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掠身而来。
“搞啥名堂?”小悦嘲谑道:“这家伙也值得我们如此严阵以待?它还跑得动才是怪事。”
像是在抗议小悦的话,火海蜥蜴忽然猛地一扭,挣脱小秋的掌握,落口岩石上,它一张口,呼地吐出一道火舌,逼得小悦急忙退后。
火海蜥蜴便趁此空档,朝隧道口急蹿而去。
“哪里逃!”
二凡眼明手快地扑身一挥,抓住火海蜥蜴的尾巴,硬将它拖了回来。
但是,火海蜥蜴尖鸣一声,用力一摆弄断了自己的尾巴,脱出二凡的魔掌。继续射身隧道口。
“你还跑!”
小痴早已守在前头等着它,不待火海蜥蜴改变方向,小痴身形闪动,双手又快又准地紧紧握着它的脖子,将它抓住。
火海蜥蜴被小痴抓住要害,既无法吐火也挣脱不得,只有在小痴手中徒劳无功地扭动挣扎。
小痴瞪着小悦不言。
小悦识相地认错苦笑道:“我错了!这家伙不但能跑,还跑得挺快的嘛!要不是帮主你有先见之明,知道应该严阵以待,只怕早被它跑得不见踪影了!”
小秋呵呵笑道:“公子哥,你几时也变成马屁仙啦?”
小悦嘿嘿笑道:“得罪帮主事小,万一耽误你治疗这才是大事。这个错如果不认,以后日子就不好过了!”
小痴白他一眼:“算你聪明!知道我在乎的是什么,现在给我抓好这只小烧包,它若跑了,你就想办法生一只还我。”
小痴将火海蜥蜴交由小悦抓牢后,这才要小秋取出流星闪上的天蚕丝,用以勒紧火海蜥蜴的脖子。
然后他拿出凤喙剪,动手将火海蜥蜴开膛剖腹,取出鸽卵般大小,色呈金黄的柔软内丹。
小痴托着内丹,安心笑道:“小秋仔,有这玩意儿,你体内的奇毒就可以解了,我也可以了结一桩心愿。”
小秋想到终于可以解除十余年来,不时笼罩着自已的死亡阴影,早已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二凡看着黯淡的火池,问道:“小白痴,你不是说要藉地火的高热替小秋仔拔毒吗?这会儿地火也没了。你要如何替她疗毒治病?”
“简单啦!”
小痴语声带劲道:“这地火池只是表面冷却凝固,只要用双响炮将上面炸开,下面的岩浆一涌出来,不用多久,这里就恢复成以前的地狱谷,热得你吱吱叫。”
奴加兴高采烈道:“那咱们还在等什么?快点动手呀!早点治好小秋仔,咱们也好早些回到中原武林去!”
“对!”小痴他们齐声欢呼:“重回武林,风神江湖!哟呼!”云山深处!绝岭之巅。
一栋雅致清幽、拔俗出尘的小小茅庐静静耸立于云霭之间,宛似仙居。
茅庐之中,三名发须皆白,衣着各异的老人,据榻鼎立而坐。
“他们失踪已经快半年了,莫非真的出了什么事?”
身着儒士装扮的老人忧心仲忡地望着其余二位老友。身披道袍、白须及地,满脸滑稽的老道士眯着双目,嘻嘻笑道:“他们没出事才怪!如今呀,任何和那个小顽皮鬼沾上关系的人,想不出事,恐怕很难哦!”“否则,我老痴干嘛冒着会被那小顽皮鬼剥皮的风险弃家逃亡?不过,老狂,你放心!
只要有小痴在,我保证他们遇上的事,全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啦!”
疯僧一凡大师习惯地拍着他的大光头,似笑似嗔道:“什么事,居然能将你吓得不得不诈死,逃出别有天?”
痴道阿达散人摸着那把拖地的白胡须呵呵直笑:“这都是老天爷的错!它竟让小白痴不小心碰上灵山金猴,显示小痴出世的时辰已到。
“为了不耽误他往后的机缘,我只得提前将他赶出别有天,让他去自生自灭喽!”
狂儒巫啸生蹙眉问道:“但是,小痴这孩子不是要到十五岁之后方可习武?提前半年让他下山,你能放心吗?”
阿达散人瞪眼道:“我就是不放心,才叫他去找老疯子的嘛!谁知道老疯子这么没有人情味,竟然不肯收留他!”
一凡大师骇然摇着双手:“别找和尚!别找和尚!你老痴这家伙我还不了解吗?若不是麻烦事,你哪会想到和尚我?和尚若真留下小痴娃儿,岂不发疯了?”
巫啸生弄笑道:“老疯子,你可真阴险!自己不敢收留的麻烦却往太白山庄头上推。敢情你是认为少林寺吃不下的麻烦,我巫家可以担得起?”
一凡大师哇哇叫道:“这不关和尚的事,要怪就该怪老痴!谁叫他不先把麻烦推给你,让你有机会再推给和尚我!
“如果他叫小痴先去找你,不就换你可以陷害咱的和尚庙了,这都是老痴的错,老痴才阴险!”
阿达散人辩驳道:“谁叫少林寺离别有天比较近?我若是叫小痴先去山西,再到少林,那我岂不是要改名疯子道人?你以为天底下的人跟你一样疯呀!”
“你陷害我!你陷害我!呜哇”
一凡大师竟像个小孩子般,在榻上蹬足大哭,瞧他涕泪纵横的模样,可真伤心哪!
阿达散人却因为自己成功地陷害到了一凡大师,乐得像个老天真似地在榻上手舞足蹈了起来。
巫啸生对痴道和疯憎如此又哭又笑的行为,早已习以为常,他索性双目一闭,径自老神在在地入定去也。
他完全无视于眼前这两个老小孩,已在哭声和笑声中注入功力,展开较劲!
阳春三月,大地春回。
高山上的冰雪已经开始慢慢融化,平原里的花草树木也纷纷增添了嫩绿的新芽。
只是,这带来生机的轻柔南风,虽是吹绿了各地,却仍然无力吹绿陕甘高原的这一大片黄土。
是日。
甘境,崆峒山东侧。
平凉镇镇郊,崆峒派的地盘里。
五条人影踏着尘土不扬的柔和春风,精神奕奕地朝着平凉镇悠然前进。
仔细一瞧这票人的装扮,有僧、有儒、有勇士、有娇娥,更有一个长得娃娃脸的布衣相士,真是热闹非凡!
不消说,这些人自是离开地狱谷,重返文明社会的风神帮众将官。
小痴他们离开野人山之后,决定要先设法救出困于绥境沙漠死亡谷内小秋的父母。为了缩短行程,小痴他们不由苗疆原路出山。
他们反而仗着一身本事攀登绝岭,越过纵谷,横渡川康高原。直接进入甘肃地域,直向绥境而行。
小秋虽然应观众要求,换回女装,非但没有稍减她聪慧的外表,反而增添了几分青春少女特有的活泼与娇媚。一路上,她吱喳有如只快乐的小鸟,但是,一接近了有人烟的城镇,她反倒有了些顾虑。
“小白痴”小秋犹豫道:“咱们要不要掩饰一下行踪呀?你知道这里距离梦幻金城虽然还有段路,不算很近,但是,我叔公的眼线布置得很广,万—
“要是金城的人发现了咱们,而我叔公派出幽冥石卫来对付咱们,怎么办?”
“安啦!”小痴拍着胸脯道:“有我在,管他是石卫还是铁卫,他们不来才是聪明,他们若是真的敢出来丢人现眼,我负责将他们摆平。
“这样也省得咱们在进入沙漠之后,还得故布疑阵将他们骗离死亡谷。”
小秋仍然有些顾虑道:“可是,我爷爷临终一再强调,除了金光神剑,没有任何兵刃可以消灭石卫,在没找到神剑之前,千万不可明着和他们对阵哦!”小痴呵呵笑道:“好嘛!他们若是不怕兵刃,咱们就别用兵刃对付他们.如果不能明着对阵,咱们就暗算他们,反正通通交给我负责,你就不必操心啦!”
小秋见他满脸不在乎的表情,不禁噘嘴哼道:“算了!反正你没有亲眼见识到石卫之前,你是不会了解他们究竟有多恐怖,现在和你辩,全是白搭。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厉害了,你可别说我没警告过你喔!”
小痴正要出言反驳,却被前方不远处的一起搏杀吸引了注意力。
他呵呵笑道:“这里是崆峒派的管区,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在这里找麻烦?”
小悦凝目细望,轻笑道:“那些持剑的黄衣人正是崆峒派的装扮,着样子是有人不想活了!”
小痴不以为然道:“崆峒派那些家伙一看就像是三脚猫和他们动手的人功力显然高多了,情况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这个你就有所不知啦!”二凡嘿笑道:“最近几年来,崆峒派在江湖之中已经以霸道和护短出名,任何人只要和崆峒派门人动手,他们是有理三扁担,无理扁担三,绝对是先打再说。
“等他们打赢了再来分谁是谁非!他们要是打输了就不跟你罢休,非得找齐帮手再去兴师问罪不可。
“所以,大凡江湖中人都知道,崆峒派是出了名的难缠,能不招惹他们最好别去招惹他们,省得麻烦哪!”
“有这种事?”小秋不满道:“崆峒派怎么这么没格调?亏他们还名列九大门派之一哩!”
小悦笑道:“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结果。据说,当今的崆峒派掌门原是兰州的纨绔子弟,无意中遇见重伤垂危的上任掌门,在前掌门临终时受命接掌执教令符。
“结果,崆峒派在这人的胡搞乱搞之下,门规颓废,纪律不彰,短短三、四年之内就完全变了样。
“过去,我爹和已逝的崆峒派吴杨木掌门有些交情,他见崆峒派变成如此,常说吴掌门若是地下有知,大概会气得再自杀一次。”
小痴恍然笑道:“难怪你说和这些三脚猫动手的人不想活了!如果崆峒派平时就已经霸道惯了,如今在他们地盘里和他们动手,那还得了!”
就在此时,平凉镇的方向有数来人影急掠而至。光看他们如飞的身形,便可知道来者功力不弱。
奴加道:“那些是不是三脚猫的帮手来了?”
“答对了!”小悦惋惜道:“看来,和崆峒派动手的那三个人是应付不了如此高手的,他们铁定要倒大霉了!”
小秋声援道:“既然崆峒派是鸭霸派,咱们为什么不过去济困扶贫?”
小痴呵呵笑道:“怎么?你刚刚还想掩藏行踪,以免引人注意,现在却想要冲过去请人吃风神派啦?”
“此一时、彼一时嘛!”小秋扮个鬼脸笑道。
这时,打斗的双方已因为有人接近而停止动手。二凡也正巧看清楚了和崆峒派对打的那三名年轻人的面貌。
“噫!”他拍着光头,讶然道:“那不是妙因师叔的俗家徒弟,郭家三英吗?他们怎怎么跑来这里这里和崆峒派纠缠不清呢?”
奴加兴奋道:“光头,你认识他们?如此一来,这档子闲事咱们可就更有理由来管喽!”
他早就巴望着能有机会当当侠士,以图一展近来新学乍练的武艺。
小悦愉快笑道:“原来是郭家三英!我和他们可熟得很呢。这件事当然不能不管喽!”
二凡更是理所当然道:“崆峒派鸭霸到别人头上,和尚可以不管。但是,他们若想请少林于弟吃这道鸭霸汤,和尚就不答应了!”
话声中,他和小悦早已率先掠向对立的双方,奴加也紧跟而上。
小痴好笑道:“其实,会护短的也不止是崆峒派嘛!光头一看少林子弟要遭欺负,还不是先上了再说。至于谁是谁非,我看他好像也不太计较。”
小秋娇笑道:“这就叫门户之见,人皆有之。否则,江湖中人干嘛结党集派,还不是为了打架时能多只手来帮着自己。”
他们施施然地走向壁垒分明的两帮人。
郭家三英在看到崆峒派派来援助之人时,不由得心头一沉。原来,对方来人竟是崆峒派的长老级人物。
他们三人虽是少林年轻一辈中,武功最为杰出的俗家子弟。但若是要对付眼前这四名崆峒长老,显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紧接着,郭家三英又发现有人自他们身后急掠而来。
当他们看清楚来人时,不禁喜出望外地大声叫道:“二凡师傅,巫公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当下,郭家三英军心大定,知道自己这回肯定不会吃亏了!
二凡呵呵大笑:“和尚正纳闷,你们好好的开封府不待,干嘛跑到这里来和人家结梁子呀!”
“是呀!”小悦尔雅一笑:“三位仲昆真是好兴致,竟然千里迢迢赶来此地拈狗须,也不嫌累?”
一名崆峒派长老冷冷开口道:“巫小悦,嘴里放干净些!什么叫做拈狗须?”
奴加新鲜道:“老头儿,你连拈狗须都不懂呀?就是拔狗的胡子嘛?你们平常都说拈虎须,是不是?不过,就凭刚才那个人的本事,连当猫都只配有三脚,哪够格当老虎。我看,若说成拈猫须,你大概就懂了!”
他把对方的兴师问罪,误认为对方当真有疑问,还挺认真地解释一番。但是这些解释听在崆峒派众人耳里。却成了刻薄的讽刺!
适才与郭家三英动手的一名华服青年,跳脚大骂道:“好大胆子!竟敢嘲笑本掌门是三脚猫?曲长老,你还不快点替本掌门杀了这个野蛮人!”
“啧啧啧”
小痴一路夸张地摇着头,晃着脑,啧声连连地走到那自称是崆峒派掌门人的面前,以三分不屑七分轻佻的眼光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是掌门人?”
小痴对此人轻蔑的态度已由他的表情和眼神表露无遗了。
“放肆!”
崆峒派的曲长老气愤难当,大喝一声,猝然扬掌劈向小痴!小痴早已料到有此一着,好整以暇地退后一步
二凡习惯性地踏前一步,代小痴硬接对方凌厉的一掌,掌劲接实!
轰然巨响。
劲力四溢。
在场之人的衣衫俱为这股互击迸溢的掌风吹得翻飞飘扬。
劲流激荡中,二凡身形沉稳,宛如一座屹立于狂流中的小山,丝毫不为所动。
反观曲长老,他却被二凡达摩神功的反震之力震得连退两步。脸色大变!他做梦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半大不小的和尚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劲风过后小痴插起双手,大刺刺说道:“好呀!你们既然先动手,那就表示崆峒派正式向风神帮宣战!本帮若是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瞧瞧,你们还以为只有崆峒派才敢卖鸭霸派。风神仔还站着看什么?上呀!”
他一挥手二凡、小悦、奴加和小秋四人大喝一声分别扑向崆峒派赶来支援的四名长老二话不说地便动起手来了。
小痴和郭家三英落得清闲,索性抱着手臂观起战来。一边监视想逃又不敢跑的崆峒掌门。
郭家三英的老大,郭英士朝小痴拱手为礼道:“原来你便是皮小痴帮主,真是失敬失敬!”
郭家老二郭英杰凑上前热络道:“小痴帮主,你真是太高明了!居然只用了五个字,就把咱们兄弟的梁子,完全不露痕迹地接手过去,你真太厉害了!”
小痴呵笑道:“我高明,你却比我还高明,否则怎看得出不露痕迹的痕迹?还是你比较厉害,表面上是在夸我,其实将你自己捧上了天。你真是太厉害了!”
他故作客气地拱手拜个不停,原来单纯赞美小痴的郭英杰,这一来被他弄得有些困窘起来。
小痴看作弄得够了,才拍着郭英杰肩头,哧哧笑道:“好了!刚才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可别被我捧上天,真以为自己比我厉害.如果你不小心存有这种美丽幻想,那可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郭家三兄弟忍不住同时爽朗地放声大笑。
郭家老三,郭英豪笑道:“小痴兄弟.你果真是继承了痴道长的幽默。无怪乎,你竟敢在明月峡留书,戏耍了整个江湖武林。”
小痴表情茫然反问道:“你在说什么?什么明月峡?谁留了什么书?”
郭家三英同感讶异。
郭英土提示道:“去年年底,风神帮不是在明月峡绝壁上留书挑战血手会,还公开邀请武林各界人士前去观战吗?”
“没有呀!”
小痴肚子里已经笑得肠子打结,表面上仍是满脸无辜道:“去年秋天,我们在四川遭到血手会的暗算后,全帮都受了重伤,便躲起来养伤,哪还有力气去找人挑战?”
“后来,我们伤势好了之后就直接进人苗疆内地去办事。根本没有空和血手会纠缠嘛!”
郭家三英全被小痴纯洁的表情唬得一怔。对小痴的话,也都信以为真。
“那究竟是谁开了这个玩笑?”郭英杰不由纳闷地问。
小痴面无表情地耸耸肩。还真是一付事不关己的老实样。
那边,原本胶着的战况,已逐渐明朗化。
小悦和二凡他们本就是江湖老鸟,与人动手过招不知凡几,临战经验自是丰富。如今他们的功力均属非凡,自然轻松地取得优势,稳操胜算!
小秋自从体内奇毒尽除之后,练起功来事半功倍,近日内力又大有进展,但是她终究对敌经验不足,数度错失制敌良机。
而眼前偏又是江湖中的精明老角色,很容易就看出她的弱点所在,藉以喘息,因此他们双方一直保持平分秋色的战况。
至于奴加,他可就累了!
他本就是风神帮中功力最弱的一环,而且没有任何真正的搏击的经验。如今,他初次开打就碰上功力不凡的高手,没有一上手就惨败,已经算是小痴平时教导有方,他才能如此逃命有术。
小痴看看四处战况,呵呵笑道:“奴加大概快要不行了!”
郭英杰自告奋勇道:“我去帮他忙!”
他纵身跃向奴加那边,招呼一声:“奴兄,待郭某助你一臂之力!”说完,他即伺机加人战圈,与奴加联手对付崆峒派长老梅飘风。
奴加有了郭英杰的援手压力顿减,他这才有空喘口大气,一边仔细地观察郭英杰与梅飘风动手过招的情形就地学习对敌技巧。
小痴再看战况确定风神帮胜算在握,这才满心好奇地问道:“说实在的——郭老兄。你们到底为了什么和崆峒派起冲突?”
郭英士沉稳一笑:“是这样子的。前些日子我们送一位朋友回兰州老家,稍早回程经过平凉时,我们兄弟在茶馆里休息,无意中提起崆峒派现今的门风,和他们那位华而不实的掌门人。”
他瞟眼望了望不远处正满面惊惶在观战的崆峒掌门。
小痴会意呵呵笑道:“大概这位掌门少爷正好也在场听见你们对他不大恭敬的批评之后,就约你们到镇外来决斗吧!”
“正是这么回事!”郭英豪插口笑道:“光凭宋玉龙和他身边那两名狗屁护卫,我们兄弟哪含糊他们!谁知道这小子之所以敢向我们挑战,是因为他的靠山就在镇内。
“这回,若不是你们正好赶到,我们兄弟三人这麻烦可就大喽!”
小痴呵呵笑道:“这就叫千里有缘来相会嘛!“他逗趣地朝郭家兄弟猛抛媚眼。向来言行端庄正经的郭家兄弟,竟也被小痴作怪的表情逗得傻笑连连。
“噫!”小痴忽有所觉:“正在和你兄弟、我兄弟他们动手的这个人是谁?看他出手的样子,挺有风度的嘛!比起和光头过招的那个家伙,他的本事好像高明不少。
“如果不是他一再手下留情,奴加和你兄弟只怕早就已完蛋大吉喽!”
郭英士稳重道:“小痴帮主,你虽未习武,却有非常好的眼力。”
小痴有趣地眨眨眼,暗自忖道:“看样子,血手会可把我的秘密大肆公开了!不过,将来他们发现这个秘密早就过气时,他们就铁定要衰大条了!
他也不去更正郭英士的误会,只听得郭英士继续道:“这位梅长老和前崆峒掌门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师兄弟。
“其为人相当正派,根据家父的了解,他原来就是吴掌门的指定继承人。照理说,吴掌门遇害之后,应该是由他接掌崆峒派才是。
“可是。偏偏宋玉龙带着掌门令符出现,说他临危受命出任掌门,因此引起崆峒派内部的派系纷争。
“后来,梅长老为了顾全大局,要求支持他的人接受宋玉龙当掌门而他自己则从旁辅佐。这才没使崆峒派走上分裂之路。
小痴啧弄道:“可惜,他虽然保持了崆峒派的统一,却牺牲了崆峒派的门风。说起来,他的退让还是得不偿失嘛!”
郭英豪道:“家父说,梅长老当时可能受到某种压力,不得不退让。但是这这其中的隐情是崆峒派的家务事,就算道上同源为梅长老叫屈,终究是难以置喙。”
小痴笑道:“这么说来,这位长老还算是个老好人喽!和这种老好人打这种温吞吞的和平战,大家不如停手,还较省精神些。”
他走近梅飘凤和奴加他们动手之处,叫道:“奴加,反正你们打不赢人家,干脆认输别打算了!我还有话要和这位老大人聊聊,快住手啦!”
奴加倒是很听话,小痴叫他住手,他就老实实地跳出战圈,他还朝梅飘风挥挥手道:
“喂!老大人,我家帮主说我打不赢你,我认输啦!”
梅飘风自然也听见小痴刚才的话,他见奴加竟然如此老实单纯,不由得露出一抹欣赏的会心一笑,对郭英杰虚晃一招,悠然住手飘退。
郭英杰气喘吁吁呵呵笑道:“奴兄,我真是服了你,居然能够如此干脆地认输!”
他的言下之意是,认输对江湖人而言是很没面子的事,而奴加竟能如此坦然承认,这样的气度,他自叹不如,当然要佩服了。
奴加根本体会不出郭英杰对他的赞赏,反而纠正道:“郭兄,我不姓奴!奴加是我的名字,如果要称呼我的姓。你该叫我伊亚萨兄。因为我的全名是伊亚萨奴加。不过你叫我奴加就可以了,大家都叫我奴加嘛!”
郭英杰闻言一怔,忽然笑道:“原来是我搞借了!我真是太孤陋寡闻。也好,既然咱们年龄差不多,也不用太客气。我叫你奴加,你就叫我英杰,这样倒是亲切多了!”
郭英杰原本就是个性爽朗的北地儿郎,想要他不欣赏奴加的直爽朴实,那还真是困难呢!
就在他们二人对谈之际,崆峒掌门宋玉龙正对着梅飘风斥喝道:“梅长老。没有本掌门的令谕,谁让你停手?还不快快将对方收拾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