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薄勾了一下唇角,送一位绝色郡主?晋皇倒是大方之极:“太子当知本王从不是受人摆布之人。”
晋望之却露出好奇的笑容,道:“本王遇上这种好事,素来是不会拒绝的,就算再不喜欢,也会欣然接受,像我们这种出身的男人,女人多了并不是损失,便如珠宝珍玉般,没人会嫌多,倒不知为何摄政王却拒绝这到手的好处?”
令狐薄凤目瞧他一眼,淡淡地道:“对本王来说,女子多了,却没有好事。太子的子嗣恐怕莫名其妙便丢了的,不在少数吧?”
晋望之怔住,他比谁都清楚府里的女人怀孕又小产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一心扑在储位争斗上,哪有心思管后院女子的营营算计,于是,后来他索性不再让她们怀孕了,省得她们斗得你死我活,还连累了他的孩儿。“摄政王是为这个?”
“不止,如太子认为的,咱们都是出身尊贵之人,对本王而言,既然出身尊贵,便只有配得上本王的女子才能与本王同床共枕,本王的身体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女子都能碰触的,本王不要她们,只是因为她们不配!”令狐薄一脸狂傲,毫不客气地道,可是这狂傲在他脸上却是如此自然,仿似他就该俯瞰天下,仿佛天下人在他面前就该如草芥般渺小般。
晋望之瞠目结舌了,他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照他的意思,是不是他堂堂太子太作贱自己的高贵身体,不管是哪个势力派系送来的女子,他都会坦然享用了她们,岂不是说他的身体比不得他尊贵,随随便便什么女子都可与他肌肤相亲?可是明明不是这样的……
晋望之真得觉得自己凌乱了,偏偏这话被他那种狂傲之人说出来,竟觉得也十分有道理,那么……难道确实是他作贱了自己的身体?心下一阵恶寒……
“那么摄政王觉得连公主郡主都配不上你,那何清君呢?”她可是个下堂女,她的身体曾被那个什么都尉用过,当然,这话自然是绝不能出口的。
令狐薄锐目扫过晋望之,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却坦然道:“清君虽然曾是旁人的下堂妻,但她配本王绌绌有余。”
“为何?”
“因为她值得!天下女子大同,但何清君却是独一无二的。”
晋望之再一次目瞠口呆,他这是……传说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太子,想不想即刻登上皇位,再不用担心储君之位被废?”令狐薄在晋望之还在发愣之际,突然发问。
晋望之那素来温润却疏离的眸里闪过异彩,瞬即消逝:“本王不过是父皇的儿子,自然是遵循父皇的旨意。”
令狐薄凤目满是不屑:“晋望之,本王面前,不必假仁假义。”
晋望之却温笑着:“有些事情,咱们心知肚明便是,不必说得那么直白。”
令狐薄哼了一声。“晋皇送的美女,你便接收了吧。”
晋望之怔住,半天才说了一句:“本王的身体也是很尊贵的。”
令狐薄再次嗤之以鼻,轻蔑的目光扫过他的腰下:“你那里已被十几个女子用过,十个跟一百个也没有区别。”
“你!令狐薄,你不要太过分!本王是男人,什么叫被女子用过?”
令狐薄冷嗤:“一件宝贝只被一个人独有,那是宝贝,若被一群女子所有,那是玩物!”说完眸光再一次扫过他腰下的……宝贝,不屑地再嗤一声。
晋望之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腰下,然后彻底石化!玩物……心下却不停咒骂令狐薄,你的才是玩物,你的才是玩物!却又找不出话来反驳他,而且就是因为这句话,导致他日后登上九五之尊后,每次一被大臣们上书扩充后宫,便会觉得自己的那什么成了一群女子手里玩物,便会不寒而栗……于是他成了天晋开国以来,后宫人数最少的皇帝!
“清君,咱们回去休息一下。”令狐薄扬声朝亭子里的何清君道。
何清君起身与晋乐音告辞,走出小亭。令狐薄走过去拉起她的手,回头再次扫了晋望之腰下一眼,晋望之下意识夹紧双腿,头上冷汗落下。
却听令狐薄冷笑一声,带着何清君往临时宫殿走去。
何清君将小手从他手里抽出,反而主动挽上他的胳膊,令狐薄惊喜看着她,目光落她的手臂上:“你似乎心情很好。”
何清君杏目瞪他:“千岁大老爷,属下几时心情不好过?”
“你却是第一次主动挽着本王的手臂。”令狐薄微微侧头凝视她,凤目闪着异彩,连眉梢都带着暖暖春意。
何清君轻笑:“我就是突然想挽着千岁大老爷的胳膊,宣示我的主权嘛。”
令狐薄听她话里有异,注视她一会儿道:“向谁宣示?”
何清君仰起俏脸,眨巴着那双清亮的眸子:“我适才听说,这皇宫里住着一位天香国色的郡主,这位郡主偏偏爱慕你很久了,痴情女子啊。”
令狐薄一怔,爱慕很久?他认识这样一位郡主吗?她说的那个什么郡主难道是晋望之说的那个?“管她是郡主还是公主,她又不是本王结发锦袋的女子,你怕什么?”
何清君白他一眼,谁说她怕来着,她只是……只是不想自己的男人被觊觎,进了自己嘴里的肥肉,岂容别人到她嘴里抢食?她现在一听到绝色女子,脑袋就发胀,貌似这些绝色女子从来就瞧不起她,却总对她碗里的肉感兴趣。那位郡主爱慕他很久,自然是见过他的,哼,说不定两人私下曾一笑倾情过呢。
令狐薄心下却一阵欢愉,他的清君难得竟对他有了这样的独占欲,他记得在江湖厮混时,曾听一位高人说道,小醋怡情,大醋伤心,伤心难补,补心不如防醋。当时他只是一笑,现下却觉得,此话极有道理,清君眼里容不得沙子,若是醋出误会,后果不堪设想。
天晋皇宫,温明宫,长乐殿。
令狐薄携着何清君的手进殿,南宛六名臣子跟随其后。晋皇与太子站起,天晋作陪的众臣子伏地跪迎摄政王。许是因为何清君这位女眷在,宴厅内还多了数位女子俪影。
何清君定睛看了下,有两位女子,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子,应该就是晋乐音说的那位皇贵妃杨文玉了,这位杨贵妃身旁坐着一位容光照人、容貌丝毫不逊于晋乐音的女子,不过,芙蓉美面上却少了晋乐音的稚气,多了份晋乐音没有的娴静韵味,让人瞧着很舒服。
何清君的目光一直未离开那位女子,晋乐音曾跟她说,国宴皇贵妃必定会带着雅平郡主参加,她想这女子必是雅平郡主杨如燕吧。只见她那双盈盈秋水自令狐薄进宴厅就一直粘在令狐薄身上,那水汪汪的美目含着脉脉深情,欲语还休,只用羞涩的眸子表达着心底的深情。
奸情,奸情,绝对有奸情!她鄙视的目光落在令狐薄身上,却见令狐薄目未斜视,径直拉着她入座。众臣待他们坐好,纷纷起身回到座位上。
晋皇哈哈大笑着,又开始说起冠冕客套话欢迎令狐薄的到访等等。然后美酒佳肴上纷纷上桌。
照例客套,祝词。
然后举怀喝酒,中间边吃边说了一顿废话,令狐薄淡笑应付着。何清君全副心思都在那位天香国色的郡主身上,也没心思吃东西,忽听一声细微的响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滴在她面前盛菜的小盘里。
她轻头看一眼令狐薄,只见他眸里闪过杀机,目光盯着在她面前的菜盘,冷笑一声,以极快的手法,将那只小小菜盘拿到自己面前,然后将他的菜盘放在她前面。
何清君轻笑,悄声与他耳语:“我想杀人。”
令狐薄点头,低声道:“本王支持你。”
何清君笑着转回头来,瞧瞧那位雅平郡主,再转目瞧向晋皇,两人似乎眸中都有几分惋惜。何清君暗暗抹汗,难道是合谋?她这人缘啊,走到哪里都碍人眼,从前因为白逸扬碍了某些人的眼,现在因为令狐薄,碍了权贵的眼,她这命啊……
忽听晋霄骏道:“摄政王亲自来天晋商谈吴山之事,当真是对天晋极为重视,朕便送你一件礼物。”说着转头对皇贵妃身旁的绝美女子道:“雅平。”
杨如燕立时眉目带着温婉的笑意从桌后走出,跪在晋皇桌下:“陛下。”
晋霄骏哈哈大笑道:“摄政王,听说你后院无人,仅薄王妃一人伺候,倒是辛苦薄王妃了,朕便将雅平郡主送与你了。”接着又是大笑道:“摄政王,你有福了,这雅平郡主在我天晋,不知多少名门贵族想娶她回家呢。”
话音未落,又拍了两下手,然后八名风情各异的美貌女子鱼贯而入,一齐跪下。
“摄政王,这八名女子,也送与你了。”
何清君忍不住低咒:“送你大头鬼!”这晋皇实在是欠扁,送美女……啊?送就送吧,还一送送一串,送这么多干嘛?串糖葫芦?抬头笑咪咪地瞧着地上跪着的雅平郡主,只见她粉面羞红,唇边带着心愿得偿的笑容,正侧目偷瞧着令狐薄。
何清君轻叹一声,这晋皇当真是够奸诈,他在国宴上送美女,若令狐薄拒绝,则有伤两国和气,而且显得令狐薄太没和谈的诚意。也够令狐薄为难的,呃,她主张,先收后杀……阿弥陀佛,她最近杀人太多,快成魔了,竟然动辄就想杀人!
众人都目光灼灼地看着令狐薄,却见令狐薄笑道:“皇上的好意,本王心领了,只是本王无福消受。”
晋皇脸上笑容微僵:“摄政王是瞧不上我天晋女子,还是不屑于收朕的赠送。”
令狐薄淡笑:“皇上误会了,只不过本王家有悍妻,武功极高,这些女子既使进了我的薄王妃,本王也是无福享用,只怕这些美貌女子也必都会死在悍妻剑下。”
何清君目瞪口呆,他拒绝就拒绝,为何要用这么烂的借口!悍妻?她何清君何德何能,从婚前就被他在南宛朝臣面前“美化”成悍妻形象还不算,还要一路悍到天晋来?
杨如燕闻言,惊惧的目光悄然扫过何清君,那八名女子与天晋众人的目光,也尽数看向何清君,人人眼中都是不可思议,一个女子武功再高,又怎能当得了一国摄政王的家?
“摄政王这是推托了?”晋皇龙颜微怒问道。
令狐薄浑不在意,反而将适才从何清君身前拿来的小菜盘拿起,起身从桌后走出,送到晋皇桌上,淡淡地道:“皇上,我们南宛有种说法,若是亲如兄弟,可食同一碗饭,可饮同一瓢水,本王代表南宛,当天晋是同盟兄弟,若是皇上不弃,那咱们互换饭菜,就如同是同食一碗饭了。本王这一小盘菜尚未动过,送给皇上,皇上身前那份菜便是本王的,不知皇上可愿与南宛结盟为兄弟?若是愿意,请食了这小盘菜,那么本王拼着被悍妻日日家暴也必收了皇上送的美女。”
何清君以宽袖掩住半边脸,暗笑不已,千岁大老爷好奸诈,好奸诈!旁人不知那盘菜的玄机,她岂能不知?这若吃下去,必死无疑啊!再说她怎么不知南宛有这种说法?虽然被强扣了个悍妻的帽子,但是心里各种爽啊!当即放下宽袖,板起俏脸,作悍妻状,目光充满杀机,凌厉扫向四周,向众人表达“敢惹我这悍妻,试试!杀无赦!”
天晋臣子和那些美女被她那凶悍、杀气的目光吓得一瑟,倒是南宛那六位重臣,无不偷偷掩唇暗笑,他们的摄政王惧内已久,闻名京城啊!
晋皇那张脸立时又变得五颜六色起来,这一小盘菜分明是从何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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