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以为谭雅长得娇弱,生产之时应该很是艰难。阮小七更是在走之前就求人寻好了稳婆,谭玉提前一月就让人住在家中,还跟太医院中的妇科圣手打好招呼。
所以这边谭雅开始阵痛,那边已经从容不迫地准备起来。连谭玉也被崔氏喊回来——实在是崔氏不敢担这大风险,谭雅那细骨头,若是真出个三长两短,自己可不是要被谭玉恨死?
刘氏在产房里扶着谭雅,指着面前一大碗面条,简单一个字“吃!”不吃怎会有力气,生产还有段时候熬呢。
谭雅倒也听话,让怎么做就怎么做,二话不说,张嘴就吃,吃了两口,又疼起来,咽下面条就开始“哎呦”,捂住肚子“哎呦”哀嚎两声,好像不怎么疼了,继续起身大口吃。
那稳婆看到谭雅这样便笑了,道:“要是都像夫人这么听话,苦头就能吃得少些。
好些个女娘要生了,却只顾喊疼,结果什么都不肯吃,到时候哪里有力气,吃亏的还是自己。夫人别着急,你这骨架虽小,但大人小,孩子也就小,一样生的。”
要说谭雅后来真是长胖了,刘氏却是过来人,说胖了不好,让人一直控制她吃喝,还把这个说法告诉谭玉,给他说孩子长得太大可不好生。
谭玉本觉得谭雅太瘦,吃胖了才好,一听刘氏说这个认真起来,严令家里谁也不许给谭雅拿吃食当零嘴。
加上阮小七走了,谭雅一来觉得日子无聊,二来也十分惦记他在漠北如何,心思重也就慢慢吃得少些。所以她这个肚子,如今不大不小刚刚好。
又一阵猛烈的疼痛来袭,谭雅疼得眼泪都出来,“啊”的呻吟一阵子,紧紧抓着刘氏的手,断断续续道:“姑姑,我要是。。。”
刘氏不待她说完就厉声打断她的话,喝道:“胡说八道什么!你给我用力生,那生孩子的多了,是个女娘就能生,你怎会就比别人差?你给我生!”
谭雅“啊啊”的惨叫了一阵子,喘了口气,接着道:“姑姑,我是说我要是想解手怎么办!”
刘氏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嗔道:“你这个小芽儿,怎么办,你就在这解手!你小时候,我又不是没把过你的尿!”
那稳婆也跟着笑起来:“夫人,那是快生了,不是尿,你不用管,接着使劲吧。”
谭雅看着娇气,等生的时候连稳婆也夸她硬气。稳婆哪里知道谭雅的心思,后来她也真是脱了力,那时心有余而力不足,怎么用力还是没劲。
但一想到阮小七临走之时那期盼的目光,谭雅狠狠咬牙,大喊了一声,瞬时有了力气一般,她就想着,我答应他了,就一定要带着孩儿去漠北找他!
本想着谭雅这是头胎,怎么不得生上个一天,结果上午开始疼,到了傍晚太阳还没落山,孩子已经呱呱落地了。
不出所料,这胎果然是个娇软软的小娘子,黑漆漆的头发,只是刚生下来也看不清楚眉眼到底像谁,刘氏搂在怀里笑道:“爹娘都好看,她也差不离。”
谭雅精疲力竭,费力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这个自己千辛万苦生下的小东西。真是一见就忘了苦楚,只剩满心的喜爱,伸手点了点孩儿的小鼻子,虚弱地笑道:“怎么身上红呼呼的?像是个没毛的小老鼠。”
刘氏笑眯眯地抱着孩子,嗔道:“又胡说!这才是白净孩子,生下来越红以后皮肤越白!”
稳婆也笑道:“刚生下来的小娃子能长成这样就已经很好了。你瞧这脸多光呦,长得真干净!好多小娃子生下来都有胎垢,皱巴巴的,得好久才掉的。”
谭雅听的高兴,仔细又看,指着孩子眼睛惊叫起来:“姑姑,糟了,她怎么一只眼睛不会睁啊!”
刘氏也跟着看去,看了一眼就笑了:“没事,都这样,长长就好了,咦,小芽儿,你要干什么?”
谭雅讪讪收回手,小声道:“我给她拨开!”
刘氏气得拍了一下她的手,恨道:“胡闹!你拨开孩子眼皮,那孩子以后要长成巴拉眼的!你现在不许碰她!”
外面谭庭芝等得不耐烦,喊道:“怎这么久,还没包好吗?”
等在外面的谭玉他们着急要看,刘氏赶紧包好孩子抱了出去。自然先要拿给谭玉去看,谭庭芝三个小孩子也兴冲冲凑过去瞧。崔氏坐在一边喝茶,等着谭玉看完再抱给自己看。
谭玉喜滋滋地摸了一下孩子的小脸,又问谭雅如何,听到母女平安、一切都好,连连点头,高兴喊道:“赏,通通有赏!”又怕孩子太小受不得风,用力看了两眼便让刘氏抱回去。
谭庭芝到底是小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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