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虽有数人,其中还好几个都与赵平予有肌肤之亲,却只有蓝洁芸知道赵平予心中真正的担忧,其余人多半只是以为赵平予不喜杨干忌惮自己徒儿,竟忌惮到对他生疑的想法吧?说实在的,作风直来直往的武林人,对官场中人的作风,确有那么点厌恶。
“阴阴堂主虽说心狠手辣了些,但但终也是为了天门,杨门主这样疑他,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
“心狠手辣?我怎么感觉不出来?”话儿脱口而出,项明玉发觉全部的人眼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自己身上,面上不觉有些讪讪的,一抹晕红涌了上来。
只是话既已出了口,想吞回去可是难如登天:“明玉明玉那时在天门,曾经和和阴堂主见过几次面,他虽然虽然有点阴沉,不过不过做人还好,也不见他会对什么人生气,或对些小事发脾气使威风或许有点阴阴的让人害怕,想能尽量离他远点儿好,可是可是说到心狠手辣,这明玉真的感觉不出来”
“平予也是后来才发觉。”微咬着牙,似是光说出阴京常的坏话,就要耗掉赵平予不知多少气力,他感激地望向满面关怀的蓝洁芸,点了点头,这才把话接了下去,
其实蓝洁芸也知道,以赵平予的性子,若非阴京常做的这件事真的非常令他不喜,他是绝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那日郑郑庄主率部大举入侵天门,平予在和中军直捣天门两堂驻地之时,遇上的竟是阴阴堂主的旧部,由本已投向郑庄主那边的沈世珍率领,黑暗之中视线不清,竟变成了自相残杀”
“本来战场争胜,无论用上什么手段都怪不得对方,毕竟那是生死之战,但当日沈世珍曾说过,阴风堂中之人虽说多半比较偏向白宁枫那边。
但那是在‘天门当中’的事情之下,若说要背叛天门、投向郑庄主这边,会坚持跟他的人,只怕就不到一半了”
轻轻地吁了口气,赵平予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面上表情颇有些扭曲,那日的一战蓝洁芸也在场目睹,自然深知争战当中无论谁胜谁负,事后的战场都是一片狼藉,惨烈的令人不忍卒睹,他有这神情也不为过。
“这这和阴堂主的‘心狠手辣’有什么关系?”柳傲霜问了出来,表情颇有些不快,其实这也难怪,她专责情报搜集,光是挖不出阴京常的资料,已够令向以这方面实绩自傲的她火大了。
如今赵平予又在她面前指称阴京常心狠手辣,而她偏偏完全看不出来!也难怪柳傲霜心下冒火,若非赵平予面色凝重,显然事出有因,本已心中有怒的柳傲霜还真忍不到他说完哩!“就要说到了”
赵平予微微点头,面上的表情更形凝重肃然“阴堂主利用可能叛乱的自家人,来堵郑庄主这边的战力,还设计造成本来已是一边的同志自相残杀,计谋固然高明。
但他送去堵郑庄主的这批旧部,虽未必完全服他,但是要他们背叛天门,却是未必能成,他就只因着无法分辨谁是叛徒、谁是自己人,竟将全部的人都送入死地,只为了帮总堂争取反应的时间”
“兵家争雄,胜负之间不能容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何况站在阴世侄的立场,他第一重视的就是天门的存亡,而不是分辨忠奸,或许阴世侄此事是干的不近人情,完全不顾自己人的性命。
但所谋乃大,总不能光因着牺牲而能不顾大局”虽说打断了赵平予的话,但柳凝霜一边为阴京常分辩,一边那形状皎好的柳眉,却也深深地蹙紧了,其实在这方面,她和赵平予的看法是差不了多少,但因着祖上的关系,她与杨干同辈论交,阴京常年纪虽只比她小上六七岁,却只是她的子侄辈,在她眼中他仍算是个孩子,孩子的作为就有不好,大人总该帮他辩上几句。
“是,平予也知道该是如此,只是”赵平予的声音中微微一震,似乎因着柳凝霜辩解的几句话,他虽不因此而认同阴京常的所作所为。
但心中一块大石总算是放了下来“只是平予从来没图谋过大事,也从来轮不到平予来顾全大局,是以是以一时失态了,还请前辈见谅”
“这也难怪你本来因着杨世兄的大愿,阴世侄的作风就偏半个官家人,和江湖打滚的武林人颇有不同,自然不是我们所能了解的。”听赵平予这么说,柳凝霜的眉头虽未因此抒解。
但对阴京常的不喜似也因为言语上的沟通,算是缓解了几分。说起来她还要感谢赵平予,若不是他开了这个头,把这件事说清楚了。
若是换了阴京常亲身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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