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带着公孙昭文和一众弟子离开了登封,取道江南。
五天后。
麦亮宇和芮诗纯又到了四川唐家。
这一次,因为有着唐秀容姊弟一起的关系,麦亮宇很顺利的见到了唐老夫人。
地点,仍是唐家的大厅中,陪同唐老夫人在大厅中坐着的仍是唐夫人方燕君和二夫人“巫山倩女”朱怡芬,唐老夫人身后仍然垂手站立着那四名中年青衣侍婢。
一进入大厅,唐老夫人在抬手肃容请麦亮宇和芮诗纯落坐之后,立即脸色一沉,目射威凌望着唐秀容姑娘喝道:“丫头,你好大的胆,跪下!”
唐秀容低垂着头,娇躯一矮,一声不响地跪了下去。
唐天威见状,立刻开口喊道:“奶奶”
他刚喊了声“奶奶”唐老夫人已截口喝道:“你也给我跪下!”
唐天威双膝一弯,和他姐姐跪了个并排,但是口中却朗声说道:“奶奶,事情完全是威儿的主意,和姐姐无关,奶奶要责罚请尽管责罚威儿一个人好了。”
唐老夫人双目灼灼地道:“你想一个人担当?”
唐天威正容说道:“威儿并不是想一个人担当,而是事实全是威儿一个人的主意。”
唐秀容把头微微一抬,说道:“奶奶,这和威弟无关,全是容儿的主意。”
唐老夫人轻声一“哦”目光一凝,道:“是么?”
唐天威朗声接口道:“不是,奶奶”
唐老夫人双目一瞪,倏又截口喝道:“闭嘴,奶奶没有问你,不准你多话。”
话锋一顿,目光转向唐秀容道:“丫头,这真是你的主意么?”
唐秀容点头道:“是的,奶奶。”
唐老夫人道:“你知道家法么?”
唐秀容:“容儿知道。”
唐老夫人道:“违犯奶奶的禁令,私自外出,该受什么处罚,你知道么?”
唐秀容又点点头道:“容儿知道,容儿愿意接受家法的处罚。”
唐老夫人微一点头道:“如此甚好,你自己到后面去准备一下吧。”
唐秀容朝唐老夫人拜了拜道:“容儿遵谕。”
接着又朝唐夫人方燕君和二夫人朱怡芳二人盈盈一拜,站起娇躯,低垂着头,默默地往大厅门外走去。
唐天威猛地长身从地上站起,扬声说道:“姐姐,小弟和你一起去。”
口里说着,脚下已迈步随着唐秀容走去。
唐老夫人突然沉声叱喝道:“天威,站住!”
唐天威脚下一顿,他是听话地停步站住了,但却同时探手一把拉住唐秀容的一只皓腕,使唐秀容只得和他一起停步站住。
唐老夫人见状又沉声喝道:“放开她!”
唐天威一摇头道:“威儿不。”
唐老夫人双眉微微一轩,怒声道:“你敢不听奶奶的话。”
唐天威朗声说道:“威儿决不敢不听奶奶的话,而是不愿眼看姐姐为威儿受屈,不愿落个昂藏须眉敢作不敢当,却让红粉代罪受罚之羞,令人不耻之名,更不愿奶奶落个溺爱偏袒威儿之名。”
他朗朗说来,这番话不仅是理,是事实,而且甚有份量。
其实,唐老夫人和唐夫人方燕君,二夫人朱怡芬她们自从唐天威姊弟二人出走之事发生之时起,就都知道这是唐天威的主意,以唐秀容那温婉的性情,她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她们虽然都明知道这全是唐天威的主意,但是唐天威是唐家的独子,唯一的传宗接代的命脉,她们对他爱之护之犹恐不周,怎还舍得对他处以严厉的家法。
是以,她们虽也明知唐秀容是无辜的,也只好让唐秀容做替罪的羔羊,以维护家法的尊严与权威。
唐天威话声一落,唐夫人方燕君色不由倏然一寒,叱喝道:“天威大胆,你怎可对奶奶如此放肆,和奶奶顶嘴。”唐天威双眉微微一扬,道:“娘,孩儿这并不是和奶奶顶嘴,孩儿说的乃是实情,是理的。”
唐夫人正要接话再说什么时,唐老夫人却已抬手朝她一摆,说道:“燕君,你别插嘴。”
语声一顿,目注唐天威说道:“天威,奶奶问你,你记得违犯禁令,应受何种处罚吗?”唐天威点头道:“孙儿记得。”
唐老夫人道:“如此,你说来奶奶听听看。”
唐天威肃容朗声说道:“违犯禁令,私自外出者,应受家法第五条之处罚,废功监禁终身,不得踏出大门一步。”唐老夫人道:“你愿意接受废功监禁终身的处罚?”唐天威神色坚毅地道:“孙儿愿意。”
唐老夫人道:“不后悔?”
唐天威轩眉朗声说道:“绝不后悔。”
唐老夫人默然沉思了刹那,心中似乎已作了决定地点点头道:“很好,现在你可以放开你姐姐了。”
唐天威星目一眨道:“奶奶可是已经答应孙儿自己承当,不处罚姐姐了。”“嗯。”唐老夫人点头道:“你放开丫头,自己到后面去吧。”
唐天威没有再说什么,立即松手放开了唐秀容,转向麦亮宇拱手一揖,说道:“麦大哥,一切拜托你了。”
话落,大踏步的往厅外走去。
麦亮宇突然抬手一拦,扬声说道:“天威弟,你且等一等。”
唐天威停步望着麦亮宇,问道:“麦大哥你有何教示?”
麦亮宇朝他含笑摆了摆手,星目转望唐老夫人问道:“老夫人,在下可以说几句话么?”
唐老夫人道:“少侠可是要替天威说情?”
麦亮宇点头道:“老夫人可肯赐给在下这个面子?”
唐老夫人道:“这是唐家的家法事情,老身请少侠原谅,也请少侠别开口说什么。”
麦亮宇微微一笑,道:“老夫人说的是,事关贵门的家法,在下本不应该说什么,但是”
语锋微顿了顿,接道:“家法以外应该讲个‘理’字,老夫人认为可对?”
唐老夫人心念忽然一动,凝目问道:“少侠要和老身说理?“麦亮宇正容点头说道:“是的,唐天威他是唐家的子弟,你唐老夫人的孙儿,他违犯了老夫人的禁令,老夫人要以家法处罚他,这虽然是老夫人的事情,和在下无关,但是在下既然明白事情的经过,而又亲眼目赌老夫人的这种不合理的处罚,却不忍缄口不说。”
唐老夫人微一沉思,道:“如此老身请问,老身怎样不合理了?”
麦亮宇微微一笑道:“在下请问,老夫人可知他姊弟二人因何违犯禁令?”
唐老夫人神色愕然一怔!摇头说道:“老身不知。”
麦亮宇道:“老夫人既然不知,就应该先问明原因才是。”
唐老夫人道:“这就是老身的不合理之处么?”
麦亮宇没有点头说“是”也没有表示“不是”的笑了笑,说道:“在下对令孙天威的违犯禁令之事,认为老夫人不但不应将他处以家法,并且应该予以褒奖,你们唐家更该以他引为自豪。”
唐老夫人目光倏地一凝,问道:“为什么?”
麦亮宇神色正肃地说道:“因为天威他的违犯禁令乃是为了解除你们唐家的桎梏,也是为了武林正义。”
唐老夫人心中有点明白了,心神不由暗暗一震!道:“他可是已将老身自封门户,禁令子弟踏入江湖的原因告诉了少侠?”
麦亮宇点头道:“还有老夫人对在下上次前来拜访,没有说实话的隐情苦衷。”
这么一说,唐老夫人心中是完全明白了,脸色不禁微微一变,目光深望了唐天威一眼,暗吸了口气,说道:“这么说,少侠如今重莅舍下,不是专为送他们姊弟回家,而是要听老身的实话?”
麦亮宇正容说道:“在下请老夫人以天下武林为重,为天下千万武林人着想。”
唐老夫人微一沉思道:“少侠如此一说,老身倒不便不说实话了,只是
老身所知也极有限,恐怕于事并无多大补益。“语声微顿了顿,接着便将五年前夜晚所发生的事情,被迫交出祖传令符,毒经和柳叶刀的经过,十分详细地述说了一遍。
她说的虽然十分详细,但和唐天威告诉麦亮宇的大都大同小异,并无什么差别。
显然,所说一切,确实都是实话。
麦亮宇听后,星目眨了眨,忽地一凝,问道:“老夫人,那老贼是谁?”
唐老夫人摇头道:“老身不知。”
麦亮宇此来目的,本是想从唐老夫人口中问知那恶贼是什么人,如今唐老夫人一口回说不知,他岂不是又白跑一趟,等于零。
因此,他剑眉微皱地心念暗转了转,道:“据说夫人心中对那老贼已怀疑是某人了,是么?”
唐老夫人点头道:“老身从其言语举动上,确实怀疑老贼是某一个人,但也只是怀疑,并无把握确定。”
麦亮宇道:“在下请老夫人赐告心中所怀疑之人是谁?”
唐老夫人摇头道:“请少侠原谅,老身不能。”
麦亮宇星目凝注地道:“是不便说?”
唐老夫人道:“怀疑只是怀疑,无凭无据,老身岂能随便妄言,对了,自然是好,如若不对,那岂不害人误己。”
这话不错,是理,也是实情。
麦亮宇不由深深地皱起了两道剑眉,他默然沉思了片刻,语锋倏地一转,说道:“老夫人,关于天威姊弟,在下想请老夫人”
唐老夫人接口道:“饶过他们这一次,是么?”
麦亮宇点头道:“同时请老夫人允许让他们姊弟暂时随同在下一起,在江湖上历练历练。”
唐老夫人摇头道:“此事老身不能从命。”
麦亮宇凝目问道:“为什么?老夫人难道不想天威他将来接掌门户,重振唐家的声威?”
唐老夫人又一摇头道:“他是唐家的独子,也是将来接掌门户的当然继承人,老身岂有不希望他能重振唐家的声威,只是”
麦亮宇接口道:“只是担心那老贼会不放过他,派人在江湖上暗下毒手,是不是?”
唐老夫人心念突然一动,问道:“少侠能保证他的安全?”
麦亮宇正容说道:“老夫人请放心,在下不但绝对保证他的安全,并且保证他将来重振唐家声威!”
唐老夫人目闪异彩地问道:“少侠这话当真?”
麦亮宇没有立刻开口接话,却探手入怀取出一枚玉牌托在掌心中,神情肃穆地问道:“老夫人可知道这枚玉牌的来历么?”
这枚玉牌,正是前回芮诗纯在梅仙手中见到过的“不老令”
唐老夫人一见“不老令”神情先是一惊一呆,继而心头不禁狂喜地脸容一肃,起身离座下拜道:“老身拜见令主。”
麦亮宇回手收起玉令,欠身还礼说道:“老夫人请少礼。”
语声一顿即起,问道:“如今老夫人相信在下的保证么?”
唐老夫人神色恭敬地说道:“天威得蒙令主垂爱,这是他的福缘荣宠,老身遵命。”
麦亮宇微微一笑道:“一年之后我当令他们姊弟回家。”
唐老夫人点了点头,话题忽地一变,说道:“在长安城内有一家‘万花香’,令主不妨前去一趟看看,也许能有所获。”
麦亮宇精神不由一振,问道:
“万花香是唐家什么店铺?”
唐老夫人道:“令主到了那里就明白了。”
长安,为古之都城,今之陕西省会西安市。
长安地当渭水南岸,与汉高祖刘邦和楚霸王项羽相约分兵共进,先达为王的“咸阳”隔水相对,襟山带河,形势雄固,城中有东、西、南、北四大街,中央钟楼高耸。
三辅黄图云:“长安有九市八街九陌,闾里一百六十”于此可知长安城之繁荣盛况,自昔已然。
八天之后。
时当华灯初上时刻,麦亮宇和芮诗纯带着唐秀容和唐天威姊弟,四人四骑进入了长安城内。
“万花香”是什么店?在什么地方?四人因为全都毫无所知,他们只好先行落店投宿,找店伙计问清楚了再说。
于是,他们进入了长安首屈一指的“长安客栈”开了两间上房,落了店。
于是,麦亮宇向一名店伙计打听了“万花香”的地址。
哪知一打听之后,麦亮宇不禁傻住了,而唐秀容却红了一张娇靥,芮诗纯则双眉深皱,俊脸儿竟也在热辣辣的发烧。
原来“万花香”并不是个做生意买卖的店铺,却是家“妓院”
麦亮宇心里明白了,怪不得唐老夫人当时没有直接说明“万家香”是什么生意,原来是这么个地方。
他心念暗转了转,立刻望着芮诗纯问道:“芮兄,你看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芮诗纯微一沉思道:“唐老夫人既然指点了这么一条线索,我们当然应该去看看。”
麦亮宇眨眨星目道:“芮兄有去过那种地方的经验么?”
“没有。”芮诗纯摇头道:“我从来没有到过那种地方。”
麦亮宇剑眉不由微微一皱,道:“那可就有点麻烦了。”
芮诗纯神情一愕,问道:“那有什么麻烦?”
麦亮宇道:“芮兄和小弟都没有去过那种地方的经验,对那种地方的什么名堂规矩,一窍不通,什么也不懂,这岂不是麻烦么?”
芮诗纯笑笑道:“向人请教不就得了。”
语锋一转,倏然站起身子说道:“我出去一下就回来。”麦亮宇问道:“芮兄要去什么地方?”
芮诗纯道:“到街上去找个人去。”
麦亮宇凝目问道:“芮兄此地有熟朋友?”
芮诗纯摇头道:“没有。”
麦亮宇道:“那么芮兄找谁?”
芮诗纯胸有成竹地一笑,说道:“等会儿你就明白了。”话落,脚下已举步潇洒地往外走了出去。
望着芮诗纯的背影,麦亮宇心中有些儿纳闷,不知道芮诗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片刻工夫之后,芮诗纯回来了。
他一跨进屋内,便向麦亮宇笑着说道:“人马上就来。”麦亮宇星目眨动地问道:“是什么人?”
芮诗纯有意卖关子的笑笑道:“现在先别问,他来了你就知道了。”
他这么一说,麦亮宇只好暂时忍着心里的奇怪不问。约莫半个时辰左右,一名店伙计领着一名中年化子急步匆匆地走了进来。
麦亮宇一见,心中立时明白了,芮诗纯适才出去找人,原来是找了他穷家帮的弟子。
店伙计领着中年化子一到,芮诗纯首先朝那名店伙计挥了挥手说道:“谢谢你小二哥,没有你的事了,你去忙你的去吧。”
店伙计哈了哈腰,转身退了出去。
店伙计一走,中年化子立即神色恭敬地朝芮诗纯跪行大礼地说道:“弟子长安分舵程一飞拜见师叔。”
芮诗纯抬手一摆,道:“先见过麦少侠和唐姑娘唐少主。”
中年化子程一飞连忙躬身向麦亮宇和唐秀容姊弟行礼拜见,见礼既毕,芮诗纯立即问道:“你是本地分舵舵主?”
程一飞恭敬地答道:“是的,弟子恭聆师叔训诲。”
芮诗纯道:“本城有一处名叫‘万花香’的地方,你知道是个什么所在么?”
程一飞神色微一犹豫,随即点头答道:“弟子知道,那是本城最有名最大的一家勾栏院。”
芮诗纯道:“主持人是什么人,你知道么?”
程一飞道:“主持人名叫巧娘,是长安城内很兜得转的大名鼎鼎的人物,也是个很厉害的角色。”
芮诗纯双目倏地一凝,道:“就凭她一个女人家?”
程一飞道:“她结交官府衙门,据说北京城内她都有着有势力的朋友,连长安府对她都忌让三分,并且听说她还有一身不俗的武功。”
“哦。”芮诗纯星目一眨道:“知道她的出身来历么?”
程一飞摇头道:“只听说她从关外来,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芮诗纯想了想,又问道:“她有多大年纪了?”程一飞道:“大概二十六七岁的样子。”
芮诗纯道:“她来长安有多久了?”
程一飞道:“四年多。”
芮诗纯道:“这么说‘万花香’的历史并不久了。”程一飞摇头道:“不,‘万花香’已经有二十年的历史了。”芮诗纯道:“这么说,她是从别人手里接过来的了?”程一飞点头道:“是的,听说她是花了五十两一个,两个黄澄澄的大元宝买下来的。”
芮诗纯道:“连姑娘们的身价在内?”
程一飞道:“包括所有的一切。”
芮诗纯道:“可知当时共有多少姑娘?”
程一飞道:“大约三十来个。”
芮诗纯沉吟地说道:“一个姑娘的身价只合三两金子,这价钱似乎太少了些了。”
语声一顿又起,又道:“这价钱,原来的主持人一定不肯卖吧?”
程一飞点头道:“一百两金子在‘万花香’来说,最多两个月就赚到了,原来的主持人当然不肯卖,但是却不得不卖。”芮诗纯道:“是巧娘用了手段,是么?”
程一飞道:“是的。”
芮诗纯道:“原来的主持人是个什么人,叫什么名字?”程一飞道:“是地方上的一个混混,名叫金大虎。”芮诗纯道:“现在还在长安城内么?”
程一飞道:“还在,师叔可是要找他?”
芮诗纯摇了摇头,问道:“目下‘万花香’有多少姑娘,知道么?”
程一飞道:“据说有四五十个。”
芮诗纯微一沉思道:“知道最红的姑娘叫什么名字么?”
程一飞道:“最红的姑娘有两位,一名叫艳奴,一名叫玉妃。”
芮诗纯道:“她两个是原来的姑娘,还是巧娘来了以后才来的?”
程一飞道:“据说是巧娘亲自去南方物色来的,听说这两位姑娘不但人长得美极,清丽脱俗,而且才华出众,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所不通。”
语声一顿,又问道:“师叔,这‘万花香’有问题么?”
芮诗纯微点了点头,话题一改,说道:“我和麦少侠打算到‘万花香’去看看,只是我和麦少侠都没有去过那种地方的经验,什么也不懂,你懂么?”
程一飞神情微怔了怔,有点尴尬地说道:“弟子也从来没有去过那种地方,虽然听人谈说过,但是所知也十分有限得很。”
芮诗纯笑笑道:“不要紧,能够知道一点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你就把你听说过的说来听听好了。”
“弟子遵命。”程一飞躬了躬身,说道:“据说那是种认钱不认人的地方,进了那个门儿就不能吝惜钱,只要你出手大方,肯花大把的银子,你就是财神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芮诗纯道:“有什么规矩没有?”
程一飞道:“没有,银子就是规矩。”
“哦。”芮诗纯微微一沉思道:“好了,没有你的事了,你回去吧。”
程一飞恭敬地应了一声,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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