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欢没反应过来,站在门口有些发蒙,身后的连心却扯了扯她的衣服,小声凑上来,着急的说:“不是这屋,我们的房间在后面,快点走,这个值班的是个暴躁狂,不问青红皂白就揍人,上次把一个十来岁的小娃儿揍了鼻青脸肿,我们家心心为此还做了几天的噩梦。”
连心感觉到怀里一阵抽搐,她低头一看,女儿小脸已经煞白煞白的,明显是被里面人的声音吓着了,连心立刻抽出一只手使劲推言谨欢,“快走快走。”
言谨欢回过神,身后传来一阵的推力,她立刻拉着拉着儿子快速往前走,转过木质走廊拐角的时候,言谨欢才终于看清楚了,这坐木屋,其实并不是只有三间屋子,前面是横排三间屋子,后面是纵列至少有十间,每一排木屋中间会有一条狭窄的走廊,整个大木屋里被整齐分割出三十间小木屋。
连心走到纵列第二排的房间前面,走进狭窄的走廊里,房门没有上锁,她直接打开了第一间,“宝宝别怕,已经没有坏人了,欢妞,这是我们住的地方。”择心小脸煞白,连心害怕她因为恐惧半夜做噩梦,连忙边哄孩子边带言谨欢进门。
言谨欢站在门口,目光扫了扫门里面,干净整洁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几个草垫子,就连吃饭的矮桌,都是用新木头做的,矮桌上面有一个缺了口的瓷碗,一双筷子,个一个七八十年代印着“为人民服务”的大瓷盅,房间比较潮湿,矮桌子上面还冒着一些水珠,床铺上是一层还算后的棉被,整齐的铺着。
连心八折抱着孩子在床边安抚,言谨欢转了个圈,只觉得这房间狭窄逼仄。
“欢妞,门口有水龙头,你先带铭铭铺洗脸洗脚吧!”连心费力的哄孩子,还不忘插空给言谨欢“指点迷津。”
言谨欢也不是个矫情的人,在人屋檐下面,能有水洗脸洗脚已经算不错了,言铭从床角拿起一个盆子,拉着妈妈言谨欢的手,就往外面走。
言谨欢跟着儿子走出了门,她余光扫到靠在木屋外面低头点烟的菜色男人,言铭拽了拽她的手,奶声奶气的压低声音说:“妈妈,别去涩那个人,他是出了名的小心眼”。
言谨欢被儿子严肃的小脸也弄的情绪紧张,她微微点点头,被言铭拉着走到不远处,仍然在那个男人监视范围内的,一排水管前面,言铭小大人一扬挽起袖子,把盆子放在水槽下面,踮起脚要去扭动水龙头。
言谨欢忽然有些心酸,看着自己儿子费力的扭开水龙头,两只小手被冷水激的一缩,又伸进了冷水中,冻的哆哆嗦嗦的的捧起一捧冷水扑面洗脸,因为没有牙膏,言铭只能捧起冰冷刺骨的冷水,喝了一小口,简单了涑了涑口,借着头顶上昏黄的灯光,言谨欢看着他瞬间冻红通通的手,心疼的立刻蹲下来,捧着儿子的手就往怀里送,胸口传来冰冷的触感,和湿漉漉的一片。
言铭的手还没擦干净,就被妈妈塞到了大衣里面,他担心冻着妈妈,忙要挣扎取出来,却被言谨欢紧紧的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