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账簿,我们只要上呈皇帝,郑家便百口莫辩了!”青羽也看了一眼,随后兴奋的说道。
沈安缓缓站起身来,扫视了一眼四周的环境。
房间里杂乱不堪,连地上的血迹都没有打扫干净,似乎保持着最原始的状态。
沈安一脸释然。
仔细想想整件事情的脉络,一切便十分明了。
如果说顾永安真的是郑家所杀,那定然是因为这个账簿。
可是郑家杀了他之后,为何连现场都不搜查一下呢?
栽赃!
赤裸裸的栽赃!
甚至手中的这本账簿都很有可能是伪造出来的。
那到底是梁帝所为,还是另有其人呢?
这是沈安眼下不能确定的事情之一。
“走,我们赶紧回去!”
沈安把账簿塞进了怀里,对青羽刚刚的话置若罔闻。
无论背后推手到底是不是梁帝,他都不可能现在就将所谓的证据上呈朝廷。
万一上面记载的事情,都是捏造的,到时候郑家拿出真凭实据反驳,那他岂不是要平白戴上一个诬陷之罪的帽子?
沈安内心是不太相信郑家杀了钦差的。
毕竟,一来,一郑家不可能在自己的地盘上公然杀钦差,这并不明智。
二来,郑家主营盐铁生意,对于河务比其他人更在意,不会自断财路。
三来,就算郑家想让钦差死,也有的是办法,不需要暗杀。
郑家是天下豪族,又和文官集团捆绑在一起,若是想要阻止朝廷派员查察,完全可以在朝堂上发力,不需要事后杀人。
所以他更倾向于,钦差之死,恐怕是有人在背后推动。
“你打算回去写奏折吗?”青羽锲而不舍的追问。
“嗯!”沈安敷衍了一句,耳朵贴在门后听了一下,确定没人,才悄悄又摸了出去。
两人刚回到客栈,还没进屋,便发现了不对劲。
客栈的院子外面,多了许多鬼鬼祟祟的人,不过天色还有些暗,看不清到底是谁。
黑暗处。
宁北捂着胸口,被沈安用脚踢中的地方,还隐隐生疼。
疼痛让他想起了碧月楼的事情,顿时面目狰狞,目露凶光道:“你们确定那几个外地人就住在这里吗?”
他现在已经成了春江河两岸的笑话,若是不把那些外地人弄死,他这一辈子怕是都抬不起头了。
没理我都要争三分,得理为什么要让你活着!
是你们先动手的,就怪不得我心狠了!
手下拼命点头:“少堡主放心,我们的人盯得死死的,他们就住这里。”
“好!”
宁北嘴角微挑,转身朝身后几人拱了拱手:“几位大哥,目标就在里面,能抓活的最好,尸体我也不介意,事成之后,五千两银子双手奉上。”
那几人都是游侠,闻言脸上一喜,他们虽然身手不凡,却因为无门无派,一直被人看不起,所以四处漂泊,美其名曰游侠,实际却是无处容身,颠沛流离。
其中一人名叫宋时,他说道:“少堡主,钱我们倒是不缺,只求少堡主事成之后能代为引荐,我们想入幕郑家当个末流西宾。”
所谓西宾,原指为主家孩童启蒙的老师,后来逐渐泛指所有为主家出谋划策的幕僚和身具武功的杀手。
宁北脸色微微一变,如果说这些人想加入宁家堡,他倒是有办法,可想成为郑家的西宾,那就不是他能做主的。
心中也有些奇怪,最近江淮怎么突然多了许多外来的江湖人士,难道郑家对他们宁家堡这样的本地门派不满,想要对外扩充人手了?
可作为郑家的头马,他们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宋兄所言,我会代为转告家父,不过眼下还请各位先帮我把那几个外地人解决掉才行!”宁北也没有把话说绝,留了些回转余地,又催促道。
宋时稍稍犹豫,随后便狠心点头:“好!那就一言为定了!”
说完,他一个鹞子飞跃,轻松的翻过院墙。
同行的四个伙伴,也纷纷飞身进入客栈之中。
最后一人刚一落地,耳边传来数道破空的嗖嗖声。
“不好,有埋伏!”那人叫道,顾不及多想,滚入附近的草地。
可却已经来不及了,那几道带着幽光的暗器,根本不像是人发出来的,无论是劲道还是准头,都犀利无比。
“啊!”
那人惨叫一声,胸口和眉心同时被击中,身体瞬时抽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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