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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谭雅这么说,二娘子就又要去掐她胳膊。看着两人打着小官司,三娘子有些不是心思,但也没吭声。
一家人用完晚膳,也没有留在这里吃茶,就都回房去了。
谭玉又要去书房,说是要检验那两个学生的功课。崔氏叫住谭玉,道:“郎君,这些天大哥的课程可是要落下了。”
谭玉皱皱眉头道:“怎么会落下?二弟天天带着大哥和二哥去上学呢。”
崔氏虽怕谭玉不高兴,然而儿子的前程更重要,便柔声细语地道:“郎君,这乡下的学堂哪里能行?二弟的功课。。。不是说也没中举么。”
谭玉一听这话,果真不高兴了,硬邦邦地道:“乡下学堂怎么了?我当初也是在这样的乡下学堂里读的书,中的秀才,摘的探花。
至于说二弟,他考过了秀才,不过是看家里供两个人读书,实在艰难,才不念书的。让他教导几个十多岁的孩童还不是绰绰有余。”
又看了崔氏一眼,道:“不是我说大话,便是尚书府那些个郎君,又有几个能赶上我兄弟的?”说完这话,气呼呼地甩手走了。
王喜贵家的赶紧扶着崔氏,口里劝着:“夫人放心吧,大哥那里您就别操心了。郎君就这么一个嫡子,怎么能不放在心上?”
直到进了自己的屋子,崔氏才叹了口气道:“我自然知道他看重大哥。可是,你也看到了,一说到他家里头,不管我提到谁,说到什么,郎君都像被踩了尾巴似的。”
王喜贵的家刚提了一句:“那毕竟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崔氏摆摆手给打断了:“我知道,我知道,那是他的亲人。可是,我与郎君结缡十几载,还为他生儿育女,打理家事,难道不比他的兄弟亲?他兄弟可有自己的妻儿了,哪里还当像从前了。
可惜郎君想不开,还老想着要把二哥也带到京城去,说是要与大郎一起上学堂。郎君不是说乡下的学堂好吗?那怎么还惦记着要让二哥也去京城啊。哼。”
又想到前两天谭玉说起谭雅的婚事,那意思竟然不让自己管。
崔氏气道:“话里话外说的好听,不就是信不过我,谭雅的婚事他要自己定吗?我就等着看了,她还能当皇后不成?让我给相看我还没那个兴致呢。”
王喜贵家的在旁边只点头称是。
说到亲事,又想到了三娘子,崔氏直犯愁:“我虽然是自己选中的郎君,但是那站在屏风后头选夫婿,没有阿爹同意默许能行吗?本就是阿爹觉得那几个郎君能有出息,才让我选的一个。
这和那李家小哥怎能相提并论?他还不知道以后如何呢。况且还是张氏那头的亲戚,三娘子这是要气死我不成?”
王喜贵家的劝道:“夫人,你也莫太着急管教,拦着三娘子不出去。三娘子脾气拧,到时候越发对着干了。
况且,我看那两个人不是那等穷苦人出身啊。尤其是那个姓徐的,我看倒是一副富贵公子的做派。”
崔氏摇摇头,道:“你懂得什么。来的时候这两个人一个大子都没有,你是没看见他们当时身上的衣服。下面的婆子说都是破烂的不成个样子。就是现在两人的东西还全是府里给准备的。
你不知道,外面有那等轻浮浪荡子,偏会装模作样,也读过几天书,说起话来也引经据典,头头是道。明明身无分文,还能装成官家衙内的样子。
我以前有个手帕交,你知道的,就是礼部侍郎家的,不就是被这样的人拐走了吗?她嫡母要把她配个老头子当继室,她不愿意,庙里进香的时候遇到了这样的假衙内。结果跟人走了,最后无声无息的死了,连家里坟地都不能进,只能葬在乱坟岗子。”
王喜贵家的道:“我听说了,当年在京城闹得可是够大的。”
崔氏擦擦眼泪道:“哼,闹出来,不过是她嫡母恨她姨娘,想她死罢了。要是事情悄悄的查,怎么让京城都传开了?便是她回来了,为了府里的名声,她阿爹也得让她死。”
王喜贵家的道:“我看那两个小哥不像是那样的人啊。郎君对那个姓徐的小哥倒是恭敬有加的样子。”
崔氏倒是奇怪了,问道:“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王喜贵家的答道:“就是有一天在园子里,我给三娘子送垫子,结果看见郎君带着那两个人看腊梅,对李家小哥倒是一般,对那徐家小哥可是不像是对晚辈的样子。”
崔氏道:“还有这般事?你怎么不早报上来。”
王喜贵家的忙道:“我当时也没多想,后来回想起来,才觉得有些不大对。”
崔氏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我自己想想。”
王喜贵家的行了礼,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