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钢铁卖出了大量的钢铁产品,赚了不知道多少钱。而军工复合体的银行体系,也靠着这场铁路狂热赚了不知道多少钱。
铁路的狂热也带来了大量的外国资本的投资,这些投资当然都是为了赚快钱,所以他们更重视的自然是股市上的股价,而不是事实上的经营情况。于是罗马银行(包括博旺银行在内的,一帮子属于军工联合体的银行的联合体)便接着这个机会,将很多垃圾铁路的债权慢慢地转移给了那些外国银行。在这个过程中,那些外国银行看起来也赚了不少钱。
“你的意思是要戳破这个泡沫,好收割一把?”拿破仑说,“这可是很招人恨的。你打算怎么做?”
“先让法兰西铁路公司降低运价。”约瑟夫说。
法兰西铁路公司自然是军工联合体的亲儿子。它拥有法国最好的,最赚钱的铁路。当然最近的一段时间里,尤其是铁路建设的热潮发展到过火的阶段之后,就是法兰西铁路公司都是在亏本的。但是这不是问题,因为在法兰西铁路亏本的同时,它的母公司洛林钢铁和罗马银行不知道赚了多少钱了。所以总的来说,赚的还是更多的,所以法兰西铁路公司的经营自然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但是其他铁路公司就不一样了,尤其是那些依靠外国资金来博傻弄钱的铁路公司,如果不作假,他们的报表几乎都不能看了。
近一年来,这类公司为了竞争,也不是没想过要降价。但是他们很快就受到了警告,因为有哪家铁路公司一旦降价,那就等于是在承认他们盈利困难,然后立刻就会引起股市上的变化,然后——这些企业现在就靠着银行贷款和股市讲故事活着呢。
但是法兰西铁路公司可不担心这个,如果他们一降价,整个的铁路热的泡沫就会破碎。然后就可以收割那些资不抵债的铁路了。
拿破仑摇了摇头道:“我反对这样做。这样也太简单粗暴了。而且会让人觉得我们是罪魁祸首,虽然我们的确是罪魁祸首,但是我们不能让人家知道我们是罪魁祸首呀。我们必须换一种方式,必须找一个替罪羊才行。”
“你想要找一个什么替罪羊?这个替罪羊必须有一定的分量,至少是在这个市场上有一定的分量。这样他的举动才足以戳破泡沫。而且一个太小的东西,是没法掩盖一个更大的东西的,就像大象不可能躲在老鼠的后面。”约瑟夫说。
“不,我亲爱的哥哥,大象是不能躲在老鼠后面,但是大象可以躲在眼皮后面。只要眼皮合上了,世界上的一切都被遮挡住了。媒体就是世界的眼皮,这眼皮在我们的控制之下。”吕西安说,“我们完全可以将事情推到英国人,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身上。”
“推到英国人身上会导致很多至少目前还不必要的麻烦。”拿破仑说。
“那要不推给美国人?”吕西安又道。
“也没必要,如今没必要和美国人翻脸。”拿破仑再次否决了吕西安的建议。
“那就推给犹太人吧。”约瑟夫说道,“第一,犹太人没有国家。推给他们,外交上没有麻烦。第二有些犹太人很有钱,他们的力量也足以刺破这个泡沫,并且在这个过程中受益。所以,找个犹太银行家,让他来干这事情不就行了吗?”
“你是说罗斯柴尔德?他们会愿意吗?”吕西安道。
“有个什么愿意不愿意的?我们已经决定就由犹太人来背黑锅了,他还能不同意?”拿破仑说道,“再说了,自古以来,将黑锅扣到谁的脑袋上,还需要他同意吗?你呀,真是太年轻,太幼稚……”
吕西安不做声了,但是约瑟夫却开口了:“拿破仑,不要这样简单粗暴,要会利诱,不要老是只会威逼。戳破这个泡沫,罗斯柴尔德也能得到一定的利益,也能赚一点钱,至于黑锅,那是所有的犹太人来背,又不是他一家人来背,甚至于,我们还可以保护他们,顺便再展示一下,我们对于《民法典》的坚持嘛。所以,你看看,这不是明明可以好好谈的事情吗?嗯,罗斯柴尔德手中也有一两条铁路,他可以先让这些铁路降价,然后我们的法兰西铁路立刻跟进,然后这事情不就成了么?而让他提前知道铁路股票要崩盘,这里面的利益依旧足以打动他了。至于其他犹太人,关罗斯柴尔德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