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他们那边有几万多人!”
“几万多乌合之众。”富歇不屑地道,“这几年来,战争的方式已经有了巨大的变化,老式的战术已经毫无作用了。面对着全世界最先进的红军,
这些乌合之众,人数再多也不堪一击。更何况,您也知道,大多数的国民自卫军站到他们那边,是因为他们觉得王党已经能胜利。只要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大多数原本倒向王党的人都会迟疑犹豫,而那些现在还中立的力量就会倒向我们。”
富歇的话,给了巴拉斯很大的鼓舞,他说:“要是能这样,当然很好,可是……红军,红军会听我们的吗?”
“您是巴黎的卫戍司令,您提出要求,然后只要战争部不反对……另外,说老实话,军队对你们的印象可不好,您最好去给他们找一个他们认为信得过的指挥者。”
巴拉斯的瞳孔猛地一缩:“啊,富歇先生,原来您一直在为波拿巴兄弟工作。”
“是的,自从您和您的朋友们抛弃了我之后。我必须养活一大家人,而波拿巴兄弟也需要及时的了解巴黎的消息。”富歇对此并没有否认。这已经是摊牌的时候了,再掩饰这些就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巴拉斯沉思了一下道:“好吧,说说你们的条件吧。”
富歇道:“大革命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们都知道这一点。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复活雅各宾。我们也只是在追求利益。”
“你是说军火?”巴拉斯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是的。我们的军火企业,必须成为军队最主要的供应商。我们要求恢复军代表制度,对军品的质量进行严格的审查,并且追究那些生产偷工减料的军用物品的黑心商人的相关责任。”
“您应该知道,这后面有多大的利益。我并不是整个政府,即使我同意这些,如果其他人不同意,这件事情也……”
“在如今的局面下,我相信,您能够说服他们。”富歇微笑着回答道。
“就只有这个条件吗?”巴拉斯又问道。
“当然不止。”富歇道,“我们的人必须在政府中占据一个相对重要的位置,以确保事件平息之后,我们的发言权。我们需要一个议长的位置和一个公安部长的位置。”
“议长和公安部长?”巴拉斯露出讽刺的微笑,“你们的胃口可真不小。”
“如果我们要的比这少,您还睡得着吗?”富歇依旧彬彬有礼。
巴拉斯沉默了,他完全明白富歇的意思,知道他的话中隐含着的威胁。他们要的这样多,这才说明,他们是真心想要和他合作的。如果拥有能掀桌子的力量,却只要一点残羹冷炙,那就只能说明,他们根本不想要什么合作,只想要通过掀桌子来获得所有的一切。
“那好吧……”巴拉斯最后这样说,“富歇先生,看来您是要准备当公安部长了,剩下的那个议长是谁,是约瑟夫·波拿巴吗?”
“约瑟夫·波拿巴要总管军工生产方面的事情,他不能担任这个位置。是他的弟弟吕西安。”富歇说。
“吕西安?这怎么可能?他才多大?而且此前他也没有什么……”
“他在平叛中会建立功勋的。况且,您登上政治舞台的时候也非常年轻。”富歇回答说。
“嗯,我也有一个要求。”巴拉斯说,“你知道,我现在有不少的现金,需要一个能赚钱的投资机会……”
双方都不是啰嗦的人,两人之间很快就达成了一致,然后富歇很快就告辞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巴拉斯就去拜访了他的一些朋友。他向他们展示了由富歇提供给他的,和昨天晚上他看到的东西类似的东西,然后又是威胁,又是诱惑……
两天之后,政府宣布了新的人事调动,保罗·巴拉斯成为了巴黎的卫戍司令。
也就在这一天,约瑟夫在自己的弟弟吕西安的陪同下,拿着卡诺和巴拉斯联合签发的命令,来到了红军的驻地。他向红军的指战员们宣布了要求他们参与平叛的命令,并向他们发表了演讲。
在整个演讲的过程中,红军的指战员们不断地向他们的老首长,创造者发出欢呼。
当天晚上,红军全体换上了国民自卫军的军装,带着武器,来到了国民议会附近布置阵地。
对于热月党人政府的举动,王党并没有太放在眼里,毕竟他们手中这时候已经动员起了近四万人,而可能站在政府那边的国民自卫军最多也就一万多人。这样的仗,怎么输?
于是他们继续按部就班的展开准备,然后在接近年底的时候,发起了叛乱。这相比原本的历史要晚了几个月,但是声势上却一点都不比原本的历史上差,当然组织上,也和原本历史上他们在葡月的叛乱一样乱七八糟。
叛乱的各部其实并没有真正统一的指挥,因为这些人都只是被王党用将来的高官厚禄拉拢过来的,而王党自己并没有多少真正能信得过的,在军事上又有威望的指挥官。他们的领袖还躲在国外,而在巴黎负责这次叛乱的几位贵族,对于军事并不精通。
另外,被清洗后的国民自卫军也一直没什么像样的训练,他们的军事素质并不比当初攻打巴士底狱的那些人强多少。所以这些人实际上也根本就没法指挥——好在对面支持政府的也是国民自卫军,大家大哥不说二哥,都是一样的货色。
于是几万人的叛军便乱哄哄地毫无组织的朝着国民议会涌了过来。一路上他们挥舞着武器,胡乱的朝天开枪,乱七八糟的唱着各种各样的歌曲。比如说《会好的哟》之类的,只不过将那里面的“贵族被吊在路灯杆子上”改成了“共和分子被吊在路灯杆子上”。甚至有些人一不留神,还就把原来的歌词唱了出来。
很快,国民议会大楼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