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感情,应该是感动吧!毕竟自己是个正常的人,不可能会爱上一个傻子。
“你真的想走吗?”南宫瑜的表情很古怪。
“是!”乔璎珞转过身去不看他,一点也没察觉他与平日不同。
“那你走了我怎么办?”他哀伤地看着她。
“你......”她回头瞟他一眼,忽然觉得他很可怜,心一下子软下来,不忍见他那无助的模样,她扭过脸去,“我不知道!”
“好,我知道了。”他看着她的背影,慢慢勾起嘴角。
如果这个时候她回头看看,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他那个笑容就如阳光一样灿烂。
......
自从那次用计把乔璎珞骗到宫里之后,南宫浩就一直忘不了她。她中了迷-药之后那如花朵般娇艳的面容,如黄莺般婉转的轻吟,如白玉般细嫩的肌肤,都时时在他的脑海里闪现,让他禁不住心神荡漾,然后就坐立不安。
都说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珍贵也是最渴望的,南宫浩身为一国之君,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什么时候不是手到擒来,何曾试过像这次这样眼看就要到手却又失去,这让他一直不甘心。
可是,太后把那次参与此事的太监和宫女全都处死了,还严厉警告了他不准再犯,虽然他一直想着乔璎珞,却是不敢再行动。
这天上朝回来,南宫浩想起这两天太后感染了风寒,就想到慈宁宫去看望她。刚走到慈宁宫前,迎面碰见二公主给太后请安出来。
二公主今天穿着一件淡蓝色纱裙,衬着她雪白的肌肤,清新脱俗,宛如一朵空谷幽兰。她从小就进宫,随着年龄的增长,容貌是越来越美。南宫浩一向对美女感兴趣,以前并未留心看过她,今日迎头一见,才发现她的姿色和乔璎珞不分上下,那娇柔的神态比起乔璎珞的明媚更招人怜爱。
此时的二公主正低着头走着,并未留意到南宫浩过来,等到了跟前,看见他那身明黄色龙袍的下摆,才猛地反应过来,抬头望去,只见南宫浩一脸惊-艳的神态,不觉心中一跳,忙躬身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免礼。”南宫浩嘴角噙着笑,一把抓住她柔滑的双手,把她扶起来。
“过来给太后请安吗?”他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她雪白的脖颈上,在那细嫩的肌肤上停住目光,把她的手紧紧地捏在手心里。
二公主从未见南宫浩用这样的眼光看过自己,只觉得全身不舒服,很想把手抽出来,却又不敢,只好低下头避开他灼热的目光,低声应道:“近日太后娘娘身子不适,儿臣过来看望一下。”
“嗯,你今年几岁了?”
“回父皇的话,儿臣快十六岁了。”
“是大姑娘了,好。”南宫浩用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擦了一下,感觉到她的肌肤如丝缎般柔滑,不禁心跳加速,更加不舍得松开了。
“皇上,太后娘娘在等着呢!”一旁的太监见他那失魂的样子,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忍不住出声提醒。
“哦,那你先回去吧,有空朕会去看你的。”南宫浩如梦初醒,依依不舍地放开二公主的手。
“是,儿臣先行告退了。”二公主暗暗松了口气,向他拜了拜,慢慢离去。
南宫浩看着她那窈窕的背影,心里有了主意,快步走进慈宁宫去。
太后病了两日,经太医诊治后病情好转,今日的精神还好,刚才又和二公主聊了一会儿,心情还不错,听见太监通报南宫浩来了,忙从软榻上直起腰来,笑呵呵地对一旁站着的李才说:“皇帝这几日一有空就过来看望哀家,还算孝顺。”
李才笑道:“皇上一向对太后娘娘孝顺,这是娘娘的福气。”
“是啊!这么多年来,虽然他时时要哀家操心,不过还算会哄哀家开心。”她看着走进来的南宫浩,脸上笑意更浓。
南宫浩向太后行了礼之后就在她身边坐下,问了几句她的病情,然后看看周围侍候的宫女说:“你们都下去吧。”
宫女们都退了出去,李才是太后最宠爱和最贴身的太监,无论什么事他都不用回避,今天也是一样垂首站在一旁,静等南宫浩开口。
“又有什么事要对哀家说啊?”太后收起了笑容,她已经习惯了南宫浩的这一举动,每次都是这样,接下来肯定会对她说些不可告人的勾当。
“嘿嘿,母后,朕想问问您有没有给宛儿定亲?”南宫浩堆起笑脸。
“你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南宫浩一向不关心公主们的事,他自己有两个亲生女儿的婚事都是太后和皇后做的主,今日忽然这样关心二公主,让太后觉得奇怪。
“哦,刚才在门口遇见她,见她已经那么大了,想是应该婚配了吧?”
太后脸上又浮起笑容,“是啊,哀家刚才还对她说了,准备给她留意一下,看看哪个大臣家有合适的人选,给她招个驸马。”
“那个……母后啊,依朕看,这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如您就把她给了朕吧?”南宫浩见太后今日心情好,赶紧乘机要求。
“你说什么?”太后惊愕地看着他,没想到他兜了一圈居然是这个目的。
“朕刚才看她长得那么美,比起南宫瑜家的还要养眼,那么美的人儿给了那些凡夫俗子,岂不是浪费了。”他搓了搓手心,刚才握住二公主的小手时那种嫩滑的感觉似乎还在掌心里。
太后听南宫浩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已经很恼火了,现在又把乔璎珞搬出来,更加把她气得七窍生烟,不禁怒道:“你混账!上次哀家还没好好教训你,现在你又想惹事。宛儿是你的义女,怎么可以给你做妃子,这不是乱-伦吗?”
“哎呀!母后,您不必那么迂腐吧?那个乔璎珞是朕的弟媳,您不肯给朕也就算了,这宛儿不过是名义上的女儿,又没有血缘关系,怎么就不能给朕做妃子了?”
“你……你还知道她是你名义上的女儿呀?这宫里谁不知?怎么可能变成妃子?这不是让人笑话吗?咳咳……”太后气得满脸通红,捂住胸口咳起来。
李才忙上前轻拍她的后背,“太后娘娘,您身子还没好,不要那么激动。”
“哀家会被他气死!”太后指了一下南宫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有什么事慢慢商量,皇上也是因为喜欢二公主。”李才在太后身边多年,深知她对这个儿子是骄纵惯了,类似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许多时候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了上次乔璎珞那件事没有应承南宫浩,其他事都是由着他去。
南宫浩端起茶杯送到太后面前,讨好地笑着,“母后,您别生气,来,喝口水先。”
他早就想到太后不会轻易答应,这次不能像上次要乔璎珞那样和她斗气,只能低声下气哀求她,说不定她心一软就答应了,毕竟二公主的身份和乔璎珞不同。当初太后不答应并不仅仅是因为乔璎珞是他的弟媳,而是因为中间有个南宫瑜。如果把乔璎珞弄到皇宫去给南宫浩,一定会被大臣们说闲话,她不想被人落口舌,说她对南宫瑜是假心假意。
太后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茶水,脸色缓和了些,“不是母后说你,你不能总是沉迷在酒色之中。最近母后听闻北方旱情严重,死了很多人,匪盗又越来越猖狂,百姓怨声四起。还有西北的西原国也在蠢蠢欲动,寻机挑衅,你总该想点办法解决一下,不然影响了朝廷的安定,后果会不堪设想。”
“母后放心吧,朕已经要大臣们去处理了。只要给那些刁民点颜色看看,他们就不敢乱来了。至于西原只不过是个小国,哪敢和我们中阳斗,只要我们出兵去教训他们一番,保管打得他们落荒而逃。”
“话是这么说,这两年天灾频繁,国库收入减少,你又不听哀家劝告,大量兴建宫殿陵园,导致国库日渐空虚,这万一要打起仗来,又要耗费大量兵马粮草,只怕我们难以应付啊!”
“行了母后,您就少操心了。您到底是给不给朕啊?”南宫浩见太后把话题越扯越远,生怕她含糊过去二公主的事,干脆直接问她。
“这事等哀家问过苑儿再说,如果她愿意,哀家再把她给你,如果她不愿意,你不能勉强她,你别看她的性子温顺,真要犟起来,怕会出大事。下月就是她十六岁生辰,等过了生辰后再说吧。”太后知道南宫浩今日是铁了心要二公主,如果不答应,只怕他又会像上次诱骗乔璎珞那样来对付她,只好暂时同意他,到时候叫李才选两个貌美的宫女给他,说不定他就会不记得她了。
“那就说定了,母后可不能反悔。”南宫浩心中暗喜,他才不担心二公主不愿意,做皇帝的妃子,有哪个女人会不肯,就算是乔璎珞也会肯的吧,只可惜她是南宫瑜的妃子。
想起南宫瑜,他才记起一件事来,“母后,您上次不是说怀疑南宫瑜是在装傻,现在弄清楚没有?”
太后轻轻叹口气说:“还在调查着,暂时还没有结果。”
“您要派人多留意晋王府,还有他平日喜欢去的地方都要好好查一下,如果他是在装傻就肯定有异心,不会那么老老实实过日子。”
“这个哀家知道,不过派去的人都是饭桶,那么久了还是抓不到确切的证据,让哀家烦得很。”她不满地瞥了李才一眼。
李才正想着南宫浩那句:他平日喜欢去的地方都要好好查一下,见太后的目光看过来,忙说:“太后娘娘,皇上说的是,奴才以为应该派人去查一下晋王爷的避暑山庄。
“你是说怀疑避暑山庄有问题?”
“听曼云说晋王爷经常去避暑山庄玩,每次都不肯带她们去,只有前阵子带晋王妃去过,所以奴才以为调查一下会保险些。”
“嗯,那你派人去查查吧。”
“是,奴才这就派人去办。”李才转身就想出去,被南宫浩叫住,“等等,母后说你派去的人都是饭桶,还是我派几个人去吧。”
他讨好地对太后说:“母后,朕派几个高手给你,他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保证能完成任务。”
“好啊!”太后对李才说:“如果这次还是没有查到什么,你上次说的那个计划就提前进行,到时候也要他们去办。”
南宫浩好奇地问:“什么计划?”
“杀人的计划!”太后抿嘴冷笑。
……
慢慢走回沁心宫,二公主一直都是神情恍惚,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愕中回过神来。
太后刚才突然提出打算在她十六岁生辰那天举办一次小小的宴会,届时请一些大臣家的世子过来赴宴,然后要她挑一个中意的招为驸马。
说起来太后对她还是很疼爱,宫中其他皇子公主的婚嫁全是政治婚姻,都是太后和皇后选定的,能够对朝廷的安定起到重要的作用。而这次却是例外,太后居然要她自己选驸马,虽然候选的世子一样是她精心挑选的朝中重臣的子侄,但是总比直接定一个她没见过面的人要好得多。
如果换在几个月前,她肯定会很高兴,能够自己选驸马,在历朝历代都是很少有的事,这是多么大的恩典啊!可是现在,尽管她十分感念太后对她的疼爱,却是半点欣喜也没有,因为她的心中已经有人了。
这个人就是连子城。
自那日在晋王府见到连子城腾空接飞枪的矫健英姿之后,她就深深地爱上了他。
在枯燥无味的宫廷生活中,除了偶尔在宫宴中见过皇帝和皇子们,她根本没有和其他男子接触过,更不可能一起玩乐嬉戏。这让她对将来依托终身的人没有十分明确的概念,只能在读过的一些诗词和听过的一些戏文里,把未来夫君的样子融合进去,设想成一个幻影。
然而,就在她开始春.心萌动的时候,连子城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身朴实的护卫装扮,却掩饰不住他浑身散发出来的俊逸清朗的魅力。特别是他接飞枪时那行云流水的动作,把她当时本已受到惊吓的心,更加震撼得要跳出胸膛。
也许每个生长在深闺里的柔弱女子的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梦,而连子城就是她梦中那个骑着白马,披荆斩棘,疾驰而至的英雄。
从那天开始,她就日日夜夜思念着他,弹琴时琴音是对他的婉转倾诉,作诗时诗句是对他的情思告白。这样一日日备受煎熬,却也无可奈何,因为她明白,此生只要是身在帝王家,就永远不可能和他共结连理。可是,她又怎么可能离开这个如牢笼的宫廷。
今日太后开口为她招驸马,她最后的一点念想也将破灭,这怎能不让她悲愁。
灵香伴在二公主身侧,一直在留意着她的表情,刚才她在慈宁宫门外候着,并未听到太后提出选驸马的事,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还以为是刚才碰见南宫浩时被他的举动吓到了。灵香也听闻过南宫浩的一些荒唐行为,看刚才他对二公主的举动,心下也明白他有些不怀好意。不过想到二公主毕竟是他的义女,又深得太后疼爱,想来他未必敢对她怎样。于是轻声劝道:“公主,皇上只是见公主大了,才关心问一下,你不必放在心上。”
经灵香一提,二公主才猛然从愁思中醒来,继而想起刚才南宫浩用色迷迷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样子,那绝不是一个父亲看女儿的眼神。她不觉打了一个寒颤,从心底升起一个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