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关系了。从此她远走高飞,天高路长,可能这辈子都不再会有跟慕容湛相见的日子了。
可是不解,再回到慕容湛的身边吗?顾湄茫然了。再回去过着以前的那种日子吗?
然后她忽然就想起一首很著名的诗来,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对的。自由,自尊!她不要再跟以前那样的活着。她觉得她和慕容湛现在的关系是不对的,是一种病态的关系。慕容湛虽然对她很好,可是他给她的感觉是,他就像是一只狮子。而她,只是他圈定的领土而已。她和他之间是没有精神交流的,也没有所谓的心有灵犀。他对她只是本能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如果当初要是知道她不是他的妹妹,他是不是会不理她?或者就是干脆的上来一掌就拍死了她?那样就不会再有后来的那一切所谓的对她的好了。
慕容湛对她所有的宠爱和占有欲,其实都是建立在他以为她是他妹妹的前提下。可是她毕竟不是他的亲妹妹啊。这件事她不敢对慕容湛说,因为那晚她第一次逃跑的时候,被慕容湛逮到。她试探着问了一句,如果我不是你的妹妹呢?
她记得当时慕容湛的回答是,杀了。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可是足以将她吓出来一身冷汗。
顾湄终究还是将那条布条摊开来,然后她张口咬破了自己的食指。
将食指凑近布条,她别过了头,闭上了眼不敢去看。
可等了好一会,传说中的强烈的痛感并没有从身体内四处传来。相反,身体内一切都是静静的,并没有那只蛊毒活动的痕迹。
顾湄诧异的睁开了眼。
不对啊。她所有的步骤都是按照祖母当时所说的来做的啊。先是吞下那些药材作成的粉末,然后咬破自己的食指,让食指对着养蛊之人的血,那样体内的蛊虫很快就会苏醒过来,然后它就会寻着它原有主人血出来的。
蛊虫出来之时,中蛊之人会觉得疼痛难当的。可是现在,为什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盯着那条布条,脑中快速的想着,她究竟是哪一个步骤做错了。
大脑一片混沌之时,她听到有一道平平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在她的身后慢慢的响了起来:“红线蛊是用我的心头血养成的。没有我的心头血,你是不可能引出它来的。”
她身子瞬间一僵,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她甚至都不敢转过头去看来人。
可是慕容湛还是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的腿上,胸前全都是血迹。猩红色的血染红了他白色的外袍。而他现在的脸色,却是跟他身上的外袍一样的白。
顾湄呆呆的望着他,然后她的鼻子一酸,眼中就有泪水落了下来。
“哥。”她颤着声音低低的叫了他一声。
慕容湛喘着粗气在她的面前半蹲了下来。
迷药,刀伤,死穴,他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挺下来的。难得的是,他非但没死,反而是连晕都没有晕多长的时间。
他没有办法放心顾湄。这个熊丫头知道她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的吗?在洛阳城的时候,他一手掌控了那里,都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外出。而现在,她竟然还敢从他身边跑开,打算一个人走了。
她不知道华山已经向全武林公开宣明,华山再无她这个弟子。此后,华山众人见她,都可诛之。她不知道官府通缉她的文书贴满了全国的吗?不然他这一路上为什么要带着她走水路?
“湄湄,”他伸手抬起她的头,对上她红红的眼眶,沙哑着声音问着,“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开我。”
顾湄咬紧了唇。她没有说话。
可是慕容湛还是很固执的问着:“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开我。”
在没找到她之前,他真是恨不得找到她之后就直接将她掐死算了,这样大家都省心了。可是他发现他还是不能啊。他没法掐死她,他就是掐死了自己也没法动手掐死她。
原本他以为,活在世上就是这么一回事,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要是实在有解决不了的问题,那他就和顾湄一起去死。
他不怕死,可是他现在怕的是顾湄不愿意和他一起死。
“湄湄,”慕容湛捏着她下巴的手逐渐的加大了力道,他的声音也渐渐的严厉了起来,“告诉我,到底是因为什么要离开我?”
告诉我原因,我可以改,一直改到你再也不会有离开我的这个念头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