慧却完全一样,只要有他出手,大事无防了!”
正说着,忽见庄外飞进一条人影,尚文若一见大叫道:“弟弟,我在这里!”
人影就是沙中宝,只见他飘然落下就大笑道:“尚姐,快请程英大哥派人去收马!”
程英惊问道:“小兄弟,收什么马?”
沙中宝道:“贼人走光了,但留下马匹,听说庄主失了不少马,这下多少可以补偿一些啦!”
程英急向其父道:“爹,你陪着尚妹子和少侠,我去派人收马!”
程老人大笑点头道:“你快去!”
尚文若正色向沙中宝道:“中宝,你把他们杀光了?”
沙中宝哈哈笑道:“那些家伙没有一个可救的,纵有个把好一点的,奈何又收手不住!”
尚文若叹声道:“那么多尸体岂不要害庄上人去理!”
沙中宝道:“全化成清水了,埋什么?”
程老人在旁听得直发抖!暗暗忖道:“这个小煞星!”
心中在惊讶,表面却不便说,然而他的脸色在这时才恢复正常,急忙拱手道:“少侠请进厅里坐,敞庄真正托福了!”
尚文若想尚未介绍,接口道:“弟弟,这是程叔,我是刚才认出的,他老人家曾与家父非常要好。”
沙中宝立即见礼道:“晚辈沙中宝有礼了。”
程老人哈哈笑道:“岂敢,岂敢,快请进。”
到了厅中坐下,立即就有仆人重新献茶,同时全庄之人一委时都知道了。
未几有两个壮年人抬着一座躺椅,椅上躺着位老人,大概就是老庄主,他虽不能坐起,却仍大声道:“程兄,快替我谢谢那位少侠和女侠!”
程老人向沙中宝道:“少侠,庄主半身不遂,不能起来,希望见谅!”
沙中宝忽然起身,拉着尚文若一同走过去道:“齐庄主之病,晚辈早听程英大哥提起过,请不要客气,晚辈大概能医!”
老场主惊讶道:“少侠早知道?”
沙中宝道:“听说你老是练功时走火入魔所致!”
程老主代接道:“正是,但已太久了!”
沙中宝道:“只要筋脉不破坏,血液不通,穴道封闭都不要紧!”
他不管达时到了一厅马师,也不管人人闻言的反应,立即伸手探病。
一会儿,他忽然出指如风,在庄主半边身体上如雨点般飞落‘猛的又大喝一声:“场庄提功!”
“提功”两字之后,他伸手一抓,硬将庄主抓了起来,反臂甩出!
全厅人一见大惊出口:“啊”这一手大出众人意料之外,竟把整个厅堂的人都震惊了,可是语音未落,庄主也未落地!传来的却是庄主的大笑之声!
声音却来自厅外!
全厅人听了不由一呆!
瞬眼间,庄主由厅外进来了,容光焕发,哪有什么病全厅人又是一声大喊:“庄主好了!”
老庄主先向沙中宝长揖道:“再生之德,老朽此生难报,少侠真是武林奇人!”
沙中宝哈哈笑道:“举手之劳,庄主言重了,这是庄主自己之福!”
老场主摇头道:“少侠还在老朽身上加了一点东西!老朽虽愚,但还感觉得到!”
这老人说着竞流下泪来了,显然已感动到了极点!
沙中宝微笑道:“老庄主本身的功力本已高极,否则是不会感到的!”
老入伸手将他握住道:“少侠恩外施恩,想必有所用意?”
沙中宝笑道:“晚辈本待问这庄主的敌人,也好替庄主出口气,但在下,发觉庄主本身有股强大的潜力反抗,这证明庄主过去功力惊人,假如晚辈再替庄主加上一点东西,今后庄主的事,庄主必可自己动手去了却,根本不须晚辈多事了,同时晚辈也没有时间,再则庄主如不亲自报仇,只怕百年后难以限目啊!”老庄主闻言大叫道:“少侠待老朽无微不至了,请受老朽一拜”
沙中宝慌忙阻住道:“老庄主这样一来,你是催晚辈快点滚蛋了!”
程老人在旁劝道:“东翁,少侠是奇人,奇人不高兴俗扎,你老就记在心上罢!”
老庄主带沼叹道:“这叫老朽内心何安!好,老朽一家只有供你长生禄位牌了!”
沙中宝又哈哈笑道:“千万别把小子拜死了!”
老庄主被他逗得也笑了,哈哈两声道:“想不到我这近木之年的废人,今天还能遇上你这有趣的孩子!”
他回头向众马师道:“解除庄上的戒备,只须派出监视之人,其余的不要离开,大家同老朽大厅陪客,数里周围,老朽已能察出动静了!”
大家闻言,莫不惊喜至极,哄然一声!
“恭喜庄主!”
尚文若这时插口道:“老庄主,吃酒还是慢一点,听说你老还有位二少庄主受了重伤!”
老人叹声道:“快断气了。”
沙中宝道:“大概还没有断气吧,老庄主,这里有一颗丹丸,就是断气-个时辰内也能救,你老就亲自拿去罢,他还能赶得上陪我喝酒哩!”
老场主又喜得眼泪直流了,激动地抖着双手接过去,看也不看,拔腿就朝后面上房飞窜,同时大叫道:“我还有事!”
大家的眼睛,都惊注着上房,沙中宝俏俏一拉尚文若耳语道:“老庄主的女儿我已从贼人口中问出,干脆人情送到底,给他个毫无遗恨,走!”
黑影一晃,清风一阵,厅中已不见二人了。
已经到太阳下山的时候,城里的那一批人正在焦急万分,他们不知尚文若和沙中宝去了哪里!
吕洪的意见要出去找寻,但沙沉天摇头道:“没有一定的地点,同时又不能分开去找,说不定找不到他们又要找别人!”
许华道:“我刚听到一点消息,据说这里有个牧场场主今晚被马碱烧庄,也许中宝去管闲事了。”
沙沉天道:“这倒是有可能,我们不妨到那儿去看看。”
正说着,忽自外面走来一个青年来打听道:“那位是沙沉天二侠?”
沙沉天闻言走到门口道:“阁下是谁,区区就是沙沉天!”
那青年连忙拱手道:“在下程英,现奉场主之命,请二侠暨二侠的朋友驾临敝庄一叙,因为三少侠和尚女侠都在那里。”
沙沉天啊声道:“我们正待去打扰,那就请程兄领路。”
程英道:“店中的账,在下已经结过了,请诸位不要留下行李,今晚就在敝庄住下。”
沙沉天哈哈笑道:“程兄真照顾得周到,那就沾光啦!”
大家除了随身衣包,什么也没有,说走就走,立与程英出城。
在路上,程英说明沙中宝拯救齐庄主之事,大家听了人人叫好。
沙沉天问道:“他在什么时候去救齐姑娘,又在什么时候回来的?”
程英道:“他们去时,敝庄没有一个看到,回来还不久!”
许华问道:“二弟问这个干吗?”
沙沉天道:“中宝和文若姐如去不多时救回去齐姑娘,这证明贼人距此最多不超过四十里,这样近,又有这么多贼人,表示贼首就附近!那我们干脆就替齐庄主断绝后患!太远了我们就没有时间了。”
许华啊声道:“你们兄弟的脑子竟是一样的,看得远,想得仔细和周到,这是对的,等会问问令弟就知道了。”
到了庄前,忽见庄门大开,只见两个老人率着一大群人走了出来。
程英一见,立向沙沉天道:“齐场主率众迎驾了!”
宾主见面,说不尽客气之言,到了厅内,只见烛光如昼,盛诞满堂,这时才看到沙中宝笑嘻嘻地走近哥哥大声道:“二哥,大哥有消息了!”
吕洪接口笑道:“城中早就传开了!我们的头儿成了剑王啦!”
沙中宝笑道:“我们吃过酒就走.我真想早些会到大哥哥!”
卓文蒂娇笑道:“你不怕金银蚤啦!“
沙中宝嘻嘻笑道:“我仅仅只败得一次,卓姐就揭我的疮疤。”
主人在请客人入席之后,先把自己人的姓名一一说出,然后再请教于客人。
沙中宝也照样把自己人介绍了一起,员后才向老庄主道:“今晚上,或明天中午以前,也许有庄主的对头要来当面会见,不知庄主作何准备?”
老庄主点头道:“那就请诸位贵宾袖手旁观,夺女之仇,杀子之恨,老朽要当面向他讨还!”
沙沉天接口向弟弟道:“你怎知对方必来?”
尚文苦接口迈“在四里外有一座非常宏伟的大庄院,围墙四面高达七丈,每一面有两座碉楼。经常有高手守望,庄主是个伪善的大富豪,人称包大员外,字连城!不过我和中宝弟进庄时没有人看到,结果在他地下秘室中救出齐姐姐,我背齐姐姐出庄时,中宝弟仍在庄里未动,后半段叫他说。”
沙沉天向庄主道:“这富豪是什么来历?”
老庄主噗声道:“说出这人的来历却也不简单,不过二快你们年轻一辈也许不知道,他就是当年统率西北一带的真正马贼王!”
卓文蒂接问道:“庄主过去与其有什么仇?”
庄主叹道:“老朽在当年混迹江湖时,与其见过数面.论仇恨可说全无半点!”
沙沉天道:“到今天他作了大富豪,大概是伯庄主知情泄底了。”
老庄主点头道:“二侠一针见血,这可能是真正的原因!”
沙中宝接口道:“尚姐背着齐姐走了之后,我又模进他的乾华书房,房中除了这包连城之外,还有一个号称‘东边红。的老胖子,大腹便便,比五百斤的猪还肥,他就是左天法,这二人勾结密切,互相商量在近日内倾巢来袭,现在齐姐进救,为势所边,他们定必提前发动!”
老庄主道:“这人的来历连老朽也不清楚,数年以来,只知他的势力庞大,广结天下英豪!”
沙中宝哈哈大笑道:“在去之前,我连作梦都想不到,现在我可把事情弄清楚了,他其实不是中原人,原是东瀛来的浪人!”
吕洪大惊道:“这些浪人竞早巳埋伏在我们中原来了!”
汐中宝道:“何止他一人,在关东各地已有效百改名换姓潜居下来,我们日前所杀的只是最近来的一批,这个‘东边红’左天法我在东温未见过,今晚探知他竟是浪人帮的副帮头。除了,横天浪子’东条一郎,他的武功是最高的了!”
程老人急向庄主道:“庄主,包连城勾结异国高手,你又如何能对付?”
老庄主叹声道:“这是老天爷不许我亲手报仇了!”
沙沉天笑道:“庄主不必烦恼,到时你老只管与包连城动手,如果那左天法胆敢出来!晚辈等决不袖手!”
庄主道:“到时全仗诸位相助了。”
沙沉天笑道:“我们既然来了,一方面当然是为了庄主,另一方面也是为武林除害,庄主就不必说客气话了。”
酒席散后,宾主仍无一人离开大厅,欢谈甚洽,阔论江湖。
忽然由厅外走进一个马师大声道:“禀庄主,外面有大批黑影向这面来了!”
老庄主知道是敌人来了,忙向来宾道:“三少侠的话果然应验了,请问二侠如何处置?”
沙沉天道:“老庄主客气了,我们只听候吩咐。”
程老人接道:“二侠,这不是推让之时,你就发令罢!”
沙沉天向吕洪道:“大哥,你担下这份责任罢!”
他们之间,以吕洪的年纪稍大,沙沉天对自己人从来不越礼!
吕洪知道沙家兄弟从不虚套,立起道:“外面所有了望之人全部撤进厅中!”
老庄主道:“他们会放火的!”
吕洪道:“由他去放,反正一切损失,今晚都要包连城赔偿!”
老庄主不敢多说,急向那马师道:“你尽速通知外面,将所有的人都撤回来!”
马师慌忙去后,吕洪又道:“后院中有什么人?”
老庄主道:“这点无须吕大侠操心,他们可人地下室!”
吕洪道:“他们来时必分明暗两批,一批直接人厅,一批则分向四面的屋子,不过老庄主先勿动手,看他们有什么话说。”
老庄主道:“一切看大侠面色行事。”
吕洪又向马师道:“桌椅火速撤到后面,大家一面喝茶,一面等侯他们,留出前面一半让他们进来。”
人多力齐,转眼准备妥当。
在烛光闪耀下,突见大厅门口一连进来二十余人,有老有少,有高有矮,尽是牛鬼蛇神一殷的人物。
领头是五个老人,沙沉天轻问乃弟道:“第一个是包连城?”
老庄主坐在他左手边,接口道:“是的,第二个是他心腹助手‘五腿骏’马不常,第三个是绝理人剧三庭,这后两个名义上是护院,实际是他的师弟!”
沙沉天道:“门外还有进来的,猜想就是那些浪人了!”
包连城一进门,环目一扫,面上显出阴沉之色,毫不客气,开口就道:“齐庄主,你作的好事!”
老场主未开口,程老人大声接道:“包员外深夜前来,不知有什么指教?”
那个马不常阴笑道:“你们失了马群,竟把我东主的良驹偷来据为已有!算盘打得不错。”
程老人冷笑道:“你来的理由就只有这一点么?”
那包连城忽然发现齐庄主也在场,而且毫无病态,面现惊容,但那种面色一掠即隐,此时突然扬其手道:“你是什么人?”
他指的是程老人!显然根其插嘴。
齐庄主突然起身道:“包连城,你只问马而不问人,莫非不敢说出口吗?你派了百余名手下冒充马贼前来攻庄,现在他们没有一个回去,你难道不问问,嗨嗨,在你手下做事真个人不如马!我真替他们叫冤。”
他突又大喝道:“你今晚前来更好,免得我去找你,什么话我们都不必多说,现在只有生死相见,你如干脆,我们两个先动手。”
包连城望望屋顶,又向四面滚动着两只鬼眼,面上露出狡猾的好笑,嘿嘿两声道:“你虽能复原如初,但仍非本员外的对手,齐东野,你想到你这点基业将会连人全毁嘛!”
沙沉天忽向吕洪道:“今晚恐难收得全功!”
吕洪道:“你是说外面的?”
沙沉天点头道:“外面的一见里面形势不对,还不是兔脱如飞。”
老庄主侧脸看看吕供,他是在等侯发令!
吕洪向他摇头,表示时间尚来到,他忽地起身,面对包连城道:“阁下既然来了,胡信也没有善了之意,然而凭下进来这一点人物只怕一个也出不去了,你不妨将门外的人通通叫进来!”
包连城嘿嘿冷笑道:“你大概是齐家牧场的马师头,否不会有这种口气,老夫今晚下了斩草除根的决心,不但门外,四周和屋顶上也布下了天罗地网!”
吕洪向齐庄主道:“庄主,今晚恐怕你老只有坐着看热闹的份了,因为对方还有一个重要货色不肯露面哩!”
老庄主点头道:“人家今晚前来,自认有十分把握;但他们进厅的实在不够我们几人动手,这是你的机会到了,露几手给大人们助助茶兴罢。”
沙中宝闻言,一跳上了桌面,嘻嘻笑道:“要活的还是要死的!”
吕洪大笑道:“人家是有财的大人物,我们是作什么的,死的换不了钱.留下活口好谈买卖,同时庄主的损失不少,今晚何不走本带利收回来?”
沙中宝哈哈大笑道:“稍等一会儿,我到后面洗个脸就来,刚吃过酒,油手不干活。”
吕洪笑道:“人家恐怕不耐烦!”
沙中宝道:“既来之则安之,大哥请他们坐呀!”说着向后面去了。
包连城朝着齐庄主大喝道:“齐东野,我来可不是作客的,你若想要死得口服心服那就出来动手。”
齐庄主冷笑道:“我的真正客人都在坐,他们还没有喝完茶呢!”
吕洪向齐庄主笑道:“他大概是不愿再活了!”
回头向胡大汉道:“大个子,你就出去找个对手活动一下罢!”
胡大汉坐着不见有多高大,闻言起身时,可就十分惊人了!
包连城一见,面包急变,委时起了疑心!
胡大汉并未动,他只向对方高声道:“谁要吃拳头就走过来!”
包连城想不到齐家庄上竟有这种人物,这下恍然醒悟,
他知道自己这次来得有点冒失了,回头向手下道:“难怪齐东野如此沉着了,原来他已经请到莫测高深的帮手啦!二弟快到外面请左老来!”
一个老者应声而出,可是刚到外面却大吃一惊,只见大门外竞倒了一群!
那人心知不妙,回身就向厅里跑,惊恐地向包连城俏声道:“左老手下全到了!”
包连城闻言大惊失色,半晌也说不出话来,身子却宜向后退!
还未退到门口,突见一个孩子当门而立,同时哈哈笑道:“此门不通!”
包连城当机立断,大喝一声:“冲呀!”
冲什么!声犹末住,忽听自己人噗通噗通接连倒下七八个!
事实告诉他冲不出,接着又退回原来地方,已是面无人色!
门口是沙中宝,只见他忽然掷进一个人来道:“大员外,这是不是你依为最大后援的左天法?”
厅内之人一听,莫不楞了,连他兄长沙沉天也惊诧不已。
包连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仔细一看,全身发抖了,事实告诉他,那是一点不错!
沙中宝大笑道:“你先别发抖,否则听不清我的话,告诉你,凡是跟你来的,不管是此庄四周和屋顶上,现在通通不能动了,能动的就只你面前几个人!”
包连城老半天才颤声道:“少侠杀了他们?”
沙中宝道:“那倒必未尽然,不过有一部分逃走到围墙外的却就对不起,请他们回老家了,但还有一半仍能说话!”
包连城面色灰白,还是颤着声音道:“少侠如何处置在下?”
沙中宝道:“那要问吕大哥!”
吕洪大喜接道:“中宝,你既表演过了,那就你全权办理罢!”
沙中宝笑道:“我洗过手,作得还干净吧!”
“处置完才算干净!”
沙中宝忽向包连城道:“现在你毫无推脱的借口了,我问你一句广你就照实答一句,我要求什么,你就答应什么,假如是这样乖乖的话,我也许能体会上天好生之德,多少给你一点方便,你听清楚没有?”
包连城点头道:“少侠只管吩咐!”
沙中宝冷声道:“齐家屡次有马贼来犯,是不是你一人支使?”
包连城点点头。
“杀死齐大公子也是你的手下罗?”沙中宝的声音更冷包连城不敢看他,低头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沙中宝哼声接下去问道:“齐家的马群被劫,也是你!”
包连城道:“马匹仍在,在下甘愿如数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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