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摄政王千岁大老爷,以后我和薛青轮流当值吗?”
令狐薄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薛青另有任务,何姑娘武功独步天下,有你一位近身护卫足矣。”
何清君干笑抹汗:“摄政王千岁大老爷真是物尽其用,一点不浪费啊。”
令狐薄险些将茶喷出,唇角扬起,道:“自然,一万五千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
何清君:“……”
黄公公:“……”他可不可以当不认识眼前这位主子啊,堂堂一国摄政王,怎么今儿个如此爱财?区区一万五千两银竟然看在眼里,若让太后知道定会以为国库亏空了。
突然令狐薄从榻上走下,恢复冷峻的表情,道:“何姑娘,今天白日不必随侍了,回房养精蓄锐,夜里随侍本王参加皇室家宴,为太后接风洗尘,今夜小心些,定有你忙活的。”
何清君拱手领命,道:“是。”
令狐薄视线落在她面上,郑重问道:“你觉得太后是个什么样的人?”
何清君微愣,脑里快速转着,他是考验她吗?这倒也在情理之中,上位者哪个不谨慎?谁都不想被身边之人出卖。
于是正色道:“太后娘娘雍容华贵,美貌如花……不过,太后娘娘眼睛很毒,一眼就瞧出属下是摄政王的新护卫,故而才故意当着众人的面嘲讽属下,可见……”说着偷看他一眼,见他并无怒色,反而微微颔首,示意她说下去。
“可见,虽然摄政王为太后照顾小皇帝,替她悉心教导儿子成材,太后娘娘非但不领情,反而……”
说到此处,她停下不说,相信摄政王能明白她的意思。
令狐薄凤眸注视她片刻,赞许点头:“何姑娘,你很聪明。”然后语峰一转:“因为柳大将军的关系,我选择相信你,何姑娘,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也希望你不会连累柳大将军。”
语气极淡,她却听得出他话里的警告和眼里赤裸裸地威胁。
她自是知道让他失望的后果,不止她性命不保,柳大哥也会受到牵连,情不自禁打个寒噤,她其实是在与虎谋皮吧?
何清君昂然抬头:“属下虽是女流之辈,却也知道义字当头,分得出轻重对错。”
令狐薄锐利的目光盯着她便如昨日初见之时的感觉,半晌,缓缓点头,心中倒是极为佩服此女,似乎在她眼中就没什么烦心事,嘴角始终带着或深或浅的笑意,既使被他威胁,嘴角依然挂着极浅的笑意。
“今夜几位王爷都会进宫,你自己小心应付。”
“是。”
“下去吧。”
“属下告退。”
退出养义宫,她深吸一口气,后背汗湿的内衫被风一吹,颇有几分凉意在皇宫当差,脑袋随时会跟自己说再见啊。
回房蒙头大睡,三个时辰后自然醒转,重新洗漱,换上男装,将残雪剑放回床头,将玉笛别入腰间,她可不想太后宴上被当成刺客下入大牢。
令狐薄看见她时,凤目微眯,扫了眼她腰间的玉笛,勾了下嘴唇。
酉时,令狐薄至宴厅外。
“三哥,三嫂。”
何清君见他向一位三十余岁的锦袍男人施礼,三哥?那他一定就是三王爷令狐靖了。
据她所知,三王爷手里有两万兵权,皇室中人,摄政王最信任的就是他。
只见他面目英朗,身高与摄政王差不多,气质比摄政王多了丝温厚。他身旁的美貌女子约有二十三四岁,一身红色宫装,青丝简单绾起,白皙细肤,鹅蛋脸庞,眉目如画,嘴角噙笑,温顺恭立。
“臣妾见过摄政王。”三王妃行礼。
声音如莺,甚是好听。
“我还是喜欢三嫂叫我六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