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廉晖其实是他儿子的感觉啊?这么得了病非不说,非得等到被大人发现了,然后才可怜兮兮的说着,我病了,你得善待我之类的。那接下来是不是要以这个为理由,支使她干各种事,甚至是吵着闹着的跟她说,我要吃这个,我要吃那个?
一般的大人,他干不出这事来的吧?是的吧,是的吧?
顾湄伸手按了按眉心。她现在需要的是冷静!冷静!
“廉晖啊,你既然受了风寒,那咱就看大夫去吧?”
病人为大,而且怎么说,这风寒好歹也有一般算是为自己受的吧?顾湄现在就算是再想踹一脚过去,她也不好意思了。
好在廉晖还算配合,乖乖的赶着马车,去了最近的一个镇子里,找了个老大夫。
老大夫灰衣布袍,头发花白,下巴上一缕山羊胡长的很是有个性。
他闭着眼睛,枯瘦如老姜般的右手按在廉晖的手腕上,而左手,则是跑去捋那山羊胡子去了。
顾湄在旁边站着,见着那大夫眉头缓缓的皱了起来,她的心也跟着皱了起来。
这是咋回事?难道廉晖他得的是竟然不是普通的风寒?难道一场雨就能将他淋出来个什么疑难杂症来?
这也太不科学了吧?
可是大夫,你能不能不要再继续皱眉了?你再这么皱下去,我的小心肝真的要被你吓的停摆了。
一偏头,却又看到廉晖正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那眼中的柔情蜜意啊,当真是浓的划都化不开。
不行了,顾湄好想打寒战。她恶狠狠的瞪了回去,用口型控诉着,看什么看?我脸上长花了还是怎么着了?
廉晖忽然一笑。如初春冰封的河面开始解冻,风光大好。
顾湄的小心肝抖了一抖,默默的偏过了头去。然后开始默默的流泪。
廉大侠,不带你这样的。你他妈的这是美男计!美男计!
老大夫终于是收回了他的右手,一双眼睛也睁了开来。
顾湄连忙问道:“大夫,他怎么样?要不要紧?”
她这么一问,老大夫的眉头重又皱了起来。
他有些凌厉的看了廉晖一眼,再是看了顾湄一眼,慢吞吞的说着:“年轻小夫妻虽然恩爱,但到底也要有个限度。这种春药稍微用一些也就是了,可一次性用了这么大的分量,小心年纪大了,不举。”
顾湄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她张了张口,就想解释,这药不是她下的。窦娥都没她冤啊好不好。
但怎么解释?怎么解释?
所以她只好默默的住了嘴。但一眼看到,旁边的廉晖正唇角弯了上去。
现在的廉晖已经不是刚刚的廉晖,心中再高兴,也没有表现的特别明显。换言之,丫的又重新转到了冷漠面瘫这个属性上来了。
可顾湄还是抓狂了。她很明显的知道,廉晖他心中正乐着呢。
他能不乐么?那老大夫说,年轻小夫妻,年轻小夫妻……
可顾湄不乐意啊。这都算什么事啊?没事被他吃了那么多的豆腐爷就算了,可还被别人冤枉着以为这豆腐是她上赶着送上去的。
还我豆腐!!
顾湄又继续默默的流泪了。而那老大夫也已经开好了方子。
黄麻纸上是龙飞凤舞的各种药名,顾湄能说,其实那些字,她一个都不认识的吗?
大夫,您这字,真是深得张旭的精髓啊精髓。
老大夫搁下毛笔,手拿起黄草纸将上面的墨汁那么吹了一吹,身后立即有童子赶了上前来,取了那纸,照方抓药去了。
等药煎好的过程特别的难熬。其实顾湄很想问,大夫,廉晖体内的那个飞燕丸的药性,有没有办法全都排出来的啊?会不会对身体有害的?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出来。虽然是问的有些吞吞吐吐,甚至是有些词不达意。但素,老大夫他竟然还是听懂了。
不得不说,这姜还是老的辣啊。为了问这么个问题,可怜顾湄憋的一张脸通红通红的,那温度高的,直接都可以往上放一片五花肉,再撒点孜然,然后用生菜卷吧卷吧,就可以直接吃下肚子里去了。
正宗的烤肉哦。
但老大夫是面不红心不跳,甚至连头都没抬,只是指挥着那童儿怎么煎那副药。
顾湄安慰自己,反正结果都一样,看来廉晖就算是想爆裂也没那么容易爆裂的了。
殊途同归,殊途同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