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强大而坚定,那国民议会也真的算不了什么。但是现在,难道他还真的有力量把整个的国民议会全都送上断头台吗?
罗伯斯庇尔立刻就判断出了,此时他决不能说出富歇的名字,否则,整个的国民议会,几乎所有的议员,都会立刻站到自己的反面去。
“侦查还没有结束,我暂时还不能说出他的名字。”罗伯斯庇尔回答道。
“说出他的名字!”人们还是在喊。
“为什么要侦查?不是只需要有怀疑和推断就可以了吗?”塔利安高呼道,“不要回避了,罗伯斯庇尔,你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是富歇吗?”巴拉斯突然冷冷地开口道。
这声音就像是一阵从地狱中吹来的冷风,将所有的人的心都吹得冻结了起来。
“是富歇吗?”巴拉斯逼问道,“罗伯斯庇尔,告诉我们,是富歇吗!”
“我说了,现在我还不能……”罗伯斯庇尔尽可能的想要维持住自己的威风,但这时候,突然一口气接不上来,他便猛烈的咳嗽起来。
“暴君,是丹东的血,噎住了你的喉咙!”人群中突然有人这样喊道。
到这个时候,议会中所有的人都明白,他们和罗伯斯庇尔的决裂和决战已经不可避免了。
圣茹斯特喊道:“请大家听我说……”
但是现在谁都不会再给他机会说话了,巴拉斯喊道:“打倒暴君!”
几乎所有的议员们便都跟着高喊:“打到暴君!”
圣茹斯特试图带着罗伯斯庇尔离开,但是大家拦住了他们。
“我指控!罗伯斯庇尔和圣茹斯特犯下了背叛共和国,阴谋复辟封建制度的罪行!”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道。
“我们来表决吧!”巴拉斯冲上讲台,“大家举手表决,举手表决!罗伯斯庇尔和圣茹斯特背叛了革命,试图复辟封建制度!”
一边喊,巴拉斯一边带头举起了手。
更多的手跟着举起来了,最后,几乎所有的人都举起了手。
面对着森林般的手臂,巴拉斯高喊道:“通过了!通过了!”
“把他们关起来,关进监狱!”更多人喊道。
人们将在此前一刻,还被罗伯斯庇尔吓得魂不附体,但是一转眼之间,那令他们恐惧不已的人物,却一下子就变成了阶下囚,这让所有的人都感到仿佛是在做梦一般。
富歇是在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才知道议会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一直悬在他头顶上的那个噩梦,也被关进了监狱,明天一早,革命法庭就将对他进行审判,然后将他推上断头台。
“在哪个监狱?”富歇问道。
“就是距离议会最近的昂多姆监狱。”将这消息告诉富歇的人回答道。
“不好!这个监狱的守备力量相当薄弱,罗伯斯庇尔的死党会……”富歇急忙道。
“那正好,我们正好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富歇回过头来,看到巴拉斯和卡诺正意气风发的走了过来。
就像他们预料的那样,罗伯斯庇尔的死党向监狱发起了袭击,将罗伯斯庇尔和圣茹斯特救了出来,他们逃到巴黎公社所在的市政厅,向国民自卫军发出命令,要求他们前来捍卫革命。
但是,整个巴黎,只有两个区的国民自卫军响应了号召,来到了市政厅附近。相反更多的力量集中到了国民议会那边。罗伯斯庇尔只能指望更远一些的几个区的国民自卫军会响应自己的号召赶过来。
但是到了晚上十点钟左右,都还没有其他的任何军队赶来——显然,他们不会再有任何援军了。于是就连原本集中在市政厅附近的国民自卫军都开始自行散去了。
十一点左右,国民议会的军队开始向市政厅发起围攻。此时还留在市政厅附近的国民自卫军一枪没开,一哄而散。甚至将装好了炮弹的大炮直接就丢在原地。而忠于国民议会的军队干脆就直接用这些大炮轰开了市政厅的大门。
罗伯斯庇尔试图自杀,但是他被一个士兵首先击中了手臂。导致他自己朝着自己脑袋射出的子弹打偏了,击中了自己的面部。他的脸被打得稀烂,但是却没有死。
第二天一早,根本就没有经过任何审判,罗伯斯庇尔、圣茹斯特还有库东等二十多人便被人押送着,穿过路易十六、布里索、玛丽王后、埃贝尔、丹东和德穆兰走过的那条道路,上了断头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