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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淼冷声一笑,也不怕气死老头,张嘴道:“老尚书自己心里明白,还需让下官明说么?”
“老夫明白什么?你且说来,若是平白污蔑,明日老夫定要向陛下奏上一本。”
苏德芳八十高龄依然还要回朝做官,唯一的念头就是要对得起先帝当年临终前的嘱咐。
若张淼说别的,哪怕破口大骂,苏德芳也绝不放在心上。
可一旦触碰道苏德芳的禁忌,老头往日里的精明和理智全都抛之脑后。
张淼道:“老尚书,非是卑职目无上官,而是老尚书误国之举,卑职身为御史,职责所在,不可不说。明日就算老尚书不参卑职,卑职也有本要参老尚书!”
“好,好,好!”苏德芳连叫三声好,气的坐了下来,颤颤巍巍的捋了捋胡子,指着身旁的属官道:“给他记下来,记下来。”
属官赶紧点头,快手抄起毛笔。
梁羽见老头气成这样,心中不忍,又怕老头一下子再嘎嘣躺地上,赶忙上前将他扶住,转身怒斥张淼道:“张御史,休要多言,赶紧退下。”
张淼冷声一哼,看着梁羽道:“六皇子殿下,你若觊觎储君之位,那就明刀明枪和太子殿下争上一争,哪怕输了,也让人敬佩。使这些下三滥手段,就算让你得逞了,又如何让百官信服。”
疯了!张淼这是疯了么!
周围的官员一个个下意识的往后退,唯恐距离张淼近了,让人误会自己和他是同党。
赵恒被张淼这话吓得三魂六魄离了体,恨不得上前将张淼拉下来,把他这张破嘴给缝上。
再看苏信,整个人像是没有听到张淼说的话,老神在在的眯着眼睛,手指在椅子把上轻轻点动。
梁羽没成想张淼这孙子胆子这般大,这种话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口。
饶是梁羽养气功夫到了极点,此时也不由得动了真怒。
“既然如此,张御史有话尽管说来。”梁羽声音冷到了极点,这可是你自己作死,怪不得别人。
“若是说不出个缘由,休怪本王无情。我朝虽没有杀御史的先例,可大炎律上可是有一条专为御史所设。张大人,这一剐可千万别落在你身上。”
张淼哈哈一笑,道:“秦王殿下没必要拿这话来吓唬卑职,卑职自从做了御史一职,就为自己买好了棺材,将生死置之度外。”
梁羽冷声一哼,想起了张淼家中的铁棺材,自己虽未亲眼所见,可却早就有所耳闻。
这张淼的性子,竟比魏征还要刚硬三分。
张淼道:“寿庆寺之事,军机处的几位大人最是清楚。那是救不得也不能不救的难题,为什么救不得,皆是因为白莲教余孽作祟。为什么不能不救,乃是因为城外百姓皆是我大炎子民。军机处议来议去,也没有商量出万全之策,是也不是?”
军机处几位大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
梁羽道:“你接着说。”
张淼道:“不过是两万灾民,为何能难倒我炎朝的皇子和军机大臣们?无非是因为谁也不愿意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卑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怕不少人是希望太子回来之后去赈灾,到时候不管如何,太子爷难免落一身不是。”
这原本是官场上不该说的秘密,张淼此时将这事掰开了揉碎了放在众人面前,饶是他们活了两世,见过不少大江大浪,此时也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