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
“所以我希望能通过您,尊敬的总编先生,向波拿巴小姐表示歉意。”詹姆斯赶紧说道。
“啊,这并不用太担心。”马白夫说,“您不了解波拿巴小姐,波拿巴小姐虽然是一位小姐,但却是一个胸怀宽广的小姐。她是不会将这些小事情记在心上的。您应该看过她的游记,在游记中,波拿巴小姐也提到了她当时也说了一些很过火的话,并表示可能就是她这些过分了一些的话导致了误会。所以您看,波拿巴小姐并没有怪罪您……”
“不不不,”詹姆斯赶紧道,“波拿巴小姐博大的胸怀令人钦佩,但是在这事情上错误的是我,波拿巴小姐并没有说什么不对的话,任何一个像她那样善良的人,看到医院中那样的惨状,都很难不激动。只是我太过古板傲慢,以至于听不进波拿巴小姐正确的意见,现在回想起来,这真是让我惭愧难当……”
“马白夫总编,”爱德华会长道,“犯下这个错误的并不仅仅只是詹姆斯医生。整个的英格兰医生公会,包括我在内,都在这个问题上犯下了错误。我们是如此的骄傲和故步自封,如果不是因为看到最近这一期的《柳叶刀》上的文章,我们甚至到现在都还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为了尽可能的减少我们的错误给广大病人带来的伤害……天呀……如果我们当初听了波拿巴小姐的劝告,如果我们当初不是那样的骄傲,我们该挽回多少生命呀!”
说到这里,爱德华会长不由得留下了悔恨的泪水,他的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马白夫总编,我希望能通过贵报,发表一封公开信,公开向波拿巴小姐致歉,并表达我们的追悔之情。此外,我们发现,法国如今的医学,已经远远地走在了整个世界的前头,如果不想成为被时代抛弃的蛮夷野人,我们就必须抓紧时间向法国学习。您是一位在法国国内有着非常大的影响的人。不知道您能不能帮助我们,和法国的医学院取得联系,我们打算安排一些医生,去向法国的医生们学习。我们还想要邀请一些法国专家到英国来举办讲座,还想要邀请一些资深的专家来担任我们公会的理事,以便指导我们对我们的医院进行改进,对我们的人员进行培养和审核。”
马白夫笑了起来:“爱德华会长,追求科学真理从来不会太晚,您对科学的热爱我看在眼里,也从心里感到佩服。你们的公开信,我们可以安排版面发出,相信波拿巴小姐也能看到。至于派人去法国留学,和聘请法国专家的事情……”
“这件事情非常重要,关系到无数病人的福祉,如果总编先生您有门路,一定要帮帮我们,我们也是知恩图报的人……”
“啊,爱德华会长,您知道,和法国的医学界和学术界关系最为密切的媒体并不是我们,而是《柳叶刀》杂志。他们那里,有很多这样的途径。不过您知道,《柳叶刀》杂志太过艰深,能读懂的人有限,所以他们的销量一直不大。他们的销售是无法支撑这个杂志的开支的。而他们又不愿意让杂志太过的商业化——您知道,学者们总是有点清高的。”
“这是应该的,是应该的。”爱德华连声道,“这才是一门心思做学问的人应该有的样子呀,真是令人钦佩。啊,马白夫总编,请您继续讲下去。”
“是这样,不知道您知不知道,《柳叶刀》杂志能够维持,完全靠的是那些热爱科学,热心公益事业的专家们的捐助。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和那些专家们的关系相当密切。如果您想要安排英格兰的医生学习新的医学什么的,找他们比找我方便得多。毕竟和你们一样,他们才是最专业的的不是?”
“太谢谢您了。”爱德华会长一边说,一边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大信封,将它双手递给马白夫,“马白夫先生,这是我们英格兰医生公会写的,向波拿巴小姐致歉的公开信。”
马白夫接过厚得不太正常的信封,并没有立刻打开,而是道:“二位先生放心,我们会尽快安排版面的。”
“最好能安排在头版。”爱德华会长一边站起来一边道,“我们愿意支付在头版刊出这封信的费用。另外,我现在要立刻赶到《柳叶刀》的编辑部去,就不继续打扰总编先生了。”
马白夫便也站起身来,将两人一直送到门口,看着两个人上了马车,这才转身回去。而爱德华和詹姆斯则直接就往《柳叶刀》的编辑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