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渐渐地逼近了胸墙,那些还在据守胸墙的法军士兵在普鲁士士兵逼近后,便转身调头逃跑了。
“法国人的士气也下降了很多了呀。”一个普鲁士人说道。
“他们到现在还能有这样的士气,已经很不错了。”乔治·卡文迪许少校却这样说道,“在连续的战败之后,大多数的国家的士兵这时候的士气应该已经很糟糕了。而且,他们是在撤退,而不是在败退。你们看那几个法国人跑动的路线,都不是直线。”
“嗯,他们在逃跑——我是说撤退的时候,还知道怎么躲避子弹,的确并不慌乱。”另一个普鲁士少将道。
“不仅仅是在躲子弹。”卡文迪许少校道,“他们是在避免踩上了自己的地雷。我在爱尔兰见过,那些爱尔兰叛匪,在穿过雷区的时候就是这样跑的。”
“您在爱尔兰和法国人支持的叛匪作战过?”那位少将好奇的问道。
“是的,布吕歇尔将军,我曾经在爱尔兰和叛匪作战过。”卡文迪许少校回答道。
“听说爱尔兰叛匪很能打?”另一个普鲁士军官道。
“爱尔兰叛匪非常的狡诈,也非常凶狠。我的一位表哥,安德森子爵,就是在和他们的战斗中因为地雷而殉国的。”卡文迪许少校说,“相比之下,法国人倒是好对付多了。不过,今天这架势,又让我想起了爱尔兰了。”
这时候追击的普鲁士散兵已经越过了那道坍塌了一大半的胸墙,当然,作为代价,他们中有五六十人今后都不用担心吃不饱饭的问题了,还有五六十人在今后的日子里都肯定离不开拐棍了。
当然,法军也付出了代价,在此前的对射中,法军也阵亡了五六个人,此后正在撤退的时候,又被打死了十来个。
普鲁士散兵们继续向前,前面就是法军的第一道铁丝网了。
跑过来的法国人都趴了下来,熟练地从几个预定的位置爬过了铁丝网。在那几处地方,铁丝网下面留出了一点空间,正好可以让人爬过去。
但是后面的普鲁士散兵就没有可能这样干了。他们追过来首先是又要经过一段雷区。虽然此前他们并不太了解地雷这东西,但是他们身后的那些躺在地上捧着脚哀嚎的战友已经用血淋淋的事实,让他们明白了什么玩意儿是地雷阵。
所以在拿下胸墙之后,他们便在胸墙那里停了下来,都躲到胸墙后面去待机了。反正上面的给他们的军令也就是夺取这道胸墙,为后续的进攻打开通道。至于拿下胸墙之后,下一步干啥,反正上级没说,这个时候不划一下水,难道还真的头铁地往上撞?
即使占据了这道胸墙,可是后面的军队还是无法立刻就跟上来,因为在胸墙和英普联军主力之间,还有一片雷场。
“地雷这东西细细地看,还是能找得出来。”卡文迪许少校说,“毕竟,绊索什么的还是露出地面的。我们专门有一支排雷队,都是最有经验的人员,他们可以很快的在雷场中开辟出一条安全的通道出来。”
于是富有经验的英国排雷队就出发了。不过他们排雷的速度却并不像卡文迪许少校说得那么快。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少校关于快慢的标准和他们不太一样。总之,少校的仆人已经给少校准备好了上午茶了。
“吃完上午茶,通道应该就能清理出来了。”卡文迪许少校如是说。
和卡文迪许少校预计的一样,到了正中午的时候,安全通道终于开辟出来了。更多的步兵跟了上去。他们打算依托法国人剩下的胸墙先修整一下,然后就继续发起进攻。
然而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段胸墙本来就是个假目标,是个诱饵。这段胸墙的位置,后面的法军炮兵早就标定好了,甚至在建起胸墙之前就已经对这里进行过试射了。
结果当普鲁士人在这段胸墙后面刚刚集中起来,法国人就扯掉了盖在不远处八磅大炮上的伪装网,并立刻打出了一轮齐射。这些大炮半埋在战壕里,只有炮管高于地面,再盖上伪装网,在远处基本上不可能被发现。这轮齐射的火力并不算特别凶猛(约瑟夫并没有允许所有的大炮都开火,好留着在将来阴人),但是命中的精度却非常的惊人,一共不过十门炮开火,但是打出的炮弹却都精准的命中了目标,一下子就造成了数十人的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