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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 正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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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恢复军部大臣现役武官制是6相寺内寿一和海相永野修身提议的。他同意他们的提议是为了防止因参与“二;二六”事件而退出现役的军人此后再作为军部大臣得势。军部大臣现役制的恢复最终是由内阁和枢密院讨论决定的谁也没想到军部的统治范围会因此而扩大。

    他:《日德**协定》是因6军希望与德国结成密切关系而产生的。6军还希望提出以武力解决问题但被他广田拒绝。广田就差没:我是一个天真纯洁的孩他们是坏蛋。所有的坏事都是他们干的。

    广田下台不足半年近卫公爵担任相广田遂出任近卫内阁的外相。近卫在组阁宣言中声称:“属于‘非持有国’类型的我国必须确保我民族自身的生存权利我国的大6政策是建立在这个确保生存权利的必要之上的”新内阁负有实现“国际正义”的使命而“实现国际正义的较好方法是获得资源的自由开拓销路的自由”“现在国际正义还没有实现这就成为我大6政策的正当化的根据”。新老内阁的梦想一脉相承广田继续推行他那套外交路线。灰色的泥石流轰鸣喧沸裹挟着一股股冲腾而下的支脉裹挟着巨大的破坏力向它的目标**而去。

    它图谋已久的战争终于爆了。1937年7月7日日军挑起了“卢沟桥事变”动了全面侵华战争。广田积极配合日军的军事进攻展开了外交攻势。11月初他宴请德国驻日大使狄克逊和德国驻华大使陶德曼请他们从中斡旋压国民政府接受日本提出的“和谈”条件并谋求德国支持日本在华的军事行动。他的第二个目的实际上是真正的目的后来实现了希特勒承认了伪“满洲国”抛弃了中国这个德国的老朋友并表示希望日本战胜中国。两个法西斯国家加强了相互的依赖和勾结。所谓“和谈”的姿态只是蒙混国际视听的一个骗局如果接受了日本提出的和谈条件不啻是不战而败。中国当然会断然拒绝日本也就理直气壮地大举侵略。当南京生大屠杀的消息通过外交渠道传来时广田又采取老一套把文件往6军省一转无异于把掉出炉子的煤块往火堆里一扔就抱臂站在一边眼睛半眯着去享受烈火的美丽和温暖。

    近卫相迁怒于广田在外交上的失败于1938年5月解除他的外相职务。此后广田也仍然没有消停。作为前相的他经常出席重臣会议向天皇进言参与重大决策在东条英机任相、对美开战等重大事件的决策上都有广田至关重要的一票。

    再让我们看看在桑德斯基写的《广田弘毅讯问概要》里广田是怎样的“正义”和“无奈”吧。

    广田是“无奈”的他:在1937年日中战争爆时作为外相的他试图坚持迅在局部解决纷争的方针。同意6军的要求向中国派兵内阁的依据是保护当地的日本居民这一理由。

    战争开始后他曾经试图通过英国驻日大使克莱迪斡旋和谈因6军的强烈反对而被迫放弃后来6军想通过德国推动和谈由于媾和条件对中国来过于苛刻而未果。

    广田是富有“正义”感的:关于日中战争他个人的意见是无论是否宣战这种战争都应予反对。可是6军左右着时局他实在无能为力。他曾在国会开会期间向近卫相、杉山元6相和米内光政海相提出要辞去外相职务原因是他感到自己不能胜任。但在会议期间辞职会造成恶劣影响因而在国会闭幕后的1938年5月他便辞职了。

    广田是“天真”的:1941年11月17日在讨论近卫内阁总辞职后的继任相的会议上他作为前相出席了会议。当时木户内大臣东条能较好地打开局面他就相信了就同意起用东条。

    广田是“无辜”的:在1941年11月28、29日两天的会议上东条明了对美开战的政府计划。天皇询问重臣们的意见他表示不赞成对美战争并向天皇表达了这样的信念:所有的事情都应该通过谈判来解决。但东条没有改变立即开战的决心。至于进攻珍珠港他认为是内阁的责任。

    广田还是勇于反戈一击揭同伙的上面的回答已经明了问题。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在密讯室里他还特别检举了木户。他神色诡秘地回头望望铁窗栏杆压低声音对桑德斯基:“我并不想木户有责任但是木户处在和天皇非常接近的位置上对所有的问题都向天皇提出过建议。可以认为内大臣是天皇的最重要的进言者是能根据自己的意图影响天皇的唯一的人。如果考虑到天皇的决定是接受了内大臣的建议而作出的那么木户的责任就显得重要了可以作为天皇的责任建议者木户对他任内大臣期间所生的事件是有责任的。”

    人道或非人道在这里出现了微妙的悖论被讯问者或者背叛信义或者旗帜鲜明地坚持罪恶立场。广田的表现却是双重的非人道。尽管广田在秘密讯问中机敏过人但终究还是被推上了被告席没有能够逃脱被公开审判的命运。

    现在可以断定广田为什么拒绝为自己辩护在整个审判过程中像死鱼一样的沉默了。他了那么多的假话把罪行都推到了伙伴们的身上如果他站到证人席上为自己作辩护把自己的话再证实一遍他将被痛击被扒皮他将落入多么孤独难堪的境地。

    然而历史是严峻的法庭是无情的。大量的人证和物证表明是广田弘毅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推进了日本的战争体制推动了扩张的政策和战争的阴谋。他被判定犯有“破坏和平罪”。他还被判定犯有“违反人道罪”国际军事法庭的判决书指出:在生南京大屠杀暴行的时候身为外相的广田面对强烈的国际反响只以军部“暴行很快会被制止的”这个轻飘的口头保证作幌子而“没有在内阁会议上主张立即采取措施以停止暴行以及他未采取其它任何可能的措施来停止暴行这是他对本身义务的怠忽。他明知上述保证没有实行并且每天都进行着成千上万的杀人、**妇女以及其它暴行他却以此种保证为满足。他的怠忽已构成犯罪。”

    直到这里国际军事法庭对于南京大屠杀的审讯宣布告一段落。

    虽然法庭直接审讯了多名对南京大屠杀负有直接责任的战犯根据法庭庭审情况来看这几名战犯无一例外肯定会被宣判有罪。但是对于刘建业来这并不能使他的心情有任何的好转。因为最大的战犯最凶残的战犯都还在法庭之外毫无损逍遥的活着。

    1946年12月24日的晚上是西方国家的平安夜饭店的宴会厅内正在举办盛大的圣诞舞会。爵士乐队在起劲地演奏着一个黑人歌手在唱着英文歌曲。

    身穿各色军装、西装的西方人、中国人、日本人和身穿五彩衣裙的日本姑娘无不欢声笑g一都感觉不到战争刚刚结束。

    圣诞老人将一把礼物抛向空中。宴会厅里热闹非凡。

    梅汝璈进来穿过人群走到吧台坐在刘建业身旁要了杯饮料喝着。

    转眼到东京已经快一年了不仅中国政府没想到就连梅汝璈这个身在其中的法官都没有想到一场战胜国对战败国罪恶昭著的战犯的合法审判竟会如此复杂和艰难。

    这里只有欢乐可他怎么也融不进去欢乐是别人的他只是个看客而已。

    这几天的英文报纸国内的消息依旧恶劣内战的新闻仍被醒目地放在头条位置——饥饿的中国人在吃树皮、老鼠和泥土——似乎在幸灾乐祸地羞辱他。梅汝璈这个身处外国的人对于自己国家的不争气感到十分痛苦。

    “老梅国内的形势越来越坏了。”在这平安夜里刘建业面带犹豫的一边喝着威士忌一边对坐在身边的梅汝璈道。

    “的确如此我们在这里每天都在拼命地为国家争取可是国内的形势却不断恶化。有时候连我自己在面对那些法庭的同僚的时候都会感到不好意思没有面子。”梅汝璈喝了一口饮料道。

    “国内现在正忙着打仗打得热火朝天呢哪里还顾得上我们这里。前几天我手下的第53军就奉命被调到东北去了换过来的是一个尽是老的老的的破烂部队。要不是这道命令是由辞公直接下达的我无法推托我简直就要抗命不尊了。”刘建业对梅**官着牢骚。

    “我也很不希望看到这一切。不过我有一个问题很想问问你。”梅汝璈问道。

    “有问题就直接问吧我是军人喜欢爽快的。”刘建业睁着半醉的眼睛道。

    “如果有一天国内下了命令要把你和你的部队抽调回国你会怎么办?”梅汝璈声地。

    “抽调回国?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实话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刘建业趴在吧台上道。

    “你是会服从命令还是抗命不尊?”梅汝璈问。

    “真的我还没有想好。我也不知道事情如果真得到了那一步我应该怎么办。”刘建业呢喃的。

    “我知道你也很难办。”梅汝璈。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来喝。借酒浇愁吧。”刘建业举起酒杯对梅汝璈。

    “只怕是酒入愁肠愁更愁啊。”梅汝璈喝了一口饮料道。

    “但愿事情不会展到那一步。”刘建业一边继续喝酒一边着。

    “听你把三菱三井石川岛播磨属下的几家工厂给拆了?”梅汝璈问道。

    “对得没错是我下令干的。”刘建业道。

    “好像麦克阿瑟对此很不高兴。”梅汝璈关切地。

    “我管他高兴不高兴。我是找到了证据以战争赔偿的名义逼迫他们同意把这几家工厂作为对强行征用中国劳工的赔偿。反正现在要它们掏出大笔的现金做赔偿他们也掏不出来。”刘建业满不在乎的。

    “我听那些日本人现在已经把事情闹到麦克阿瑟那里了。”梅汝璈声地。

    “闹到哪里我都不怕。实话告诉你这几家工厂是我用从那些日本财阀和旧贵族那里搜刮来的不少财物从麦克阿瑟那里争取来的。他早就和我通过气了只要没有把事情做得太过分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这次可是下了不少的本钱。”刘建业贴着梅**官的耳边道。

    “没有事情就好。我就怕万一事情闹得太大就不好收场了。”梅汝璈道。

    “要不是有一些日本公司不在我的控制区里我追索赔偿的范围还要大。我连什么日本皇亲我都一样要追偿。我要他们把吃下去的都给我吐出来顺便再付上几十年以来的利息。”刘建业睁着通红的眼睛道。

    “好了我知道了。法庭很快就要开始对东条的审讯了。他可是美国人眼里的头号战犯。”

    “珍珠港情结他们美国人的眼里就只有珍珠港。”刘建业道。

    “那也没有办法现在日本话最有用的就是美国人连我们法庭也不得不听美国人的。”

    “弱国无外交现在我算是彻底理解这句话了。”刘建业。

    “什么时候我们能够彻底摆脱这样的境地?”梅汝璈既像是问刘建业又像是在问自己。

    “也许很快也许很远。谁知道呢。”耳边传来刘建业的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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