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到了,魏楹这回没有催着沈寄给个答复,因为看的出她还在纠结。他是该苦恼她迟迟下不了决心,还是该庆幸她还是很舍不得他?不过,她的答复不管是怎样的,都不会改变他的决定就是了。
其实沈寄已经有决定了,她决定离开。不过,要让魏楹放弃真的是很难,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眼下,先让他发榜,然后把殿试给过了吧。
到了发榜那日,魏楹也有些紧张,早早的就去了。沈寄在家等着,好容易把人等了回来,脸色却有些不好。难道没考上?
“我出去走走。”魏楹沉默着坐了半晌道。
“我陪你吧。”从山上回来,沈寄头一次主动提出作陪。
“嗯。”
“往哪里走?”
“还是护城河吧。”
沈寄跟在魏楹身后往护城河走去,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她的心提得高高的。
好容易魏楹扶着石栏杆站住了,沈寄轻声问:“你、没考上?”
魏楹摇头,“考上了,三十多名吧。”
没在一甲,可这是全国性的考试,这个排名很不错了。沈寄的心放了下来,三十几名是进士,这算考得好的了。
“其实我本来也不该不满了,但排在我前面的有好些都是才学不如我的。就连王灏,也考了第三。”
沈寄的眼瞪大,“不会吧,他突然开窍了?”这下她有些明白魏楹心头的不舒服了。他发挥很正常,甚至可以说发挥得很好,可是发榜却发现好些明知不如自己的人都考在了自己前头。
“总之考上了就是好事,咱们今晚庆祝一下吧。进士呢,你可以候着当官了。对你父母,对大娘,对裴先生,对你自己,都算是说得过去的交代了。”
魏楹看了半天河水,“也是啊,三十多名再不满足就有些张狂了。一次考试也不是就定了终身。我这个排名殿试要是成绩好,还可以把最后的名次往上提一提了。”只是,三十多名皇帝不会亲自过问了。下一次要有面圣的机会就不知等到哪年哪月了。
作为个有野心的人,想要得到皇帝的亲自接见询问,然后借助上佳的表现让自己将来的路更顺一些这也是情理中的事。不过,既然不可得也只有作罢。
“走吧,我们回去。看你那脸色,吓我一大跳,还以为你没考上或是要做同进士了呢。”
魏楹伸手刮一下沈寄的鼻子,“我也只是在你面前才露那样的脸色而已。”
“那这个成绩,对以后的分配,不是,我是说授官有什么影响?”
“想进翰林院可能是难度大了,不过翰林院那么多人,号称都是储相,又有几个成了丞相的。”
沈寄是隐隐知晓魏楹的远大抱负的,忙问道:“不进翰林院还当不当得了丞相?”
魏楹看她一眼,“你知道?”
沈寄搓搓鼻子,“好歹相处了几年,我听你说起古今名相时的推崇也猜到一些了。”
“难,文人重出身,这个出身就是科举。而且我实在有些不太明白,难道王灏平日里是在藏拙,那天考完他就知道自己能进前三,所以那么张狂?不太可能啊。”别人魏楹不知道,王灏他还是知道几分的。他没可能四年前藏拙在院试中落榜的。而且去年他的院试也只是马马虎虎过关而已。
沈寄和他对视一眼,“这里头不会有名堂吧?”
魏楹皱皱眉头,“希望没有,不然牵连就大了。”哪一次的科场舞弊案不是让天下士人伤筋动骨。不一定能查出最大的黑手,可是被误伤终身禁考,甚至冤死狱中的士人却是数不胜数的。很多时候,这都只是朝廷各方势力的一场角逐。牵涉入其中的人都是身不由己的棋子。
沈寄看他脸色不好,“我们回去吧,反正你又没作弊。”
魏楹苦笑,有很多事情都是说不清楚的。
回去以后,来报喜的官差也到了,德叔德婶正在张罗,沈寄忙上前取出准备好的红封递给来人谢过他们来报信。魏楹是三十多名,报到这里的时候算是比较晚的了。德叔把早准备好的鞭炮挂出去放了。今早魏少爷回来就和寄姐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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