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一连几日下着绵绵小雨,好不容易雨停了,却飘起了深秋最后一场雪,寒冬已悄悄到来。
天,已经渐渐严寒,自那日别了东方凝后,叶云初脑海里一片混乱,回了屋,当天晚上便感染了风寒,一连混混沌沌地过了几日,所幸在这段日子里,夏卫辰并没有前来为难她。
只是,自那日夏卫辰暴怒离去后,冷园里,却前前后后多了好些侍卫把守,看着那些人冰冷的目光,叶云初知道,这是夏卫辰派来看守她的。他怀疑她心怀不轨,是安庆派来的奸细,却又因为她现在的身份敏敢,不能将她如何。否则,此刻她必须被以奸细的罪名关到了地牢里。
冷园里住的人都是戴罪之身,如今已入寒冬,府里的管事却仍然没有分发火炉与焦碳,屋里冷得厉害,叶云初虽然披上了厚厚的披风,将自己密密地裹住,可是因为大病初愈,亦觉得那寒冷刺骨,直直冰入骨髓。
秋思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小步从外面跑了进来,一张清秀的脸上冒着细碎的汗珠,一见叶云初,便紧张地道“公主,你身子还未复原,怎地起来了?”
叶云初微微摇头,见秋思神色匆匆,便又问道“他......是不又来了?”
“今天东方公子并未前来,倒是刚刚奴婢在后园遇到了三殿下,三殿下让奴婢向公主问好。”说完,秋思顿了顿,过了片刻,却又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公主,最近东方公子为何会每日前来拜访?每次前来,还必定问奴婢无心姑娘可在,公主,东方公子是否寻错地儿了?我们这儿除了奴婢与公主,那有叫无心的姑娘?”
听了秋思那无心的话语,叶云初只觉得心猛地一揪,一股锥心的疼痛在内心深处渐渐弥漫,自那日后,东方凝日日来访,要见‘无心’,可是,她怎能见他?现在冷园里有夏卫辰的诸多眼线,她不能连累了他......
想到这里,她强压抑住心中的酸楚,道“你如何回他?”
“奴婢按着公主所说的,便说无心姑娘已被公主遣送离去,可是东方公子却似乎不相信,依旧每天都来。公主,无心姑娘是何人?是公主认识的人么?为何奴婢并不认得?”秋思心中满腹疑问,她忍了几日,现在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叶云初身体微微一僵,过了良久,才幽幽地道“无心姑娘乃是东方公子所认识的故人,早在三年前便已逝去了.......”
无心也好,叶云晚也好,现在都是不存在的人,她与东方凝再相遇,本就是一场错误,如今,她不能继续错下去了,她是不祥之人,在她身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她不能连累他。
秋思似懂非懂,应了一声,看了看叶云初,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院外传来的脚步声止住了。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转身向院外走去,无奈地道“想必那东方公子又来了,只是今日怎地那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