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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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儿，不要哭了，好吗？朕不想看见你哭。”抬起我的下颌，他喘息着说，“羽儿，你知道吗？那天在西郊城门外，朕的心也如刀在割。那天四个城门都守了重兵，特别是东门和西门，朕真的以为太后会在东门出手，可是却没有想到，太后来了西门。你知道吗？我改变主意从西门出的事只有你和居婉知道，因为朕只带你们两个人往那里走……”

    “所以太后在那里出现，你不怀疑居婉和月华，却选择判我死罪？”他越说我越激动。

    然而，我的激动只是让他的手更紧，“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你的错？若不是你的怀疑，若不是你的不信任，我们的孩子还是很健康地在我的腹中，是你害死我们的孩子的。”痛心疾首地哭诉着，我已经有点泣不成声了。

    “我知道，是我的错。”他喃喃地说，那声音里的激动我能感觉到。

    可是我怎么相信他此时也会伤心呢？若他曾伤心过，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选择维护月华而要否决我？

    “既然你知道当日给太后送信的人是月华，那是不是就该赐罪于她呢？”咬着牙，我不甘地看进他的眼底。

    “羽儿，不要执著过去的事好吗？”

    “为什么不要执著，你跟我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月华的诡计的？为什么一直不肯还我一个清白？”他的反对让我更恨，用力地掐着他的肩，我恨得咬牙切齿。

    “当你在地牢里寻死之后，我就开始怀疑，后来查出了点头绪，知道月华说的话有问题。但是月华于朕有恩，朕说过不会负她，所以那事就不了了之。直到之前你替朕挡下那毒针，朕再见月华忍不住追问，当时她亲口认罪了。”低下眼眸，他终于承认了。

    静静地看着他，我为他口中的话而笑了起来，“哈哈，原来你早就知道，你果然是早就知道。”

    “羽儿？”眼看着我忽然冷静下来，他更不安地将我抱紧。

    “可是哪怕知道是她，皇上也舍不得伤她半分，她还是高高在上的华贵妃。”泪水像忽然干枯了，我讽刺地扬起唇笑，已经不想再哭。

    深深地叹了口气，段承烈苦涩地低语，“月华跟了朕十年，这十年里，她不顾危险替朕挡了剑尖多次，她于朕的恩并不比你挡毒针少。朕曾承诺不会负她的，可是朕的感情已经负了她。那天她跪在朕的面前承认一切，还哭着让朕给她定罪。她说，她是一时冲动犯的罪，她说她只是害怕朕对你的感情会越来越深，所以才因爱而恨。羽儿，事情都过去了，一切都无法回头，你要朕如何去处治刚怀了胎的她呢？”

    “你走吧！”从他的怀中站起，我虚弱地说。

    他的话说得很明白了，不是吗？既然他在月华与我之间早就选择了月华，那么他真的不该再来这里找我。

    “羽儿，不要怪朕，不要再计较好吗？朕答应你，朕说过的三千宠爱还是只会给你一人。”

    “羽儿累了，皇上请回，明天羽儿还要跟七王爷赶路的。”一步一步往床走去，我轻轻地说，不想再去看他的神色。

    都不重要了，原来不管我怎么努力，我永远都只是一个罪人。

    “羽儿，不要恨朕，好吗？”他再次抱住了我，埋头在我的背后，苦苦地哀求。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放下帝王的尊严跟我说话。

    他是在求我吗？

    “皇上这是在求羽儿吗？可是，在我苦苦求你的时候，你可曾心痛过？当日我在清和宫里那般哀求，皇上可曾心软过？”我用力地闭上眼，我的心真的很累。

    “羽儿，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他的身子一僵，抱着我的手更紧。

    低头看着他抱在我腰上的手，我淡淡地说：“皇上想多了，羽儿只是皇上的才人，哪里有恨皇上的权利？”

    “羽儿，我爱你。”用力地将我转向他，他温柔地贴上我的唇热吻。

    他知道的，在他的温柔下，我从来都不能自已。然而，这一次无论他如何用心吻，如何极力地挑逗，我都不回应。

    静静站着，任由他吻着，我连呼吸也是出奇平静，如一个木娃娃一般，承受着他的缠绵。

    “羽儿，我爱你，是真的爱你。”松开唇，再次紧紧地抱着我，段承烈痛苦地低吟着，“羽儿，对不起。”

    “有句话说得对，有时候很多事情不能用‘对不起’这么没有分量的言词就能挽回，有一些感情不能和单凭一句‘我爱你’就轻易能修复的。”我心不在焉地说道。

    原来，死心有时候是很容易的事，而我对他的感情，终是走到这一步。