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浪翻云敢打赌若事后调查陈贵妃这一刻的行踪,必会有个令朱元璋不起疑的答案,例如去清凉寺还神等,这是楞严可轻易办到的事。
马车御者座上的楞严,仍没有回过头来。但浪翻云却感应到对方一发即敛的杀气,显示他对自己动了杀机。
陈贵妃脸容回复平静,歉然道:
“爹,对不起,这种话绝不可说出来,这是女儿失态了,您究竟取到了东西没有?”
这可轮到浪翻云大感为难。
原本他打定主意,等药瓶交给这女儿后,拂袖便走,可是现在察觉陈楞两人牵涉到一个要对付朱元璋的阴谋,他怎么还能交给对方?
更使他头痛的是,如何可以应付楞严这样的高手而不暴露白己真正的身分?
正在浪翻云犹豫不绝的时候,耳中传来李怜花的声音:
“大哥尽管给她,我稍后自有主张!”
这一下浪翻云终于放下心中大石,决定还是给他们药瓶。
陈贵妃见他半天没有出声,黛眉轻蹙道:
“不是连这么一件小事,爹也办不到吧!”
她每个神态,似怨似嗔,楚楚动人,其是我见犹怜,难怪能把朱元璋迷倒。
浪翻云叹了一口气道:
“若爹拿不到那东西,你是否以后都不认你爹了。”
陈贵妃秀目射出令人心碎魂断的凄伤,通:
“爹是第二次问女儿同样一句话了,你若是关心女儿的事,为何还不把药交出来?”
浪翻云既然决定拿给他们,就直接道:
“既然如此,那么爹就把它给你吧。”
陈贵妃接过浪翻云递来的药瓶,把它揣入怀中,然后又仰起她那人见人怜的绝色娇容,往浪翻云望去,幽幽道:
“娘在临终前,还要女儿告诉爹一句话,爹想知道吗?”
浪翻云心头一动,看来此女口蜜腹剑,暗藏祸心啊!
他装出渴想知道的样儿,再踏前一步。靠到车窗旁,颤声道:
“你娘说了什么遗言?”
陈贵妃双目一红,黯然道:
“爹凑过来。让女儿只说给你一个人听。”
浪翻云心知肚明这不会是好事,却是避无可避,心中苦笑挨到窗旁。
陈贵妃如兰的芳香口气,轻喷在他脸上,柔声道:
“娘嘱女儿杀了你!”
同一时间,浪翻云像被黄蜂叮了一口般刺痛,原来窗下的车身开了个小孔,一支长针伸了出来,戳了他一下。
浪翻云装作大骇下后退“砰!”一声撞在桥缘石处。
帘幕垂下,遮盖了陈贵妃的玉容。楞严挥鞭打在马股上,马车迅速开出,留下假扮薛明玉的浪翻云一个人挨在石栏处。
马车远去。
就在这时桥约两旁各出现了十多名大汉,往他迫来。
浪翻云眉头大皱。
原陈贵妃刺中他那一针,淬了一种奇怪之极的药液,以他的无上玄功,竟功差点禁制不住,让它长进经脉里。
这还不是他奇怪的地方。
而是这种药液根本一些毒性都没有。这岂非奇怪之极,照理陈贵妃既打定主意要杀死他这个“父亲”为何不干脆把他毒死。
想到这里,灵光一闪,一声长啸下,翻身跃往长流不休的秦淮河水里。
在浪翻云翻身跃入秦淮河的时候,李怜花的身影又重新出现在落花桥上,看了一眼落花桥下的秦淮河,知道浪翻云不会有任何危险,然后朝着陈贵妃乘坐的马车背影飞驰而去,眨眼的工夫,他也消失在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