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薄也明显一怔,此女,他略有耳闻,一年前,此女还是都尉白逸扬之妻,据说,因成亲两年无所出,白都尉奉母命以正妻之礼娶了纪侍郎之女,此女竟在婚礼前夕自请下堂去,因白都尉是京中百官与妻和离第一人,这事在京城很是沸沸扬扬地传了一阵子。
对她不与人同侍一夫的勇气,他倒颇为佩服,不过,潜意识中还是觉得她身为下堂妇该过得相当凄苦才对,但见此女脸上红润光彩,嘴角噙笑,双眸清亮,闪着一丝狡黠灵动,哪有半分凄苦憔悴?
“何清君……是白家的那个何清君?”声音无异样,却分明听得出些许冷漠和刺探,让人心里微微发冷。
何清君一窒,这个摄政王真讨厌,竟然开口就揭短。
于是笑吟吟一礼,道:“摄政王政事繁忙,竟记得白家曾有个何清君,真是何清君之幸,不过,嘿嘿,不好意思,摄政王眼前的女子,是何家的何清君,乐山的何清君。”
令狐薄深邃幽黑的眸子似染着一丝笑意,盯着她道:“这倒是,听说白家的何清君两年无所出,善妒不容平妻……”
何清君暗自翻个白眼,这个摄政王,是真心想给她个难堪啊,既使心中将他痛骂一百遍,面上依旧浅笑如初:“能不能生子,她自己知道,无须向外人道,至于善妒,唉,世人只道该女善妒,唯不见白家公子背信,万事有因才有果,其中是非,岂是外人窥得?”
微微一顿,继续道:“既然不能相容,何不腾位于新人,摄政王亦多了个称职的护卫,嗯,幸好做护卫不需生子,否则带着个沉重身子腾挪打架,反而不方便呢。”她这话倒有些俏皮了。
令狐薄:“……”他眼中的那丝笑意似乎更浓了。
“何姑娘,你说说你擅长什么?”
何清君听到他称她为“何姑娘”,舒心一笑,这说明他至少认可了她何清君这个人。想来摄政王也是有他的顾虑的,皇室用人,素来须家世清白、忠心诚朴之人,用一下堂女子为护卫委实是破天荒地头一遭,万一满腔怨气坏了大事,就不是一死谢罪能解决的了。
“民女粗俗,只擅舞剑弄棍,略通阵法。”
令狐薄眸光不明的闪着:“还有吗?”
何清君目光微微躲闪,不愿提寻矿之事,令狐薄亦不强逼,将话头岔开:“做为女子,可有擅长?”
何清君微愣,蹙眉冥思。
令狐薄大感意外,忍不住提示:“比如琴棋书画,舞蹈茶道或者烹调刺绣?”
何清君连连摇头。
“摄政王是挑近身护卫,不是选女人吧?”
令狐薄先是一怔,瞬即恢复如初,眼梢都染上笑:“这倒也是,不过,本王若偶尔出宫,身边带个女护卫,却不能代劳一些丫环事务,难免有些遗憾。”
何清君一副了然的表情,正经道:“或许摄政王需要的是女人,而非护卫……”顿了一下,严肃道:“摄政王,请当我是男人就好。”
令狐薄眼角一抽。忽然挺拔修长的身形纵起,右手成抓,扣向她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