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破城之后,财物都分给部下,自身厉行节俭,他身死之后,河北百姓犹自怀念他,为他立了窦王庙,这样的人,虽然囿于见识,得不了天下,但一声豪雄,也是当得。
李唐评价他:”唯夏氏为国,只义而尚仁,贵忠而爱贤,无暴虐及民,无淫凶于己,故兵所加而胜,令所到而服,与夫世充,铣,密等甚不同矣。行军有律,而身兼勇武,听谏有道,而人无拒拂,斯盖豪杰所以勃兴而定霸,一朝拓疆千里者哉!“
刘黑闼接著介绍左边的儒生道:“这是江湖人场案铁扇子”的诸葛德威,乃刘某的拜把兄弟。”诸葛德威左手一扬,变魔法似的乍多出了一把扇子,“嚓”的一声打了开来,轻摇两下,神态潇洒之极。
刘黑闼又指著那矮壮汉子道:“冬叔人称门神。手中双与新近归降李密的秦叔宝齐名,悍勇无敌。”这“门神”却出奇地谦让道:“公子莫往我脸上贴金,本人崔冬,只是公子下面一个小跑腿吧!”
刘黑闼说完,也不等秦穆答话,噔噔蹬的上了山来,解下腰间的一个灰扑扑的羊皮大袋子,拿下木塞,一股子酒香便散了出来,原来这人竟随身带着一大袋好酒,只见他挤眉弄眼的对秦穆道:”这可是大兴城最好的酒,哥哥我专程为你打来,够意思吧。”
秦穆少见这等自来熟之人,心中豪情勃发,他双手一翻,手中就多了一粒石子,一弹,那石子便向酒囊底部打去,刘黑闼举着酒囊,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手中羊皮袋有一股从下而上而来的旋劲,就见一大股酒水,凝成水箭从那袋口射出,秦穆双唇一张,那酒便被他咽了下去,他一抹嘴角,赞了声:“好酒!”含笑向那刘黑闼看去。
刘黑闼此时却是满脸心疼得看着那已经空了一小半的羊皮袋子,又转头看了看秦穆,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听他牙疼似的憋出几句话来:“兄弟你也太不客气了吧,哥哥我带着酒来与你痛饮,你却一个人喝上了?”
说完,就见他手上一用劲,酒囊又是一股水箭击出,向他嘴中飞去。
正当此时,一个身影一跃而出,只见他高挺英伟,虽稍嫌脸孔狭长,但却是轮廓分明,完美得像个大理石雕像,皮肤更是比女孩子更白皙嫩滑,却丝毫没有娘娘腔的感觉。反而因其凌厉的眼神,使他深具男性霸道强横的魅力。
他额头处扎了一条红布,素青色的外袍内是紧身的黄色武士服,外加一件皮背心,使他看来更是肩宽腰窄,左右腰际各挂了一刀一剑,年纪在二十四五间,形态威武之极。
此人一出,刘黑闼三人便是一惊,看向来人,这人面容显然不是中原之人,但他现身才被几人发现,显然功力深不可测。
秦穆却好像丝毫不惊讶一般,看向来人,开口问道:“跋锋寒?”
刘黑闼三人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跋锋寒这三个字在中原无甚名气,但在刘黑闼这等关心突厥形势的人眼中可是大名鼎鼎,杀了三大宗师之一毕玄的弟子,还能够从他手中逃得性命,此等人物,当是塞外年轻一辈中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