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统治的人,甚至都觉察不到他的存在?这怎么可能?”拿破仑吃了一惊,“那他还怎么发号施令?怎么管理统治一个国家?”
约瑟夫问问一笑道:“我们来做一个假设,假设现在我们把吕西安换成富歇,将你换成巴拉斯,我们家还能对法国的政治施加影响吗?”
“当然可以,军队还在我手里,钱和工厂还在你手里嘛。虽然没有我们自己直接管方便,但是我们依旧有影响法兰西政治的大局的能力。”拿破仑想了想回答说。
“你看,在我们假设的这种状态下,在一般人的眼中,我们就完全隐藏起来了,很多底层一点的人,甚至都看不到我们的存在了,这不就是民不知有之了吗?”约瑟夫微笑着回答道。
“但这样做,会降低我们对政权的控制度,很容易出现一些控制之外的事情。”拿破仑皱着眉头说道。
约瑟夫微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喜欢在人民面前出风头,喜欢人们朝着他欢呼,所以他是绝对不会愿意做一个躲在后面的老银币的。所以他本能地就会对这种躲在幕后的方式产生反感。
“的确,这样做是有这样的缺点,但也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人民的怨恨不会集中在我们身上。人民啊……永远都是贪心不知足的,累死累活却没有哪怕是一块黑面包吃的时候,你让他们累死累活有黑面包吃了,一开始他们会觉得很满意,但使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觉得不满足,他们就会向你要求说:‘我们要有足够让我们吃饱的黑面包。’接着他们就会要求能吃饱的白面包,接着吃面包的时候还要有牛奶,接着面包上还要抹黄油,面包里面还要夹上鹅肝酱,接着……而一旦我们满足不了他们,他们就会心生怨愤。
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事实上,我们的确——我们自己也是这样的,甚至更厉害。这样一来,当他们不满了,我们就换一个站在前台的人,或者说代理人,然后那些人民就会满意了,他们就会觉得,他们的选票起作用了,而面对他们的愿望没有完成事实,他们反而不会太愤怒了。这个时候,台上的那个政府,其实就起到了像我们的蒸汽机上的那个泄压阀一样的效果了。
当然,我们如今根基还不够稳固,而且我们三个还都在,尤其是人民现在还崇拜你,拿破仑。所以我们现在并不需要躲到幕后去,毕竟这样就像你说的那样,这样做会降低效率。而现在正是我们需要高效率扩张的时候,决不能容忍降低效率的行为。而且这种急速扩张本身就会解决很多问题,所以对我们的普遍的怨愤并不那么容易出现。所以现在我们并不需要躲到幕后去。
但是任何事情,只有先做好了准备,才有可能成功。如果什么准备都没有,直到事到临头,仓促应对,那不失败才怪呢。所以即使是在高速扩张,是在高歌猛进的时候,我们也要提前为撤退最好准备。”
“这的确是你的风格,约瑟夫。”拿破仑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这不是风格不风格的问题,而是做事情本来就该如此。”约瑟夫摇摇头道,“嗯,刚才我说到哪里了?”
“你说到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吕西安说。
“很好。那我接着说。”约瑟夫道,“我们现在就要准备好如何在幕后控制局面的准备。比如,共和国的政府官员,还有议员都应该来自选举。我们要采用合适的方式,提高选举的成本,让选举成为有钱人的游戏,甚至是超级富豪的游戏。
我们制定法律,规定政治权力不可世袭的——这是在保卫民主;我们制定法律,规定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这是在捍卫自由。而这就意味着财富是可以世袭的。然后我们想办法让财富可以用来控制政治权利。选举正是最好的办法。
拿破仑,你知道选举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吗?不是最后的投票,而是最初选举规则。比如说,我们规定,第一执政的选举,全国投票人数低于公民数的百分之七十,就无效,就由看守政府维持秩序到下一轮选举,投票总人数达标为止。
这样一来,法国农民的票就变得举足轻重。而拿破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候选人必须讨好农民?”拿破仑有点迟疑地回答。
“笨蛋!”吕西安立刻大声道,“拿破仑,你真是个笨蛋!这明明是意味着穷光蛋根本就不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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