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刘文静说到这,一咬牙,道:“十万便十万,小生谢过殿下。”
房玄龄在一旁观察刘文静的神态,心道:“太子就算没有被困,看刘文静这番表情,显然也是急需要粮。只要他接了这十万粮食,后面可就由不得你了。”
“哎,你我之间,何须言谢。”梁羽道:“至于太子那边,先生不用心急,先带着十万粮食回去,那帮余孽见了粮食必然会掉以轻心。本王即刻进宫,和军机处几位大臣商议,今晚就带着大军趁着夜色将太子救出,把这帮祸国殃民的贼子挫骨扬灰。”
梁羽冷声说着,眼眸之中杀机重重,让刘文静心里一颤。
见好就收,玩过火了,六皇子再将计就计,坏了太子的计划,那可就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刘文静自然也能猜到梁羽这君臣三人谁也不可能相信太子被困的事。
梁羽这样说,无非是想要让自己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虽然猜不到太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想要坏太子的事,易如反掌。
刘文静赶紧道:“殿下莫要着急...”
“嗯?怎么,先生何出此言?”梁羽面露疑色,心中却冷笑道:“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刘文静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道:“哎,也罢!”
说着起身半跪于地,道:“殿下,非是文静有意欺瞒,实在是太子殿下有吩咐,万不得已不可让殿下知晓。”
房玄龄和杜如晦面视而小,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刘文静,又看了看梁羽,心道:“果然不出所料,太子如何能被白莲教余孽囚禁?”
一边有些得意,一边又感慨刘文静的演技当真是有些出神入化,让人难辨真伪。
若是他再演一会,三人估计就真信了。
梁羽赶紧将刘文静扶起,假装不知道他说什么,道:“先生这般是做什么,快快起身。”
刘文静站起身来,看着梁羽,欲言又止。
梁羽脸色一变,有些气道:”莫非太子殿下安然无恙?并没有受困庆寿寺?”
刘文静摇了摇头,道:“太子殿下确实被白莲教余孽软禁再庆寿寺之中,只是此乃太子主动,非是他们胁迫。”
说罢,叹了口气,道:“不瞒殿下,此事小生也曾极力反对,只是太子殿下性格刚强,决定的事绝不会改变。因此才有文静厚脸前来借粮一事。”
刘文静接着就把梁俊出的主意,自己想的词,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太子一见了灾民是如何如何的心疼,灾民们又如何如何的哭求太子,太子又是怎么派粮食的。
当下事无巨细,全都说了。
说完之后,刘文静自己都信了。
心里一边感慨一边佩服梁俊,这种煽情的桥段亏得他能想出来。
梁羽三人面面相觑,想到了昨晚到早晨一直收到的关于庆寿寺的消息,心里信了七成。
难怪太子赈灾如此大方,又是放粮又是没人一石粮食。
这边还让刘文静假托太子被囚的名义来借粮,这是把自己这帮人当冤大头,他要借花献佛,用长安城内这些人的粮食给自己博一个好名声。
房玄龄虽然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终究还是感觉刘文静这次说的应该是真的。
毕竟按照这个办法,就算最后太子落了个被反贼囚困的名声,一旦那帮反贼主动投降,事情就会大白于天下。
太子为了百姓忍辱负重,弄来了粮食分给大伙,谁还能说他什么?
借粮的这些人一个个全都吃了哑巴亏。
到时候梁俊回到朝中,耍一个无赖,说那粮食是用来赈灾的,不是借来的。
谁还敢冒天下大不韪找他要粮食,不得让那帮灾民骂死?
这样一想,所有的事情都解释的通了。
太子为什么不一进到庆寿寺里就不出来了。
为什么要让周边州县的百姓全都知道庆寿寺放粮,只要是人,就能领一石粮食。
为什么还要让所有领粮食的百姓加入造反的队伍。
原来,他这是在给自己铺路啊。
造反的百姓越多,日后他赖账的仪仗就越强。
造反的队伍越大,朝廷越不敢轻易发兵赈灾,给他腾出借粮的时间。
梁羽一想到刘文静是在自己许诺十万石粮食之后才把这事说出,心中就极不舒服。
合着自己当了冤大头了这事,十万石粮食虽然不对,可让太子送人情,一个百姓一石,那也是十万百姓啊。
但转念一想,也不算是坏事,说明庆寿寺的事全都在太子掌握之中。
那么接下来自己要宰太子也就宰的更加有分量。
“太子殿下无事便好。”梁羽微微一笑,看着刘文静道:“先生,若是为了救济灾民,只怕十万粮食不够吧。”
刘文静一愣,面上不解的看着梁羽,颇为意外。
心中却道:“是啊,何止是不够,十万石粮食和丝绸之路一成利益比起来,可是差的远了。六皇子,该给你的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你来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