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江澜呢,但现在看样子是不行了。
她消失几个月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他们怎么会轻易让她走。
不过晚上的时候,她躺在床上和江澜打了个电话,她和江澜说了这件事。
“恭喜你啊。”江澜也替她感到高兴,她和陆言启也算是历经千帆,终于要修成正果了。
司凝说话的声音都带着笑意,“也不枉我在那岛上等了那么久,所以事实证明,只要功夫深,铁.杵磨针。”
说完,她感觉这个形容不对,不过她也懒得计较了。
江澜道,“还没结婚,你就想着要把他磨成针了吗?”
“……”
司凝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怒道,“江澜,你现在怎么越来越变态了?你跟陆竟池平时都在玩什么东西啊?”
“啊?”江澜也愣了一下,随后讪讪的笑了两声。
司凝语气正肃了起来,“对了,你现在没事吧?”
“我没事。”
“那个,你也别太难过了,裴卿声也已经死了,算是报仇了,所以你想开点,你儿子和女儿需要你呢。”
江澜沉默了许久,才轻轻地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司凝一说裴卿声死了,她就会想到三哥也死了。
有时候她都分不清,自己是接受不了三哥的死亡才不想提起裴卿声的死,还是,本身就不想接受他们两个的死。
这几天她一直在做梦,梦到小时候,小时候和三哥相处的时间,远没有和裴卿声相处的时间多。
小时候,她很喜欢她的偃哥哥,那种被遗忘的情感,在梦里又不断的清晰上演。
但是,江偃变成了裴卿声,对江澜来说,他们是两个人。
他怀揣着报仇的心来到陆家,做了那么多事,最后发现全都是一场闹剧。
想要的没得到,不想要的,又割舍不掉。
或许他最后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只能沿着从前设下的轨迹,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一直走,一直错,直到万劫不复。
为什么在听到直升机响的时候,他第一反应不是逃走,而是往悬崖边上跑。
为什么临死前,没有崩溃,没有被算计的愤怒和不甘?为什么他那么平静的接受了死亡?
所有人都想让他回头,而他却把自己困在原地,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不放过自己,他折磨自己的同时,也去折磨别人。
仿佛想看到别人痛苦,他才能得到共鸣和心理平衡,从而找到活下去的意义。
到最后,陆言启都选择回头,重新来过,以正义者的名义站在他对立面,他又在想什么?
是唾弃他,还是羡慕他,可以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这一切,随着他沉入海底,都没有答案了。
司凝和陆言启领证的日子,就定在七天后。
江澜本该去恭喜她的,但是突如其来的一场病,让她卧病在床,连下床都很困难。
这可把陆竟池急坏了,找了好几个医生都没看出什么病,开了一堆药,吃了也没什么效果。
最后不知道他从哪里把胡耀给逮回来了,看到胡耀背着药箱踉踉跄跄跑进来时,江澜有种似曾相识的画面,不禁被他逗笑了。
胡耀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里骂骂咧咧,他都跑到犄角旮达躲起来了,没想到还是被抓回来了。
“夫人,好久不见啊。”胡耀讪讪地和她打招呼。
江澜靠在床头,脸色有些白,“好像,是很久没见了,胡医生医术肯定精湛了不少吧。”
“哪里哪里,我先给您看看。”
他拉过江澜的把脉。
江澜说,“我没什么事,是他太大惊小怪了。”
胡医生瞄了眼旁边冒冷气的男人,他呵呵两声,静心给她把脉。
过了会儿,胡耀放开江澜的手。
陆竟池问,“怎么样?”
胡耀道,“就是体虚了,还有个思虑过度,是不是最近吃的特别少?您体质本来就弱,好不容易靠药材调理回来,现在营养跟不上,还想东想西的,之前养回来的那点根基全都垮了。”
“我先前就跟您说过了,您这身体可千万别生病,一病全都打回原形了。”
“是这样吗?”
胡耀点点头,同时也松了口气,他进门时看到江澜憔悴的模样,还以为几年了,这两人还在闹别扭,都快把他吓死了。
“没事,我再给您开两副药,坚持服用就行,只要保持心情愉悦,很快就调养回来了。”
中药也有很多名贵的药材,只要有钱,有时候比西药效果更显著。
胡耀收拾箱子下去给她写药方,屋里就剩陆竟池和江澜两人了。
陆竟池在她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你还在想三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