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愿意上马。只以为她是大小姐脾气发作,所以当下就说了一句:“出门在外,不比在家,还是将就些的好。”
言下之意就是顾湄有点矫情了,吃不得半点苦。
其实于他而言,能说出来这般带点安慰性质的责备,已经是很难能可贵了。这要是搁以往,直接是板着一张脸,看都不看你,就直接口中蹦出来两字,上马。要是再不从,不管你怎么哭喊,直接手一提,将你丢上马。
但是顾湄不了解。她听了这话,立马呲牙。
这么大热的天,姑娘我不要求你白天歇息晚上赶路就算了,你特么的竟然还说我吃不了苦?有本事你叫你那个娇滴滴的庄秋容来,只怕行不得几步路就老早喊晕了。
自然,顾湄也知道自己不比庄秋容。拿什么跟人家比啊,人是仙女,长的柔弱的那样,风吹吹就能坏,哪像自己呢,就是一小草,活该被放在脚底下踩。
但小草也有发脾气的时候。顾湄直接往客栈大堂中的条凳上那么一坐,右腿架在左腿上抖动着,懒洋洋的说了一句:“我的大腿被那匹马给擦破皮了,没法走路。”
活脱脱一副无赖的样。
廉晖没想到顾湄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他说到大腿的问题。他当即就有些目瞪口呆,但脑中瞬时也就闪现了那晚在溪水旁看到的那条白皙的大腿。
梦中这条长腿勾着他的腰,紧紧的,丝毫没有放松。
他的脸立时便红了。但下一刻心中又莫名的有些气闷。
这大堂中还有其他的男人呢。听了顾湄的这句话,都回过头来看着她。一见她长的甚为美貌,甚至都对她有些挤眉弄眼起来,言语中也有些流里流气。
顾湄不自知,就算是知道了也不在乎。搁现代,这算个毛?跟男生在一起讨论大姨妈的时候都有,更何况只是说了下大腿两个字而已。
但廉晖很是不高兴,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东西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他人各种觊觎。他很不爽,忽然就有一种想将顾湄关起来,只有自己一个人才能见到的怪异感想。
大堂中已经有几个男人被顾湄的美貌迷惑,不知死活的贴了过来,想方设法的各种搭话。
顾湄还没回话呢,手腕一痛,廉晖拽了她就走。
她跌跌撞撞的被迫跟着他走出了客栈的大门,心中也有几分不爽。姑奶奶没招你没惹你,做什么对我这么凶?
她用力的挣脱他的手,不满的抬头看着他,语气有几分冲:“做什么?”
廉晖沉着一张俊脸,语气十分严厉:“以后不许在别人面前随便的说,说,”
“说什么?”
廉晖说不出口。但顾湄并不傻,立时反应过来:“大腿?”
廉晖的脸更沉了。顾湄哈哈大笑,前仰后合。看来她还是低估了这个时代的保守程度。
待得笑完过后,她看着他,正色的道:“廉晖,我再说一次,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以后大可以不用管我。”
从穿越过来的那天开始,她就对廉晖就没有什么好印象。面瘫,严肃,看不起红摇,所有种种,她都不想跟他打交道。
廉晖闻言,双拳紧紧的握起,额头青筋隐隐现出。他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从何时开始这么的不待见他。但是以往,从来都是她追在他身后跑,想方设法的讨他的欢心。那时他都不放在眼里,甚至都是鄙视的。但现在,她完全的一副不想多跟他说一句话的态度,实在是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一言以蔽之,人性本贱啊。人追着你跑的时候你不稀罕,人不待见你的时候你倒是往上贴的挺欢。
他没有说话,返身又走进了客栈里。
顾湄倒是高兴的很。最好他主动的走开了,这样还省得自己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逃走。
但不过一会,他又重新出来了,站在那里,沉着一张俊脸,没有说话。
六月的天,日头大的很。顾湄很快的就有些不耐烦,手中的包袱一甩上肩,迈步就想走。
身后一麻,全身瘫痪,这么想动又动不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她眼睁睁的看着廉晖沉着一张脸走了过来,抱着她就走到了大堂中,将她放在条凳上坐好,而后眼光那么冷冷的扫了一眼堂内,虽是六月的天,但堂内的各人接触到这冷冷的眼光,无异于兜头倒了一桶雪水下来,全身都发冷。
气压太低,各人抵抗不住,纷纷结账走人。
顾湄心中暗暗的叫苦,一时闹不清廉晖这是要干什么。
原来我们的廉少侠刚刚被顾湄这么一气,瞬间脑中开窍,觉得与其天天被她这么气着,倒不如主动的来点霸道的。
他记得曾经有位朋友跟他说过,这女人呐,最是口是心非,口中说着不要,其实心中就是想要,她们的话你得反着来听。所以廉少侠自然而言的就以为,顾湄口口声声的说让他以后不要管她,那其实心中就是希望他管着她。
很好,从现在开始,他也愿意管着她。
他那位朋友还曾道,这女人呐,最爱的就是强壮霸道的男人。廉晖一时就觉得,这个强壮,自己应该是有了。至于这个霸道,他也是可以勉为其难的学习下的。
于是他就这么单方面愉快的决定了以后与顾湄的相处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