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起门房上的风铃,发出“叮咚”地响声。
沈菀迈出镇国公府的大门,回头看了看挂在门亭上面的风铃,眼睛里掉下泪珠。
很快,她便钻入马车前往玄武门。
时风,你跟我,我带你去看看。
玄武门。
高台上,案板重重拍下,响亮地“砰”声,响彻众人耳畔。
伽罗一袭明黄色龙袍,坐在案前,声音充满威厉地说道:“带沈政一,京氏,及身边奴仆到殿前。”
玄武门乃帝王断案要地。
非重案亦不得随意敲响玄武门的鼓。
沈政一,京妙仪和几名下人被人押到殿前,至于他们的儿子,沈承霄死于锦州城门,沈承峯死在疫病,沈承邑死在战场上,沈承绝死于晋王之手,沈五郎在辰兵攻破城门时,死于马蹄踩踏之下。
京妙仪五个儿子,阵亡于锦州。
她两眼空洞洞的任由禁军把她拽到殿前,跪在地上。
沈政一却心平气和走入大殿,跪于京妙仪身旁。
紧接着,从殿外走入的便是顾家众人。
顾家大郎扶着他们的母亲余氏。
顾家三郎背着顾家二郎走上大殿,西郎五郎跟在沈菀左右,谢玉瑾扶着沈菀走到殿前。
顾家一门十几口人,齐刷刷跪在地上。
而殿外,围观着许多老百姓。
殿内,则坐着朝廷重臣。
沈菀从衣袖底下拿出状书,双手举起,大声说道:“臣妇谢氏要告沈政一,十五年前抢子恶行,臣妇便是他们偷盗的对象,臣妇的亲生父母因他们的私心,被灌大量哑药,至臣妇亲生父母从此失声,令他们无法诉说当年的真相,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臣妇的长兄顾景安当年六岁,己到记事的年龄,亲眼目睹沈政一抢子过程,臣妇手里的状纸,有罪犯沈政一抢子经过。”
“呈上来。”伽罗道。
天竺立刻上前,双手接过沈菀手中的状纸,递给伽罗。
伽罗仔细细看状纸内容,过了片刻,他抬头看向沈政一:“沈政一,十五年前,你在安林村顾氏家中抢走一名才出生三日的女婴,可有此事?”
“砰!”案板又重重拍落。
众人纷纷看向沈政一。
他身上套着一个沉重的枷锁,对着上方的男子重重磕了一下响头,没有再为自己狡辩,如实说道:“是。”
说完这个“是”字,他就缓缓抬头,细细回想抢夺沈菀的那一夜。
“那天夜里,下了好大的雨,雷鸣交加,罪民的夫人京氏恰逢临盆,罪民便叫人入安林村问问村民,能否行个方便,让罪民的夫人能找一处不漏雨的地方生下腹中孩子。”
“王管事问的那一户人家,正是顾家,顾家的男人亲自撑伞提灯,引罪民一家前往顾家避雨,于是,罪民的夫人便在顾家生下了沈莲。”
“产婆抱着孩子出来找罪民,说了几句奇怪的话,罪民接过早产的沈莲,拉开襁褓一看,沈莲左脸竟有一块黑色的胎记。”
“罪民一心夫人再为沈府添一名贵女,不成想,心愿达成,老天爷却给罪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我沈氏嫡女可是要入皇宫当皇后的啊。”
“而罪民的夫人因早产伤了身子,不能再生,罪民怕夫人难过,就把孩子脸上有胎记的事情暂时瞒了下来,第二日天还未亮,罪民被顾氏家中的女婴哭啼声吵醒。”
“罪民顿时心生一计……”
他回头看沈菀:“若能狸猫换太子,把沈莲那样的怪物埋了,用旁人的孩子来顶替我沈家贵女,我沈政一一定能够培养出一个优秀的沈家嫡长女,于是……”
“罪民放下身段,与顾平章喝酒畅谈,顾平章一高兴,就抱着他的女儿出来让我看,还夸他的女儿像顾余氏,皮肤白里透红,日后长大了一定像她娘。”
“罪民便往襁褓里一看,顾平章真不是夸张,我家菀菀还在襁褓时,便己是个漂亮小奶娃,罪民心想,这才应该是我沈家贵女,沈莲那样的怪物,怎配成为我沈家嫡女。”
“当天晚上,罪民便带着一群家仆闯入顾平章夫妇的房间,抢走了他们的女儿,然后把罪民的孩子沈莲丢给他们,逼他们去处理沈莲,还让下人强行给他们灌下哑药,连夜离开了安林村。”
顾平章回忆起十五年前的事,心头怒火撩起,冲到沈政一面前,往他脸上凑了几拳。
顾家几位儿郎看到这一幕,也纷纷冲到沈政一身边,对他拳打脚踢。
站在殿外观看的老百姓,也气愤的拿出手中的东西,砸在沈家的人身上,要求新帝重罚人贩子。
而沈政一从头到尾都没有反抗,任由他们打骂他。
京妙仪看着所有人都在指责谩骂他们,这当中,有上京城贵妇,以前她们都巴结讨好她,现在所有人都奚落她,骂她不要脸。
她眼眶染上红晕,猛地扑到沈政一面前,几个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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